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炳棣先生信函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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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是紧接着上一封的。接到何先生的这一封来信后,我就去北京饭店见了他。随即安排他在人民大学演讲之事。
5月28日,何炳棣来人大演讲。地点:铁狮子胡同一号,清史研究所资料室(原大清海军衙门、段祺瑞执政府)。
主题,记忆里还是清代人口及耕地问题。
记得我提了一个问题,就是历史学家是不是应该关注当代?何先生回答干脆之极:当然!要不然他就成不了大的历史学家!
背景是,经过文化革命,“借古讽今”等等,大多数老师都“谈虎色变”,不同意把历史与当下联系起来,这也情有可原。但它却不是正确的治史之道(现在看来,问题不在于联不联系今天,而在于拿什么跟什么连接;在于章学诚所说能不能“平心”去作)。
何先生研究的一个核心,就是所谓“亩”是什么?“人丁”(人口)到底是何涵义?他借助的就是英国史的训练——何谓“亩”,英国历史上有一套说辞的。我遂问,这些话您不是都说过了?何先生:那值得一说再说(大意)!
费正清(Fairbanks)曾在何炳棣《中国人口研究》一书序言中说,“中国史料不能作为可靠的依据,何炳棣博士将成为声明这一点的最后一人。”其后我通过自己的研究(参见“清代初期的人口数量和人口控制”,《政府作用和角色问题的历史考察》页77—111),体认到这些统计并无使用的价值,尤其是中国耕地数值,它无法订正,也不具备可比的价值。可惜的是,学术界不信这套的还大有人在,问题确不是一下就可以解决的。
回想起来,接送何先生,都是坐公交车,而且也没人给让座儿。以何先生的魁梧身材、洪亮嗓音,恐怕也不会有人让座吧。记得“传世之作”一语,就是公共汽车上他对我说的。
何先生的《中国人口研究》已成为“传世之作”,时隔好多年了,我们有没有了自己的“传世之作”呢?
简介(http://baike.soso.com/v605644.htm?pid=baike.box):何炳棣,浙江金华人,1917年生于天津,1934年就读北京清华大学历史系,1938年大学毕业,任教于西南联合大学历史系。1944年考取第六届庚款留美公费,45年赴美,入哥伦比亚大学,专攻英国史及及西欧史。1948年任教于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1963年转往美国芝加哥大学,1965年更荣任汤普逊历史讲座教授,1987年退休。嗣往加州大学鄂宛(Irvine)分校,任历史社科杰出访问教授,1990年第二次退休。何炳棣1966年获选为中央研究院院士,1979年获选为美国艺文及科学院院士。更于1975—76年被会员公推为美国亚洲研究学会会长,乃该学会的首位亚裔会长,也是迄今唯一的华人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