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和案发之后,我写文章说:我们每个人都会成为曹大和。曹大和的悲剧在于公民权利在强权面前无奈及苦痛,只能通过沉默来任人宰割。当列车长及成警一圈圈的把这个农民工绑起来的时候,曹大和选择了沉默,他没有什么抵抗,他的同伴选择了沉默,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兄弟活活的被绑架,最后无奈的离开这个世界。
邓玉矫案事发后,几个人向我约稿,我一直沉默,那一段日子自己身心憔悴,我知道自己无法面对那样的残酷。只能尽量避开类似的新闻。直到今天听说:邓玉矫也成了敏感词汇,也会有碍和谐社会。才不得不开口要讲几句。
北京律师被江津警察暴力殴打,我说了很多,有点嘴唇发干,喉咙发哑。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是当事人,还因为这件事彻底的伤害到了很多法律同仁的感情,这是一种对建构法律理想社会的暴力摧残。
毫无疑问,三者太多共通之处,首先都是弱势群体,农民工曹大和自不用说,他不单单是在火车上的弱势群体,还是整个社会的弱势群体,在面对捆绑时,他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为平日里太多这样的捆绑。邓玉矫,一个弱不经风的贫家女子,迫于生计,只能辗转于洗浴中心之类的地方。来这里的人多半是肥头大耳,粗声粗气。他们消费一次的钱大概比这个弱女子一个月赚的钱都多。她弱小的身体无力承受屈辱。北京律师,当然是弱势群体,否则,江津警察何以肆无忌嗲的暴打,我曾写文说;
律师拥有的只有法律。在一个不讲法律的地方,你这工具更本派不上用场。在暴力面前,北京律师充当了一次曹大和、邓玉矫。
其次,三者都是被权势所欺压,曹大和是被列车长和乘警,邓玉矫是被飞扬跋扈的官员,北京律师是被当地恶警。中国社会的矛盾越来越清晰的表现在官与民的矛盾,警察于百姓的矛盾,政府与民众的矛盾。这种矛盾日渐凸显,彼此关系由不信任、分歧走向了彻底的断裂。邓玉矫案件尤为明显,这种民众的诉求与官的专横就像两个对峙了很久的对手,处处交锋。民众对于政府已经完全丧失信任,哪怕是政府善意的行为。
三者的区别在于,对待这种这种紧急的救济方式不同,这与三方的个体经历有直接关系,从救济速度来看,邓玉矫的私力救济最为直接迅速,曹大和采取沉默的方式,最后冤死在铁路上,北京律师事后的维权,很可能不了了之。当然,邓玉矫的救济风险也最大,一个弱女子,拿起刀子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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