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无分的天空是灰色的

孙玉良

    和红的交往是我在当地一家私营企业当分厂厂长时，她是厂子的统计员，每天都要把厂子的基本情况报表给我，红肤色很白，虽个头不高，但体态婀娜多恣，一付小鸟依人的样子，着实使人怜爱，二十大几的女孩子还没有找好对象，大概是眼界太高，一时错过了娇美年华。

    不知从什么时侯起，红对我开始留意起来，有时出差，会接到她的短信问候，让我注意身体啦，别冻着饿着啦，柔柔的，淡淡的，这份牵挂有一阵子让我有些心猿意马，想着立刻回到她的身边哪怕只看她一眼。红的眼神脉脉含情，总会叫我体验到什么叫柔情似水，男女同事们聚会时，有人竟说我俩是天生的一对儿，我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红却一付甜蜜的样子，娇柔地说：“我才看不上他呢！”。每逢我有什么喜事，比如说获个劳模先进什么的，红第一时间向我祝贺，要求我单独请她吃“烛光晚餐”，我说：“要请，就多请几个闺中佳丽”，我深深知道，我们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在妻等我回家吃饭时，我怎么忍心伤害一个姑娘的纯真呢？

    久经风流场合的男同事们劝我：“红很不错，现在养个情人也不算什么，拒绝红颜知己可是犯罪哟！”，我“呸”地啐他们一口：“去，我是那样人么？”，是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每到夜里，我辗转反侧睡不塌实，脑子里满是红的印象，红的一个女同伴曾经当着红的面“威胁”我：“你要敢欺负红姐，我打烂你的头！”，红生怕“吓”着我，赶紧说：“我们的事你别管，我就是喜欢他”，我说：“真的吗，那你敢不敢嫁给我？”，红说：“回去离婚呀，离婚后我们马上结婚”，天啊，虽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我却被将了一军，脸唰的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有一次红病了，发烧，晚上就在宿舍里输液，几个要好的同事都来看她，一眨眼夜里十点钟了，两瓶液还没输完，同事们相继告辞而去，临走时说：“有孙厂长呢，他离得近，可得守着等输完液再走，出了事你负责。”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静静地，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红说：“你也走吧，有事我会打电话”，我摇摇头：“我走了输完液你怎么自己拔针呀？”，红说：“那我们说会话吧，良哥，你说，我怎么就没遭遇过爱情呢”，红的话让我很吃惊，我说：“哪会呢，你这么好，一定会有帅哥追你的”，红说：“我好吗？”我说：“当然好啦，这里每个人都喜欢你”，红说：“那你怎么不追我呢？”我说：“你个傻丫头，我是有媳妇的人啊！”红说：“如果你没娶媳妇，你会要我吗？”我说：“当然啦，你会是我的第一首选”。红流了泪，说：“良哥，谢谢你陪着我，啊！”。

    单位组织去承德旅游，晚上宿在避暑山庄附近的一个四星级宾馆里，年轻的熬不住寂寞，提出去歌舞厅玩，红拉着我一定要去，我说：“我不会啊”，她说：“我教你”，舞曲开始后，我机械地搂着红转动着身子，红兴高采烈地拥着我，一圈一圈地跳，直到跳到大汗淋漓，搂着红绵软的身子，闻着红女儿的体香，我也不禁心醉神迷，心中不禁突现一种荒唐的想法：“如果现代社会退回到过去多好，红一定会是我的第二位红颜知己”，避暑山庄，红拉着我非要照一张合影，我婉言拒绝了，理智告诉我：“此生只有妻是我的唯一”。

    临近春节，我得了一场大病——脑梗塞，住进了市偏瘫医院，同事们提着大包小包地前来看我，独没有红，问起她，女同事们说：“红辞职不干了，要结婚了，还真是闪电式呀，再过几天就是正日子啦”，哦？我大吃了一惊，仿佛听到了远方喜庆的鞭炮声，空气中突然就有了一种浓浓的压抑的火药味，碎纸纷飞，炸碎的是红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