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新发现：山水诗鼻祖谢灵运曾有游记《天姥山》
(2020-02-25 10: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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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发现：山水诗鼻祖谢灵运曾有游记《天姥山》
黄孝伟
近日，苦读谢灵运的诗文。读旧书网上新购的岳麓书社出版的《谢灵运集》（1999年出版），有一发现：谢公《游名山志》中，有一篇《天姥山》游记。
岳麓书社《谢灵运集》下篇“文七
其他”中，首文为《游名山志》（并序），辑录完整的序文和志文32条。现完整抄录【校注】：据《艺文类聚》、《初学记》、《文选》李善注、《太平御览》、《太平寰宇记》、《乾隆绍兴府志》等辑录。此志原有相当规模，曾单独抄行或刊行，故《隋书·经籍志》及宋高似孙《剡录》皆著录《游名山志》一卷。但宋代以后散佚，今所见皆为辑录。《全宋文》仅辑得11则，顾本（顾绍柏《谢灵运集校注》，笔者注）多辑出20条，又将《全宋文》原一条分作两条，共计得32条，这当然仍只是原书的一鳞半爪。顾本对32条按地域关系作了整理，并加上有关小标题，颇便观览，今皆依从之。志文非作于一时一地，大体始于永初三年（公元422年），迄于元嘉九年（公元432年），所记包括永嘉郡（今浙江温州市）、东阳郡（今浙江金华市）、会稽郡（今浙江绍兴市）、临川郡（今江西抚州市）等广大地域的名山胜水，可与谢灵运的山水诗赋相互参照。
上述所辑32条中，《天姥山》一条内容如下：
天姥山
天姥山上有枫千余丈，萧萧然。（据《太平寰宇记》卷九六）【校注】天姥山：在今浙江新昌县南。南朝时为会稽郡与临海郡之界山。萧萧然：耸立摇晃的样子。
这条内容在相关新昌县天姥山的几个史志中有类似记载，但都没载明是出自谢灵运《游名山志》。新昌县史志办编的《新昌史志》2017第1期“天姥山历史文化专辑”中，有“史志记载”汇总，分别如下：“……上有枫千余丈……”——南宋《嘉泰会稽志》；“……有枫树高千（十）余丈……”——明成化《新昌县志》；“……又有枫树高十余丈……”——明万历《新昌县志》卷九。
后两志在枫树后加了“高”字，或有违原本之义了。查阅《太平寰宇记》卷九六，相关天姥山内容如下（标点为笔者所加）：
天姥山在县南八十里。《名山志》曰：“山上有枫千余丈，萧萧然”；《后吴录》云：“剡县有天姥山，传云登者闻天姥歌谣之响”；谢灵运诗云：“暝投剡中宿，明登天姥岑。高高入云霓，还期那可寻。”即此也。
从上可知，新昌县文史挖掘工作中，没注意到《太平寰宇记》中所引“天姥山”一条，实出自山水诗鼻祖谢灵运的游记《游名山志》。笔者有幸看到，兴奋一时，但也明白个中原因，是因为资料缺乏。《谢灵运集》编注者李运富在“前言”中讲到，他1997年接下岳麓书社的编注任务时，“请教了几位搞古典文学的老师，问是否有今人所作的谢灵运集或注本，答曰不知道”，跑去图书馆查，查来查去，查来六种书：一是明张溥的《谢康乐集》，收书文共119篇（诗81首，文39篇）；二是清人严可均《全宋文》收谢灵运文共49篇（包括部分诗序）；三是近人丁福保《全宋诗》收谢灵运诗81首；四是今人逯钦立辑校的《宋诗》收谢灵运诗100首；五是近人黄节《谢康乐诗注》，收谢诗78篇；六是今人叶笑雪《谢灵运诗选》，选注谢诗56篇。他收编、校注一年多后，才于1998年4月从朋友所送书的“参考书目”中知道顾绍柏的《谢灵运集校注》，跑去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居然找不到这本书，再去北京大学图书馆才借到这本书。
如此看来，1999年李运富完成编制、岳麓书社出版《谢灵运集》前，从古至今，谢灵运集就只有顾本这一种权威本子。顾本，1987年出版，仅印2000册；岳麓书社版，也只印五千册。现要购买，只能上旧书网，数量稀少价格甚高。因仍处疫情期，笔者所购顾本，还没收到。
因此，新昌文史研究中，没有发现谢灵运有一篇《天姥山》游记，实属正常。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太平寰宇记》中所引书《名山志》一定是谢灵运的《游名山志》吗？幸好笔者一两月前已购得一本新书《谢灵运新探与解读》（姜剑云、霍贵高著，2018年中华书局出版）。这本书不是诗文集，而是研究谢灵运的专著，分上、下编，上编“著作与方外交游新探”，下编“思想和艺术创作解读”。上编第一章“谢灵运诗文书画类创作考说”，前三节为：一《谢灵运集》；二《游名山志》；三《居名士志》。作者对谢灵运的诗文作了考证，得出结论：谢灵运的游记体著作有两部，即《游名山志》和《居名山志》，并按多条内容推知《名山志》即《游名山志》。《游名山志》所记的是永嘉、始宁时期的游历见闻；而《居名山志》所记的是临川时期的游历见闻。因此，顾本或岳麓书院本所辑录的《游名山志》32条，按《谢灵运新探和解读》，分属在《游名山志》和《居名山志》两部游记著作中，而《天姥山》自当是《游名山志》中的一篇。
综上所述，谢灵运游历天姥山，不仅有诗一首《登临海峤初发强中作》（写天姥山有四句“暝投剡中宿，明登天姥岑。高高入云霓，还期那可寻。”），而且，还写有一篇游记《天姥山》，列入《游名山志》中。可惜，《游名山志》和志中的游记《天姥山》一篇，都已佚失，游记《天姥山》仅存《太平寰宇记》卷九六引用“天姥山”一条。不然，我们可从山水诗鼻祖谢灵运的这篇游记中，得知晋宋时期的许多天姥山历史风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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