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心中梦想的地方

禾木是我心中梦想的地方。

早在去年进疆后，就从不同的渠道了解到禾木的美景。最初知道禾木是在一次温州飞乌鲁木齐的班机上，一篇介绍禾木秋景的文章，让我看得如痴如醉。上半年，水哥推荐户外资料网中一个帖子给我看，“足迹行”带一美女徒步环绕喀纳斯的帖子，重点介绍了徒步贾登裕到禾木的一路美景，当时便给9月美丽无比的禾木山水景色深深的吸引。搜索许多禾木的帖子看了后，心中就暗暗下决心今年一定要去禾木，看看那山那水与那金黄色，还有那傍晚袅袅升起的饮烟。回来后，看到“梨花香润雪”的博客，才知她们也是这几天在喀纳斯驴行，看着那溪流深谷中常规旅游无法欣赏到的美景，再次坚定了明年约上几个朋友，在深秋时节去禾木驴行的想法。

想到禾木的美，行程前就与旅行社沟通好，特意要安排在禾木住宿一个晚上。前几天大家对导游小汪不满意，旅行社又换了一个女导游早早就从阿勒泰过来，同时还带了一辆10座的商务车，免去了我们前几天反复倒车提行李的痛苦。其实我对小汪还是印象不错的，为人诚实，做事主动，只是缺乏经验和应对的办法。新换来的女导游，一看就是一个老江湖了，印象大大的不好，后来事实证明，三两件事后便看出来，为人刻薄，宰刀锋利，相当于换一个更差劲的来。做事、做人也常常如此，总在想象下一个或下一段会更好更精彩，其实把握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早早起来，从贾登裕出发赴禾木。贾登裕往南喀纳斯机场方向行走10来公里后，再向东北方向一条小的柏油路50公里到禾木。到禾木的路很窄小，大部分路段只能一辆车通行，两车相遇就得相互避让，选择一个稍宽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交会而过。这样的50公里山路，一般车子要走两个小时。半路上，还有一个换乘中心，所有的车子必须停下来，每个人购票，换乘区间车进禾木。

路上，不时有连绵起伏的草原，满坡是枯黄色的野草，一派荒凉的景象。山脚处，不时有粗木条栅栏围成的圈，边上往往还有一座小小的木屋，不远处便是一大堆一大堆的草垛，应该是入秋以后，牛羊转场留下的场所，也就是当地人所说的夏牧场吧。我猜想，盛夏之时，满山的翠绿，成群的牛羊，那该是多美的景色啊。

路上，不时有满坡原始的自然林，站在路边高处望去，金黄中夹带着深绿，还有那飘扬的落叶以及略显白色的桦树杆，层林浸染，绚丽多彩，加上远处的雪山，以及周边枯黄的草地，如果在夕阳的余辉下，那本是金黄的桦树叶更加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折射出一幅幅优美、恬静、色彩斑澜的俄罗斯油画。

一路上，禾木河溪流淙淙，流水不时被石头激起，一些黄色的落叶随着溪水流下，在缓缓的地段汇集起来，便似水面上铺了一层金色的流彩。有两处地方，路被溪水冲断，架起了临时的铁架桥，车子开上便发出哐当哐当很大的响声。

到达禾木已是12点多，住到预订的向导山庄。说是山庄，也就是村头处两排三幢简陋的木屋，大门是几根简易的木头订起来，门边一块木板上用白油漆写上向导山庄，便是一处旅社了。这样的旅社从村头到村尾，大概有好几十家吧，整村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成了游客吃住的接待场所。

在禾木，住在那里，就要在那里吃饭，如果只住不吃，那老板会很不高兴。因为吃饭中，老板与导游是可以狠狠的赚上一笔的，那价格可能比城市中五星级酒店还得贵，鸡蛋10元一个，西红柿炒蛋88元一盘。住宿的房间内，已经是简陋了到无法再简单了，只是两张90公分的小床，被子是大家共用的，可能要几个客人才会换一次吧，白天勤快的老板会把被子放到太阳底下晒晒，卫生间中也只有一个小龙头，其他就没有了。比90年代丽水的乡镇招待所还要差许多，但是价格却可比五星级酒店。

向导山庄的老板是个中年人，夫妻两个从江苏过来，在禾木已经经营两年了，今年又把刚毕业的女儿带来帮忙。老板为人倒是很热情客气，在大家的帮忙下，烧了几个菜简单地吃了中饭，虽然菜是简单的，但是价格却是不会简单。禾木的旅社，大部分都是如向导山庄一样，外地人来承包经营的。

午饭后，大家在门口晒太阳打了一小会牌，就挎上相机慢悠悠地从村头向村尾逛去。禾木乡是中国西部最北端的乡，禾木村是著名的图瓦人村庄之一，也是仅存的3个图瓦人村落（禾木村、喀纳斯村和白哈巴村）中最远和最大的村庄。禾木村庄分两块，村头一块地势稍高，村尾一块近小溪，一条机耕路把两块串起来。路两边，是牧民的一栋栋的小木屋和牛羊栏圈，小木屋基本有大半截埋在土里，以抵挡这里将近半年的大雪封山期的严寒，显得特别原始古朴，并带有游牧民族的传统特征。房顶一般用木板钉成人字型雨棚，房体用直径三四十公分的单层原木堆成，既保暖又防潮。现在看去，这些小木屋都变成了一家家的山庄、旅社和食堂一类的经营场所。

路上逛的，全是三三两两的游客，很少能看到当地人。两边摆着各类旅游纪念品或是戈壁石、当地的一些特产。禾木，这个被网友们称为最自然最原始的小山村，也耐不住每天上千人到来的冲击，铜臭味也越来越重了。

村尾就是著名的禾木大桥了，在网上见到无数次这桥的照片，这是禾木标志性的建筑了。搭在禾木溪上的木桥，是通往贾登裕驴行马道的唯一出口。大桥显得古朴而又敦厚。桥上架着几个高高的木框子，桥面上满是马、羊的粪便，中间是两块突出的木板，木板上有两道深深的痕迹，可能是马车常年过去留下的。桥下凛冽冰凉的河水是纯洁蔚蓝，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真想掬一把清水，洗一洗满脸的尘土，润一润干燥的喉咙。跨过桥，河对岸是一大片的桦树林和落叶松。金黄色的叶子，已经被一阵阵的大风刮起，大把大把地飘落下来，叠落出厚厚而浓郁的葱茏。

我们骑马登上了村北边的小山坡，这里可俯视禾木村以及禾木河的全景，远观日出、雪峰与涓涓溪流，近览图瓦人家，是拍摄日出、晨雾、木屋、禾木河的绝佳取景地。网上无数的禾木村景的照片，就是站在这个平台拍摄的。很可惜的是季节已过，此时的禾木已没有了金黄色与翠绿色相衬体现出的绚丽，满眼望去，看到的是树与大地都显枯黄，基本同一色调，只有绕村而过的禾木溪水，还带着些许蓝色。夕阳下众多游客的脸上，多少写着些许惋惜。但是，坐在缓坡上，望着夕阳渐渐远去，禾木村庄的饮烟缕缕升起，繁忙热闹一天或许是一季的禾木，渐渐归于寂静和黑夜，也不失为一种人生的体验。

再到桥头时，已是暮色深沉，一群一群牧归的马羊急匆匆地踏着木板过河，寻找属于自己温暖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