曾参愚孝驯出了国民的奴才性？

孙玉良

    那个写出了《孝经》并身体力行近乎“苦行僧”似愚孝的曾参，被后人尊称为“宗圣”。曾参孝的非常苛刻，孝的没有一点原则，恐怕后人一般是学不来的，连他的老师孔夫子都批评他孝过了头。细看其孝，的确令人有点不可思议，我怀疑是否后代封建统治者利用了他，将一些无中生有的事实添油加醋附会在他身上，目的就是驯化国民的奴才性儿。看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和《宰相刘罗锅》，纪晓岚和刘庸在皇上面前都称“臣某某”，而位在其上的和坤则谦称“奴才和坤”如何如何，令人大倒胃口。和坤之奴才性儿，就是中华两千多年之传承，想必就是从曾参始。

    曾参小时候就很“孝”，大概是他的父亲曾点教育的好的缘故，也许是得益于孔夫子的教育，因为曾点也是孔夫子的弟子之一。有这样一个故事，说曾参小时候跟他爹一块去地里耪地，曾参初学农活，自然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就把两棵禾苗锄断了，他爹曾点勃然大怒，拿起棍子狠揍曾参，大概失了手，竟把曾参打的昏了过去。吓的曾点抚“尸”大哭，而曾参醒过来后，为怕爹爹担心，没事人似的对曾点说：我得罪了父亲，你没有打累了吧。为表明自己没事，他假装一点也不痛，到屋里抚琴作诗，悠哉乐哉起来。于是这一段故事传为佳话，大概中国流传数千年的“棒下出孝子”就是从曾家父子这个故事引申来的。但既使在当时，大力倡导孝道的孔子对曾家父子的做法也并不认同，对曾点曾参“各打五十大板”，他认为一是曾点不应该下此狠手，失了为父之道，如果真的打死了儿子岂不犯了故意杀人罪；二是曾参在父亲的暴力面前应该逃跑，使父亲不至于犯下“不父之罪”，自己也不至于失去“蒸蒸之孝”。在师徒如何对待“孝”的分歧面前，历代统治者是推崇曾家父子的做法的，故有“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之说。

    曾子孝母的故事更是传颂古今，其实据说曾子早年丧母，他所孝的实际上是其继母，唯其如此，才更显珍贵。最出名的二十四孝中 “啮指痛心”的故事，就是说的曾子的事：有一次曾参去山里打柴，而家里来了客人，曾参的继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流，在古代是不便接待客人的，急得她咬了自己的手指一下，于是奇迹出现了，曾参忽然感到心痛，预感到家里有事，急急忙忙赶到家里，接待了客人。这事让孔子知道了，他说：曾参之孝，精感万里。孔子是圣人啊，知名度很高的，说出的话都是“语录”，于是曾参之孝非但传之万里，还传之千年。其实我是大大怀疑这个近乎“灵异”的事件的，如确有实事，纯属巧合，曾母遇事急的咬手指头在情理之中，而曾参忽感到心痛，恐怕是他碰巧患了心绞痛之类的疾病急急回家诊治也未可知，回家后又碰巧来了客人，心痛病犯得不太重，一会自然就好了，自然是接待客人要紧。而孔子和后代统治者们为了附会曾子之孝，添油加醋编出了曾子仿佛带着BP机与其母亲具有超能力的心灵感应的神话。如果母亲是曾子的亲生母亲，这种心灵感应似乎还有一点可能，有一点科学道理，但又偏偏是继母，真是很难令人相信的。

    何况曾参的继母又不是很贤德的母亲，颇有点“恶婆婆”的味道。有这样一段故事，说是一天曾参的妻子给婆婆蒸梨子吃，突然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一疏忽没把梨子蒸得太熟，有点夹生，曾母吃了后大发雷庭，对曾参大抱冤屈：儿呀，我是活不了啦，你媳妇连饭都不给我做熟，她是想存心害死我呀！事母至孝的曾参哪容母亲受一丁点委屈，当即决定休妻。曾妻感到很委屈，百般辨解，并想到孔子面前评理，但大男子主义严重的曾参哪容没有一点家庭地位的妇道人家辨理，不容分说执意将妻子赶出了家门。俗话说：一家人过日子，哪有马勺不碰锅沿的。曾参为了他所谓的“孝”，为了芝麻绿豆之类的小事而“离婚”休妻，哪里顾及妻子的感受。孔子知道了这件事后也觉得曾参这事办得有点过份，批评了曾参。曾参的儿子曾元长大后，非常思念母亲，劝曾参把妻子接回来，但曾参碍于脸面，为了他的孝名，没有答应儿子的请求，儿子看他很苦恼，劝他续娶，他由于心里内疚，也没有答应，自休妻后终身未娶。而曾参所孝的母亲对他是什么感情呢？有一个故事说明母子俩也并非心心相通。说是有一次，街上有一个和曾子同名同姓的人杀了人，曾参的同乡知道这件事后出于好意赶紧来告诉曾母，曾母此时正在家中纺线织布，初听到这消息后从容不迫，说：我了解我儿子，他不会杀人的。一会又有一位邻居对她说：曾参杀人了。她仍旧不信，安心织布。这时门外又来了一个人，还没进门就气喘嘘嘘地大呼小叫：曾参杀人了，你老人家还是赶快躲躲吧！曾母见一连三个人来报告这可怕的消息，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想道：“三个人都这么说，恐怕城里的人都嚷开这件事啦，要是人家都嚷嚷，那么，曾参一定是真的杀人了。” 于是，她忙扔下手中的梭子，离开织布机。在两位邻居的帮助下，从后院逃跑了。“曾子杀人”的故事固然说明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的道理，不也说明曾母对儿子的了解和信任还是有些许不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