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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婷婷:拿什么来祝福你,我的母亲

(2012-05-13 17:45:18)
标签:

文化

杂谈

拿什么来祝福你,我的母亲

文\齐婷婷

母亲二十六岁生我,那时她还是个充满书卷气的大学生。我在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见过,一位梳着时髦卷发,红色短衫,明黄色长裙的女子,立于洁白的欧式圆柱前,笑容绽放着。这是年轻的母亲,爱美的母亲,有过及其无忧而美丽青春的,我的母亲。

我出生那年,父亲做着粗重的水电工作,母亲天天上夜班。每一日她安顿我睡下,便一人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套上鞋,摸黑往外走,黑暗中不知她是否屡次回头看我。她离开家,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独自骑车,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她同自己说话,给自己打气,忍受着困倦与负累。

98年,母亲的工厂倒闭。无所适从的男女随着时代的人潮涌动到各自宿命的路口。有人登上高峰,有人永坠深渊。而母亲索性放弃了工作,当起了全职太太,一直到我长大成人。

曾有一次,我在家里的竹席上玩耍,左脚的大拇指不小心被竹刺刺到,夜里发起了高烧。母亲连夜将我背到医院,医生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要拔掉指甲。”母亲呆了,她哀怜地眼神在我和医生之间游离,是心疼,是求助,是我体味不到的酸楚。母亲拿着药带我回家,手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哄我入睡。指甲被医生拔去后,留下鲜红外翻的肉,没有经验的母亲每天深夜待我熟睡,悄悄起身轻轻执起我的小脚,深深地叹气,颤抖地上药,狠下心来一点一点清理方寸大的伤口。

我是没有痛觉的,痛的是我的母亲。

长大后我常想,女人终归是胆小,母亲那时是用怎样的勇气面对漆黑的夜,凝固的空气,上药时的冰冷,清理时的无措。

是否有泪,从年轻的她的眼角滑落。滑落这夜,滴落在起着薄茧的手掌上,慢慢氤氲开来。

大学三年级那年暑假,学校要求集体搬宿舍,母亲来帮我。七八月的日头一高挂苍穹,地上就像下了火。母亲罩着一身暑气来到我身边,顾不上喝一口水,二话没说帮我扛起了好几斤重的书箱。那书因为长年放在阴湿的角落,生了虫,我叫她放下,她却置若罔闻的搬起书就走。搬至一半果然有害虫从里面逃难般窜出,母亲惨叫一声,手一松,书散了一地。她那时脸色苍白,青筋爆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恐怖的景象,嘴角丝丝抽搐。

只用了几秒便稳定了情绪,母亲再度弯腰,闭上眼睛紧咬下唇,拼了命般抱起那一箱书,迈开脚步往前冲。

母亲是极害怕虫的,可在我面前,她异常勇敢。

等到那一箱书放定,母亲才顾得上喘气,用手抹干额角的虚汗,长着厚茧的手指弯曲着捋一捋汗湿的头发。

母亲对我笑笑,那笑容如十年前一样好看,我有些发颤地递过一杯茶。

母亲的勇敢,让我愧疚。小时候无法体悟,待我离开了家乡,受尽旁人的非议与排挤,再回头看我的故乡,竟能听到她的呼唤。故乡像一本博大精深的书朝我打开,而母亲,就是我一页一页静心品读后最精华的部分。

世界上有这么个人,她像所有的少女一样有过甜蜜的梦想,有过无暇的青春。然而随着另一个生命的降临,她柔弱的肩从此挑起负重,她的脑中只有她的孩子,不再为青春逝去而懊悔,不再轻易哭泣。她不必说话,坚定与勇敢就写在脸上。她不需碰触,关怀与担忧就溢在眼中。

这个时候她明白了,这就是母亲。

闭上眼睛,挥散不去的尽是母亲为我奔忙的身影,我愚钝,不会表达情感,心中却隐隐作痛,所以啊——

拿什么来祝福你?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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