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老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也有颠倒的情况。譬如，凭一时所见就下断言，虽然是亲眼目睹，不见得能准确无误。

    北京市环保局副局长杜少中连续几天出席多场新闻发布会，台上台下都成了熟面孔。这位局长翻来复去地解释北京市申奥成功以来在环保方面所做的努力，听过多次的记者早已找不到一点新鲜内容。有些记者，特别是外国记者还在没完没了地追问，提出更没新意的问题，难为那些做答的官员不厌其烦，有问必答，挺有耐心。可是，只要有记者先入为主，认定北京市空气质量就是不好，那么，除非杜少中按记者的错误记忆说下去，否则，怎么回答也很难让提问的记者满意。

    BBC网站上发了两张照片，在同一个建筑物上，一张照片是很透亮的，一张照片颜色比较灰暗，用以说明北京的空气质量还有问题。《洛杉矶时报》记者说“空气是灰色的，在街上走几分钟，我的肺就不舒服了”。杜少中认为，用照片去评价空气质量，这种办法是不科学的，因为照片作为视觉的作品产物，不能反映空气质量的本质特征，需要用监测数据来显示，而不能用肉眼感觉。

    官员想说明北京的空气不错，只是近来天气不好。可提问的记者并不在意天气如何，印象中北京空气质量不好，既不跟7年前申办时的空气质量做比较，也不管日后北京的空气质量会怎样变化，而是质疑目前的空气质量对运动员的健康和比赛成绩会有影响。

    如果说北京的天空比4年前蓝多了，要是跟4年前的雅典相比，肯定还不够蓝。是气候使然，还是空气质量使然？感觉到的东西与计算出来的东西，究竟相信哪个？争来辩去，竟是要让人相信耳听的不虚，眼见的不实。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合情不合理的，也有合理不合情的，完全合情合理的还会因为各人看问题的立场和角度不同而产生歧见。

    奥运会注册人员当中，主体人群是运动员，人数最多的群体是记者。空气质量是否影响健康和比赛，运动员最有发言权，至少在此前的测试赛上没有这种反映。

同为记者，我以为写再多文章反驳外国同行，与奥组委的官方说法保持一致，其实没多大意思，不如大家带着争议到比赛中，看看空气质量究竟有没有影响。文章做得再好，也只是一种雄辩，不如事实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