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坚持了一天终究还是落入俗套,下山了。
我。就更俗俗不可耐。落座。写东西。
其实,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应该写作,其实,写作没什么了不起,就是把你的所思所想所说写出来而已,不写作不知道,写作时才能正式规矩客观地面对自己,才能懂得自己就是人类的实验室,挖自己就是挖金矿,越挖越发现你对世界有办法,跟人的相处也不打怵了,其实,人是最不光明的,嘴上说高兴,心里还不知道多嫉妒呢,甚至,亲兄弟之间也会嫉妒,更不用说同事和同学。
有的事情谁都心里清楚,可谁都不愿意说出口,说出来的人,都被当了傻子。
可我觉得在这个时代做个傻子不赖。
能做一个大傻子也是必须有点真功夫的。
因为,周边都是势利人聪明人拍马溜须能说会道者,都看烦了,除了俗人就是庸人,做个傻子的确就是“大隐隐入人”,这就是反讽的趣味。
你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你别说徐大伟你不要这样,总跟我们谈什么人生的意义,挺俗的,也挺没劲的。噢,原来原因在这里啊,怪不得你不“起山”呢?因为你什么都太“实际”了,可你不知道:你不去寻找人生的意义,人生就没有意义。
出去办了多半天的事,在楼下大堂里碰到一个女孩子,精致出行,香气扑鼻,不知道下午四点半了,她要去哪里,看她的表情,一定是去参加聚会,一定是去HAPPY,我突然就老土地想问问她:她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她的梦想是什么?
可我一定不能问,因为一问,若是她温柔一定会说:你想干什么啊?若不温柔,就一定会呵斥我:有病。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有意思,真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没病的人都说自己有病。医生也病了,总是被人骂,动不动就是要人家住院打针吃贵药。
我妈去花园散步回来跟我说:我又看到那两个小姑娘了,她俩总是在一块,都挺瘦的,手里拿着烟和火机,也不锻炼,也不跑步,就是站在台阶上一支又一支地抽烟,看她们的样子,也就二十几岁,她们是干什么的啊?
我妈这么一问,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妈,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
我怎么答?我妈还不知道在北京著名的CBD核心区的那些排场体面的大厦里每天都走动着多少个抽烟的女白领,不知道几乎每时每刻在楼梯的拐角处总会看到三两个抽烟的女孩,不知道在这个社会,原来做女孩是最难的,做漂亮的女孩就更难了,做漂亮的不抽烟的女孩就简直是奇迹了。
傻劲又来了,我真想现在就下楼去找那两个女孩,问问我可爱的女邻居:你们为什么这样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你们有什么困难和困惑吗?你们受到了什么限制和恐吓了吗?可我又怕你俩扑哧一笑,说,我这个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所以,又一次退缩了,不共事不知道,一共事才发现原来我是一个懦弱的人啊,就连“懦夫”这个称谓也不敢给自己用的人,其实,是真懦夫。
差点忘了,我还该问她们一句: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着?
不管你是在小学还是在大学是在北京还是在深圳在多伦多,也许你都曾经想过这个问题,都有过这个想法,都知道自己最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毕竟是也许,也许,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想成为一个什么的人,不怕,你现在来想这个问题还来得及。
柏杨曾说:“最自豪的是,我都八十三岁了还在学习,还能听到别人批评我的话,我每天看电视的时候都会在身边放个小本子,受启发得到好的Idea,就赶紧记下来。我自豪自己像块海绵,能不断吸收新东西。”
只是可惜柏杨先生不知道,接下去的这一代人就都是“海绵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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