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献  身

 

盘古见女娲生出一截污秽的朽木，惊得脸色都变了：“啊！？妖怪！是妖怪！快把它扔掉！”

盘古刚要拣起扔掉，污秽朽木突然变成一个小男孩儿。

盘古一怔：“啊？这……”

小男孩愤愤地说：“刚出生就要把我遗弃，不是偏心是什么？！”

“这……”盘古和女娲面面相觑，心想，好怪呀，明明是一截朽木，怎么成了男孩儿？是花眼看恍惚了？

小男孩与先出生的金德一样，见风就长，很快长成一个健壮魁伟的少年。模样与金德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下巴上都有一颗痣。所不同的是，金德的痣在左边，木德的痣在右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木德长成少年以后，一改先前的凶狠粗鲁，变得十分忠厚温顺，彬彬有礼地向盘古和女娲跪下，说：“孩儿木德拜谢父母生育之恩！”

盘古和女娲见木德这样懂事，怎么可能朽木妖怪呢？一定是新前看花了眼，急忙扶起木德，高兴地说：“好好，好孩子，起来，快起来。”

木德看见金德，热情地走过去，抱拳施礼：“小弟拜见兄长。”

金德热情地还礼，说：“弟弟快起来，起来。”

盘古和女娲见兄弟二人一出生如此样亲热，非常高兴，笑着相互看了看。

一天，金德和木德在妙香峰练武，盘古和女娲由上界诸仙簇拥着走来，为了不打扰他们，盘古和女娲站在一旁观看。

金德相貌堂堂，骨清肌秀，是一柄团龙金剑，英气逼人；木德高大威猛，粗犷暴烈，使一柄镔铁钢叉，杀气腾腾。二人剑来叉往，迅如疾风，快似闪电，扫落叶，卷残云，身影凌乱，搅得天混地暗，惊险而精彩。

诸神都看呆了，纷纷夸赞：“二位太子武功超凡，精彩绝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呐！”

盘古和女娲嘴里不说，心中却无比高兴。

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金德因为用力过猛，脚下一个趔趄，径直向悬崖冲过去。崖下断魂渊，深不见底，金德要是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啊！”盘古、女娲和诸仙都吓得大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木德说了声：“哥哥休怕，小弟来也！”话出身到，木德冲过去，顺势来了个黑蟒出洞，向上猛地一推金德，金德借势发力，纵身回到山崖之上。

木德却被反作用力弹向深涧，幸亏抓住崖壁突出的一块石头，才没有落下去，身体悬吊在空中，情形十分危急。

尚未站稳脚的金德看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双脚勾住一棵小树，垂下身去拉木德。

太危险了，弄不好二人都会掉下。

盘古、女娲和诸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金德终于把木德拉了上来，兄弟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盘古、女娲和诸仙都松了一口气。

诸仙情绪昂奋，欢呼庆贺：“陛下，娘娘，二位太子如此亲密团结，上天之幸！上天之幸啊！”

盘古对女娲说：“看来，我们原先的担心完全是多余。木德不是妖怪，也是我们的好孩子！”

女娲点点都，说：“嗯，听话，懂礼仪，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金德和木德看见父母和众仙，挽着手走过来，给盘古和女娲请安：“父皇、母后来了，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盘古和女娲高兴得频频点头，连声说：“起来，起来吧。”

盘古看了看金德和木德，意味深长地对女娲说：“他们长大啦，我们可以放心地走喽！”

“可以放心走了？”诸仙不知盘古和女娲要到什么地方去，疑惑地问，“陛下、娘娘，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了。”盘古说。

盘古神情严肃，诸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不免惴惴，用急切地目光等待盘古说下去。

盘古说：“我盘古奉命开出了天地，天地应该有三界的，上界天庭，中界人世，下界地狱。现在，上界天庭有诸神居住，十分祥和、安乐、幸福。而中界人世还是死寂一片，没有人，也没有动物。要这样一块无有生气的死寂地方有什么用？所以，我们必须要造出活生生的人，造出万物生灵！”

诸仙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样子，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人？万物生灵？人什么样子？不知道，没见过呀？没见过怎么造呀？”

盘古说：“你们不要操心，告诉你们，女娲娘娘已经把人造好了！”

诸仙又是一阵惊诧和议论：“啊？！造好了？在哪儿呀？快叫我们去看看？人长得什么样子？”

盘古说：“好，朕带你们去看看。”

盘古和女娲带诸神仙攀上一座山顶。

[选自网络]

盘古指着山下，说：“你们看，山脚下，那就是女娲娘娘造的人，那一大片都是！”

诸神仙向盘古指的地方看去，但见山坡上山脚下密密麻麻全是小泥人，一眼望不的边际。

诸神仙感到新鲜，大为惊叹：“啊！？这就是人呐？原来人长得这样？跟我们长得差不多！哎？怎么长得不一样呀？有的头发长，有的头发短……”

女娲笑着说：“头发短的是男人，长的是女人，有男有女，才能交合生殖繁育后代呀。”

“对对对，有阴阳才是世界嘛。”诸神仙纷纷点头称是。

一位年纪大的神仙问：“诶？怎么都是死的？不能动？人都是死的吗？”

听了老神仙的话，盘古脸上的神情庄肃严峻起来，说：“不，人都是活的，生气勃勃，生龙活虎一般！”

诸神仙问：“那……那他们为什么都是死的？”

女娲说：“这些泥人，只有得到我和陛下的鲜血和精魂，才能活起来，获得生命，成为有灵魂的活生生的人……”

盘古接过话茬：“也就是说，人类诞生之日，就是朕和女娲娘娘生命完结之时！”

“啊？”诸神大惊，忙说“不不！这怎么成？陛下和娘娘怎么能死呢？”

金德和木德同时跪下，朗声说：“父皇母后不能死！孩儿愿意用自己的鲜血和精魂，换来这些泥人的生命！”

盘古摇着头，说：“好孩子，你们的孝心父皇和母后领了。可是，你们代替不了父皇和母后，谁也代替不了，这是命数。”

金德和木德急得流出眼泪，说：“不，父皇在骗我们，我们是您的孩子，血管里流的是您老人家的血，为什么不行？父皇，母后，您就让孩儿尽尽孝道，替父皇和母后去死吧！”

诸神仙一齐跪下：“陛下，娘娘，让小仙替陛下娘娘死吧！”

盘古咽下眼里的泪水，说：“起来，都起来。你们的心意，朕知道了。可是，这是天数，是无法改变的。万物分阴阳，朕是阳的化身，是人类男性的鼻祖，只有朕才能使男人复活。娘娘是阴的天使，是天下女性的始祖，只有她，才能使女性获得生命。这是定数，我是玉皇大帝也不能改变。”

诸神仙面露无奈： “那……这、这天上岂不是没有玉皇大帝了吗？”

还是那位年长的神仙说：“金德和木德都是玉皇大帝的儿子，可以从他们当中挑选一位继任新玉皇大帝嘛。”

盘古点头首肯，说：“这正是我今天请诸位上仙来的原因。金德和木德文韬武略，朕都考察过，不相上下。要成为玉皇大帝，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鲜红透亮、洁净无暇的心，只要心好日后才不会蜕变、异化，才会永远是一个最公正的好玉皇大帝。所以，我死后由谁继任新玉皇大帝，你们要择优而定。”

诸神仙答应：“我等谨遵法旨。”

盘古和女娲将金德和木得揽进怀里，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永远记住，你们是玉皇大帝的儿子，玉皇大帝是最大公无私的。无论谁当新的玉帝，你们永远都不能有半点私心。”

金德和木德热泪盈眶：“父皇放心，儿臣记下了。”

“拜托了!”

盘古转向众神仙深施一礼，走向女娲，说：“娘娘，咱们可以去履行使命了！”

“父皇！娘娘！”金德和木德嚎啕大哭。

“陛下！娘娘！”诸神仙一齐跪下。

盘古说：“不要难过。我们死后，将会出现一个生气勃勃的人间世界！值得！值得啊！”

盘古和女娲手挽着手，向山下的泥人走去。

盘古和女娲缓缓走进女娲捏的泥人丛中。

泥人好象都在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女娲充满感情地说：“孩子们！你们是盘古和女娲的孩子，是上天的子民，你们的生命是盘古玉帝和女娲娘娘给的，你们血管里流的是他们的鲜血，你们应当过美好幸福的生活。”

“对！”盘古接着说，“孩子们！去吧！我把生命赋予你们，也把希望和祝愿赋予你们。去吧！一个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你们！”

盘古说完，和女娲相互拥抱，做最后诀别。

然后，二人手挽着手，饱含神情地相互看了一眼，一齐用力发功，随着一声巨响，两人的身体訇然炸开，鲜血和精魂象血雨一样喷入空中，洒落在小泥人上。

在旁观看的金德木德和诸位神仙霎时惊呆了，跪地痛呼：“陛下！娘娘！”

盘古和女娲的鲜血和精魂钻入小泥人体内，小泥人霎时变成血肉之躯，活了起来，并迅速长成男人和女人，欢呼跳跃，乐不可支，相互拥抱，祝贺。

蓝天上出现绚丽彩虹。

鲜花盛开，瑞兽欢跃，百鸟飞翔，金鱼戏水。

孩子在玩耍嬉戏。

女人在捻线织布。

男人在田间耕作。

市井繁华，叫卖声声。

庙里，人们在拜祭盘古和女娲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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