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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见闻07-12-10七版-3 |
聊斋故居品聊斋
文/于秋彬
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下的很多名子士人都曾把毕生的精力耗于迂腐呆板的八股考试中,他们就像清代小说家吴敬梓笔下的范进一样,连年蹭蹬考场试举,连年落第挥泪而去,“学而优则仕”,这是他们追求的目标。只可惜耗尽毕生精力所能取道仕途的寥寥数几。蒲松龄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位代表。
阳春五月,带着对大师朝拜的心情,走进蒲松龄故居。其故居位于淄博市淄川区洪山镇的蒲家庄。下车之后,沿着弯弯折折细长的青色小街,看到了一座幽静古朴的庭院,建筑上保持着青砖、白墙、草顶,是典型的清代北方农家小院风格。黑漆的门楣上悬挂着郭沫若题写的匾额“蒲松龄故居”。拾阶而走,跨过门槛,几株袅袅婀娜的垂柳和参天的松柏伫立在眼前,松柏苍劲挺拔,垂柳傲然娟秀,据说这都是蒲公当年亲自栽种的,以预示着他铮铮傲骨。院内月门花墙,错落有致;山石水池,相映成趣。
北院与正房之间,是蒲公的诞生地,也是他的书房“聊斋”,内有当代文豪郭沫若题写的一副对联:“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室内陈列着蒲公当年用过的桌椅、床架和文房四宝等器物,让人自然而然地联想起蒲公奋笔疾书创作《聊斋志异》的情景。“聊斋”是蒲松龄呕心沥血、弹精竭虑创作《聊斋志异》的见证,其子夜屏读、集腋成裘,著书言世,刻骨入木,把人情世景均用狐仙鬼怪诞于世面之上,面对故居中斯景斯物,仿佛看到他独坐青灯孤影之下,徘徊于青林黑塞之间,揭露社会现实之黑暗的背景。
故居内触景读聊斋,故居外蒲家村的小街却井然有序,各种各样的小饰物摆满了小街。三五一堆儿、四五一伙儿的老人端然而坐,聊着看着。
距离故居三百米远左右,是开发修建的“聊斋园”。进得园来,沿台阶而下一百米,有一处小山谷,谷底平缓处有青色石灰砌成的平台,中有一井,深约丈许?井旁的石碑上,镌刻着茅盾先生题字——“柳泉”。据说蒲公在世时,这儿垂柳依依,花开四季,井水常满,外溢为溪,因名“柳泉”。蒲公由此自号“柳泉居士”。据载,“在柳泉的旁边,昔日有一条交通要道,客商行旅南来北往大多都从这里经过。相传蒲公当年为了搜集创作素材,曾在路旁的山坡上塔起草棚,就用这清洌甘美的柳泉水,沏上自煨的菊花茶,拿出自己烤制的烟叶,请过往行人、乡农野老在此驻足小憩,抽烟品茗,谈说奇闻趣事,议论民间疾苦。客商行旅,自然博闻广见;乡农野老,亦不乏锦心绣口。于是,蒲公搜奇集异,日积月累,更兼自己一生坎坷,阅历深广,遂‘独是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萧斋瑟瑟,寒冷凝冰。集腋成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聊斋自志》),倾注多年心血,写出了《聊斋志异》这部脍炙人口的传世之作。”
聊斋园右侧修建着“狐仙园”,园中狐仙塑像比比皆是,那“聚仙峰”上会聚了《聊斋志异》里众多狐仙美女,听人说,摸摸狐仙头,万事都不愁;摸摸狐仙尾,做事不后悔。为了让自己不愁不悔,爬上“聚仙峰”摸了七位狐仙的头和尾。
出了“狐仙园”,便是“石隐园”。“石隐园”乃淄川县王村镇西铺村明代户部尚书毕自严家之花园,园内松竹成荫,怪石参差,曲径通幽,假山傍水,风景宜人。其间有“万囫山”、“鱼跃石”、“蛙鸣石”等石景,蒲公曾赋诗一首:“参差众峰出,万窍鸣天籁,若遇米南宫,仆仆不胜拜。”当年,蒲公设馆于毕家达三十八年之久,毕自严是难得的清官,因得罪上司被罢免官职。他向来仰慕蒲公的人品才学,遂邀请其做私塾。他在园中为蒲公特备一间居室,并称之为“绰然室”。蒲公在该室呕心创作,完成大部《聊斋志异》。毕自严去世后,蒲公作诗祭之:“海内更谁言我放,泉台无路望人归。”表达了蒲公对毕自严无限怀念的心情。
漫步“聊斋园”,避开都市闹城繁华喧嚣,尽情体验一代文豪蒲松龄笔下所描绘的鬼狐世界、冥冥仙境,外景琼楼横空、碧湖青山、看似天上宫阙;内景隐含悲怨、依依垂柳,再现当年凄情。想那摇荡的秋千架上可有小翠浅眉低语,想那密布的丛林花前可有葛巾牡丹花下怅然哀婉,想那春桃柳木可有醉陶被人扼腕掐折,想那连琐是否与于畏仍阴阳相牵?所到之处,书香扑面、古意袭人,鬼影绰绰、狐声悄悄,一时间只觉恍如隔世。
出得聊斋园,想起王力教授所写的那首“穷愁自古铸文豪,穷到极时风格高,砭俗刺奸凭妙笔,灵狐山鬼续离骚”,这也许是对蒲公“一世无缘附骥尾,三生有幸落孙山”的最好注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