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驰电掣奔成都

高桥悬云端，深隧下九泉，

驱车赛飞鸟，游子似神仙。

  一提起成都，五十多年前的鲜活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1952年，新中国百废待兴，急需专业人才，中央发出文件，要求全国各地的知识分子“技术归队”。父亲在解放前上过武昌高等工业学校，于1952年从贵州省松桃县文教科副科长的岗位上，调到成都附近的彭县白水河冶金地质勘探队工作。

1953年，担任小学教师的母亲也奉命调到父亲所在的单位工作。我们五姊妹随着母亲从贵州穿越乌江、经过重庆，坐上开通不久的成渝铁路线的火车到达成都。

 父亲赶到成都来接我们，恰逢一个表叔（姨外婆的儿子）刚从成都的西南民族学院毕业，表叔特地带着我们去参观纪念诸葛亮的武侯祠。诸葛亮早已在我们孩童的心中留下了智慧之神、胜利之神的形象，这次参观刻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        

 表叔是一个高大英俊、满腹经纶的大学生，表叔推着一辆自行车，一边走，一边给我们讲诸葛亮、杜甫等历史故事。和表叔一起在肃穆的武侯祠里瞻仰神明，表叔也成了我心中的偶像。                     

  2011年四月初清明时节。在深圳工作的侄儿休假，从深圳开车出发，到四川去旅游。到了宜昌后，就带我们一起去成都看望牵肠挂肚的表叔一家。

  4月3日上午九时左右，我和老伴、二女儿和四岁多的外孙一起坐上了侄儿的车，计划一天赶到成都。车行不远，就堵住了，长长的车流望不到头，到了中午，还没有走出宜昌地区，这让我们深刻体验了堵车的心情。直到下午，车道才逐渐通畅。车子驶入恩施地界，我们才有心情来欣赏公路两旁的自然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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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速公路两侧群山环绕，连绵不断，山林茂密，葱茏翠绿。高耸入云的山峰永立前方。一路上大桥很多，短的几百米，长的达几公里，一些大桥伸入云端，好像通天的大道。峡谷伴着高山，心惊肉跳的深渊一掠而过，不见谷底，但闻哗哗的水声。

  一路上隧道相当多，一般长达好几公里。印象最深的一个隧道长达三十多公里。还有一些隧道群，一连四五个隧道接踵而来，令人应接不暇。一出隧道口，就会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下午5时左右，车开到了湖北利川与重庆直辖市的石柱县交界处的高海拔地带，大部分路段的海拔在一千多米以上，天空阴霾，阵阵寒雾袭人，我们就在此处的高速公路服务区吃晚饭。    

 晚饭后继续开车，车速不减。夜幕逐渐笼罩了大地，发动机大声地吼叫，向周围发出警告，车灯像两只警惕的眼睛，在荒野中扫视。间或可以看见远处城镇的灯光，似繁星满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能看见几点孤灯。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越过一座又一座山岭，直到凌晨三点钟才开到成都市区。影影憧憧的灯光在座座高楼间闪烁，成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车在街上转悠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一家旅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