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衣镇老街

许多老街都在修旧如旧，你是真旧

塌陷的，如同老者干瘪下去的口腔

临街的房屋，漏风、漏雨、漏人

人呢？不好说人的放弃，这破落的故乡

就连最初的繁荣也都弥漫着寂寞

和虚妄。这是邮政所。这是储蓄所

这是供销社。这是油条摊。这是从前

你能够想象的故事，像街道一样逼仄

像小巷一样局限。一只燕子停在电线上

一群外地的脚步，盲目敲击着青石板

青石板是能够铭记的，这蜿蜒的生活

既然有新鲜的出处，就一定会有

覆盖苔藓的归宿。当初倔强的丫头

就一定会在包菜茂盛的时节，悄然回到

曾经熟悉的屋檐，再做一次女儿

乌衣镇，我看出来你排斥的不是探访

也不是你近旁的清流河上映射的浮光

是肤浅的阅读、无关痛痒的评说、误解

是一句蹩脚的方言模仿，是愚顽者

面对一种隐忍和深沉，在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