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2.所有企图人人均沾的利益设计，均会露出破绽。不少人，误认为设计一个模式，达到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仿佛只赚不赔的“空手套白狼”游戏的玩家，并企图让这种游戏永远玩下去。他们往往忽视了正义与常识的力量并漠视道德底线，误认为人人都是乡愿和窃贼，最终，白狼不一定能套到，还可能被白狼反噬。

5083.大约七年前，我去A省M县级市参加一个Z文化研讨会，出席研讨会的各界人士中，地位最高的是A大学(211大学)的党委书记，人很谦虚低调平和，年近花甲职称仍副高，开幕式上致词十分钟左右，参加大合影，之后乘车绝尘而去。难忘的是，一众与他并不熟悉的与会者纷纷聚在宾馆大门囗为他送行，场面颇为壮观。瞬间，我突然觉得，级别就是级别，厉害，厅级干部硬是让人产生敬畏，哪怕与你本人并无一丝一毫交集。顺便说一下，我本人也在送别他的人群中。

5084.腊月十二，晴冷依旧，蛰居读写。上午浏览《毛泽东年谱》1971年，读其诗词。午休后，欣赏电影《黄金时代》，汤唯主演的萧红，民国女文青气质浓郁。萧红在世仅31年即夭亡，一生的经历却是一般女性几辈子也望尘莫及的。五、六段情感经历，也让今天的青年男女感到不可思议。民国时代的文人，普遍早慧早熟。看罢电影，又浏览萧红在《呼兰河传》中的描写：“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的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把一个人默默的一声不响的就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隆冬疫厉之际，更感戚戚然。夜仍仅见木星之辉，不若昨夕之亮。浏览《联合早报》，室内小步活动。听历届春晚名唱，感受时光律动。再有半个多月，除夕又至，春晚将奉送怎样的场景？律回岁晚，拭目以观之。

5085.激情，使命感，对待学术的态度，与年龄、处境、退休与否关系不大。钱理群先生83周岁，老伴去世三年多了，无儿无女，身处养老院，依然不乏人文情怀，天天读写，关心教育，令人由衷敬佩。我常常在网上搜索钱先生的最新谈话、视频、文字，汲取一种精神力量和学术勇气。

5086.抗疫经济学。与一位老家是鲁中南乡村的学友通话，聊起抗疫期间的乡村农户支出，颇为唏嘘。本质上，防疫和治疗，又是一项不小的经济负担。不少农户，一个春节的开销，抵不上一个人染疫的治疗费。学友说，一个N95口罩的费用，好几棵大白菜白种了；打一天吊瓶，一顿年夜饭不翼而飞；几小盒退烧药，几个月的米、面、油蒸发了。钱是难挣的，疫情下的恐惧与实际痛患，却无时无处不在从钱包里硬生生地一茬又一茬地割韭菜。

5087.腊月十三，晴空丽日，天寒地冻，依旧深居防疫，小心翼翼。上午读《毛泽东年谱》1970年。午休后，友人发我《阿凡达2：水之道》，知其为《阿凡达》续集，因未看过，又向其索要，友人又赠之，深谢，来日细看。黄昏五时半，晚饭前，北窗东望，金黄的月亮已升高，十三之月近乎圆满，甚美。饭后继续赏之。数夕未赏月，今得饱览，殊快。七时左右，月升更高，无法观看。吾与月，隔了楼顶，心犹系念之。给儿子修理玩具火车，俾使畅行于轨道。听《一句顶一万句》之朗读，昔时熟读之文字，今夕声声入耳，如见故人。故乡一书友群中，立营小弟发起文字游戏，以“月下孤独影”起句，吾打油之:
月下孤独影，疫疠华夏狞。
千门复万户，翘首盼太平。
三年抗新冠，举国财力倾。
出入健康码，口罩伴君行。
排队做核酸，疫苗打科兴。
连花清瘟片，常备药柜中。
专家常改口，茫然老百姓。
囤米又缺菜，钱包常掏空。
居家频隔离，动态常清零。

至此，又一友人(泰山学院校友)续之曰:
一朝全放开，全民得病中。
何时送瘟神，举国常欢庆。

至此，遂罢。甚感快乐，疫瘴深重之中，游戏笔墨，文友雅趣，自得欢娱。


5088.写不出文字来的日子，我的内心是窘迫而恐慌的，这种不良之感，丝毫不亚于农民面对旱天或涝灾导致的颗粒无收。为了克服这种不适，我常常硬写。


5089.八十年代中期前后，我的家乡，依然把天天吃上大米白面当作奢华的生活水平。印象深刻的是，每逢蒸了白面馒头，家中也就不炒菜了，热腾腾的雪白的馒头，即使佐以咸菜，也是幸福感很强的。父母赶集，买回来的油条或烧饼，往往要当成点心一样珍贵的小吃。平日，煎饼是那个年代乡村的主食，玉米面煮点稀粥，切点儿胡萝卜或芥菜疙瘩咸菜，一家老小吃饱肚子而已。水饺、蒸包、油饼、面条，一般在过年过节或家中来客人才放开吃。故乡盛产地瓜，大米或白面，是需要卖掉地瓜去买的。


5090.腊月十四，小寒节气，上午多云，午后晴好，黄昏后，月较昨日更圆，北窗东望，金黄。户外依然冰冷，居家悠闲。上午读《毛泽东年谱》1969年。午休后，口罩、头盔，外出购物，白昼多日不上街，今破例。买40斤大米，1斤日照绿茶，又白萝卜、粉丝、地瓜、姜、鲜蘑菇、苹果、梨若干。整个上街采购过程，小心谨慎，如同一个被警方通缉的嫌犯一样紧张兮兮。进家，立饮少许白酒。晚饭后，看《阿凡达》，听《一句顶一万句》。年关渐近，日复一日深居简出。每日之札记，量少且大同小异，颇感不安。追忆自由之日，甚念。


5091.贵人。每一次的进步和收获，都有贵人施以援手，内心明白，离开贵人相助，自己难有所成。天寒地冻的隆冬腊月，谨向帮助过我的贵人们，致以崇高敬意。按照量子纠缠的理论，我也昼夜为您祈福，愿平安康泰、幸福好运悄悄降临到您的身边。内心温暖，感恩无限。

 
5092.卓异与平庸的差异，如同闪电与烛火的差异。你让一千个平庸的教师集思广益一年准备一节公开课或写一篇论文，其水平可能赶不上一个杰出学者即兴发言五分钟。


5093.我觉得《一句顶一万句》好在什么地方？它其实揭示了一个真理，就是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能在一起说说话的人是很少的，你想一想，我们一天到晚地跟人说这说那，真正能够直抵内心的，让人心动的话，有多少？就是那种真话，那种让人觉得想流泪的话，或者说，就是真正的揭示了人间真理的这种话，揭示了事物的本质的话有多少？我们一天到晚其实是在语言的表面上进行漂浮，很难像开矿一样，探索到这个话语背后的真相，这可能是我们喜欢这本儿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5094.腊月十五，晴冷，月圆，夜八时半之前，可于电梯连廊望月，人间多疾苦，皓月佑玉兔。上午读《毛泽东年谱》1968年，听华东师大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主办的“历史变局与中国思想”高端论坛现场直播，学界名士云集，高谈妙论，甚好。午后休息，审稿若干。晚饭后，妻执剪为我理发，免去理发店，非常时期，因时制宜。理罢，洗浴，甚适。又听历届春晚名唱辑选，自1983年以来的岁月得以重温。歌曲声里，思绪万千，窗外月光，且惚且恍。


5095.科技手段能否解决完整取出核桃仁？能否解决摘樱桃、桑葚？能否解决干旱地区水利？余以为，科技在一些方面，如手机，耗力过猛；另一方面，在农业、水利、救灾方面，又用力甚少。

 
5096.中国的每一个地级市几乎都有一所二本院校，中国的每一个地级市几乎都有自己的省重点高中，应该说，很大程度上省重点高中虽然也在地级市，但是他们在内心深处是非常鄙视地级市的二本院校，老师们经常调侃学生，如果不好好学习，就让你去某个地级市的二本院校上大学，重点高中的老师甚至也看不起二本院校的老师，哪怕不少二本院校的老师或许曾在985、211的高校读过本科、硕士和博士。无所不在的鄙视链，充斥于空气中，教育系统内部的相互鄙视，也毫不掩饰。


5097.实际上，地级市的二本院校的主要生源来自县市区的非重点高中。一个在地级市二本院校教书几十年的老师，可能都很难遇到几个来自地级市一中或其他省重点高中的学生。劣质的基础教育，对应着劣质的高等教育的生源，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化的系统化的全民教育体系，在中国的每一个地方都司空见惯。偶有例外，是因为有大量的非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