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俏皮话，相传是毕加索说的。

有人问老毕：“你的画，怎么看不懂啊？”

毕加索答非所问：“听过鸟叫吗？”

“听过。”

“好听吗？”

“好听。”

“你听得懂吗？”

于是，有人喝彩：“道可道，非常道，能说明白，就不是真正的艺术了。”

有人臣服：“要不怎么叫大师呢！牛！”

有人起哄：“正因为不懂，才有她的价值！”

有人帮腔：“音乐亦如此，不知何意却入骨。”

有现代派诗人，其诗素以难懂著称，我悟性太差，一向敬而远之。诗人得闻毕加索这一典故，大为亢奋：“还是老毕绝。绝到家了！哈哈。”又曰：“其实好听就行了，好看就行了，不必非要什么都懂。其实不懂很正常，可別不懂装懂。哈哈。”

然而，众说还是纷纭。

有人指出：“毕加索的画，一直画得臭，从年轻就抓形不准，还为自己找些歪歪理由。”
有人吃过亏，耿耿于怀：“记得刚用微博时，没看懂某人写的东西，就去请教，某人就给了我这个回复。我只好再问他是人？是鸟？还是鸟人？”

有人触类旁通：“听过一个笑话，说怎么装大师。如果有人让你解释自己的作品，你问他：朋友，你知道江流泉涌、北雁南飞吗？”

但仍然有人为之叫好：“真是有智慧的对话。毕加索的画，一旦看懂，会很感动。”

不过，质疑者仍然众多：

“这不是智者之语，是泼皮在耍赖。”

“偷换概念的回答，完全不在点上。”

“慧语与诡辩的区别在哪里？”

……

有人问我怎么看？我实话实说：“鸟叫，咱听不懂；鸟画，咱也看不懂。”

因为怕得罪人，还有一句我没敢说：“鸟诗，咱也读不懂。”

关于毕加索，这段对话如果改一个字，也挺有趣的：

“你的画，怎么看不懂啊？”

“听过驴叫吗？”

“听过。”

“好听吗？”

“不好听。”

毕加索接下来该说什么呢？

                                2013-3-2

原载《泉州晚报》，光明网：http://news.gmw.cn/newspaper/2013-04/22/content_126394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