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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允许自己在七哥的画前停留超过五分钟。每每快接近五分钟的时候,我便开始生出惊慌恐惧,觉得瞬时就要隐没于那片淡绿色的氤氲的雾气之中,拟或被那些狰狞虬劲的枝干洞穿身体。所以我总是赶在五分钟之前故作轻松地嬉笑着离开,但我依然不得不动用我为数不多的世故支撑住几近踉跄的脚步。
和七哥相识缘起于野夫老师的书中读到了他,野夫老师笔下这位写诗带刀的赳赳奇男子勾引出我极大的好奇心,总觉得我们有相同的江湖血脉。而当时我正做客《女友花园》情感专栏写作,于是辗转讨要到七哥的电话。一个电话过去,我们抛开一切文明人的开场和寒暄,直接说出来我的想法。我想请七哥和我一道完成当月的对话形式的专栏内容,七哥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我们开始了在电话两端的探讨和互问互答,这是两个行走在各自江湖里的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女,用我们熟悉的方式和格局接上了头。完成好专栏,我受七哥邀请飞往重庆畅聊。我想如果是在古代,我也是会翻身上马披星戴月只为一叙的。现代的交通工具倒是更舒适从容得多了。在酒店门口初见七哥的那一刻是惊诧的,一袭亮丽的红大衣披挂在修长单薄的躯体之上,是如后来领略七哥画作时相同的震撼。我定了定神,便接受了惊世骇俗的七哥异于常人的装扮,当时同来的还有诗人海波,我们开始了各个空间酣畅的聊天,谈人生谈爱情谈诗歌谈创作,并如三个战士般在他的画作前合影留念。
在我的眼里,七哥的画是有毒的,是那种极具蛊惑的,利用他最真的本元泼撒在画布之上。舞蹈着,流淌着,呐喊着,暧昧着,哭泣着,那些经过他的手布置出来的颜色,足以吞没每一个人!那里面倾尽了他的浪漫、渴望、绝望和惊恐。他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妖媚,如处女般童真的诠释了性感,暗香浮动的红色花团如初潮漂浮于雾气之中,不惹尘埃,不粘世故;他比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凛冽,不愿坐等天际滚过闷雷,他让他的枝干如鬼魅般狰狞扭动,刺破天际直击闪电,再让那闪电穿透他的每一条脉络,于天地间枯死;他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惊恐无助,遥远模糊的屋舍前每一级台阶上都有他今生饮泣的泪水。。。
今夜,我注定失眠。七哥唤我为他的新书写几笔,我不得不再次展开他在微信朋友圈里的画作一幅一幅翻阅,再次被激荡被震撼被蛊惑,心动!心悸!心痛!
夜深了,启动理智唤醒我不能再随之痴狂,正襟盘坐心里默默祝祷,企愿七哥被救赎,不再是一柄寒光凌厉的刀,他的画作也能麦浪滚滚炊烟袅袅,也有女人们池边欢笑着浆洗,母亲扶门唤儿归的温馨画面。
也许,七哥来世愿意这么活。今生,他就愿将这一生挥霍在诗行之间,挥霍在颜色之中,空寂又圆满,空阔又充盈。(为王琪博先生的新书写几笔愚笨的感受于2015新年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