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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到秋一段抽丝剥茧的日子

(2022-06-27 15:5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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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英杰

情感

随笔

原创

文化


                                                          范英杰

秋天一到,天立时就空阔起来了。

 

夏天奢靡得如同一个醉生梦死的梦境。那些花儿,明知道夏日繁花中根本不缺少她那一朵,也忙不迭地开,见缝插针地开,一波赶着一波,层出不穷地开,哪怕只一个喘口气的时间,哪怕只一小块方寸之地,它们都要霸占,把整个夏天挤得没有一丝缝隙,把整个夏天弄得眼花缭乱。那些花儿不跟你预约,也不开发通告,说开就冒冒失失地开,说收场就忙三火四的收场。弄得你一不小心就把她的花期错过了,只得等她明年的那一场。但大家也都大方,互无怨怼,反正,夏天,哪朵花也不缺看的人,哪个人也不缺看的花,人看到哪一朵花,花遇到哪一个人,就全然听凭缘份好了。

 

只是她们这样兴冲冲地开,这样顶着炎炎烈日不知疲倦的开,开得我们大家直替它累,而有的花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得落花流水,一片狼籍,也让我们替她忧心,她们为什么这么心急,就不能再等上几天再开么?

 

人说“生如夏花”。但灿烂归灿烂,我们却总是忧心她的韶华、她的芳龄会被周围色彩斑斓的海洋所淹没,或被消融,被烧焦、或被蒸腾成一些彩色的泡沫。但似乎这样的担忧是多余的。此时,她们就是太阳的一部分,就是替太阳向外舒散热量的。它们的花瓣就是太阳吐露出来的一部分火焰,火焰不会烧毁火焰自身。

 

我们只是觉得夏花没春花幸运。人们对春花总是如数家珍,诸多的文人墨客,连海棠肥一下瘦一下都敏感得不得了,对接地气的油菜花和惨淡得不成样子的杨花都赞美得不行,心疼得不行,伤感得不行。但一到夏天,神经纤维就变粗变硬了。一波花落了,连个缅怀的心境都没来得及有,目光和心魂就被另一番姹紫嫣红席卷而去了。夏花大多数开得太浓艳太喜庆,都开得有点过,有点躁,开得有点沉不住气,都是那种很燃的性子。一点都不矜持一点都不拿捏,太像小家碧玉或江湖儿女。不似大家闺秀的含蓄与端丽,野逸之气多于书卷之气,自然极不适于缅怀了。她们也不需谁缅怀。所有的能量都投放于当下的灿烂了。这种活法,纵不算诗意,但也绝对算得上极通透了。似乎她们必须比那些春花们有更强烈的爱恨,必须有更彻底的忘情与忘我,它们的生命才会变得更完整而真实,才会不至于在炎炎夏日中被销蚀。

 

记不得夏天开过多少花了,又经历过多少次绽放和凋零呢。整个夏天就像是一个悠长悠长的白日梦。那些花开在朦胧的困意与梦境之间。若幻若真,扑朔迷离。而那一批一批不断凋零的花仿佛不是倒伏在时光中的,而像是被另一种花推倒的似的。或者她们还在,只是被另一波色彩汹涌的潮水所覆盖了似的,那些花儿一窝蜂似的从季节的大门口挤进来,有的却不曾隆重地登台表演,只是赶着看个热闹就走了。仿佛在那一拥一挤的过程中就把元气耗尽了。有时,我们在恼恨那些花儿怎么这么不投入不经心呢?实质上是我们在恼恨自己。整个夏日,我们的心境似乎如这些花儿一样,如此丰盛,又如此潦草。如此蓬勃,又如此腐化。天地化育之伟大,让任何一种个体都会产生一种茫然与渺小感。我们有时会在花开的间隙中有一点痛苦与惋惜,但模糊、不尖锐,大多数情况不易成型,太易漶化消散。我们对这种对痛苦的钝化而感觉痛苦。

 

比那些花更有生意的是一些草,她们也一样,明知道这里早已葱郁得不再缺少任何一片叶子,不再缺少任何一点绿意了,它还是在用尽力气成为葱笼的一部分,成为葳蕤的一部分。当阳光照到叶子上的时候,你能看到,每片叶子都会有绿意在向外流溢,久久地漾在叶子上面,像未晞的露水,把游吟者的衣裾打湿,把绿盈盈的岁月打湿,所谓“空翠湿人衣”吗。

 

夏日总是让我们感觉有些疲惫。也许我们因为自然过于丰厚的赐予而疲惫。接纳与消耗何其相似!逸乐与痛苦何其相似!我们总认为正确的生命节奏一定是克制的。而夏天的毫无克制让人不安心,包括所有光与色彩的赐予都让人有一点不安心,怕是过于丰厚的赐予会让我们也忘了克制。

 

日长如岁,生命似乎也会永远停留在永远无尽的饱满与丰盈之中。觉得世界会无限的赐予,不求而与,无功而禄。我们怕总是这样,就会对时光失去敬畏,失去期待了。怕丰盈会让丰盈本身失去意义。担心如果世界依然不懂得清减,诸多物事就会堆积起来,无处放置。

夏日白昼悠长,却比任何时候都多梦。夏日虽长,但大多数时光总是以梦的形式氤氲着。有时打开一本诗词,似平打开了几百年惺松的倦意。

 

有时,我们觉得时间好像就是因为这种困倦而凝滞了。有时风困得不吹,水困得不流,大太阳停在中天,迟迟地不走。而树上的累累硕果。每天都青涩而结实,似乎忘了去成熟。我们真的担心生命再这么丰盈下去就会失去丰盈的意义;担心如果世界依然不懂得清减,诸多物事就会堆积起来,无处放置。

 

在我们看来,夏天就像一桌饕餮盛宴,极尽各种美味佳肴,人们却因为各种饱胀和消化不良而无法好好品尝,好好享受。人们开始渴望盛衰枯荣的变化,觉得没有变化,丰盛和荒芜一样是没有意义的。人们开始感觉时光不真实。美好到虚无。

 

我们每天流大量的汗,在我们的汗水中,樱桃红,芭蕉绿。小葡萄伸出纤纤袅袅的触须。

 

整个夏日,我们在照常工作着、生活着。却总像只经历了一个悠长而模糊的梦境。我们无法在任何的地方深入下去。我们的生命,总好像被汗水蒸腾掉了很大一部分。

 

我们渴望一些清凉而流动的日子。渴望一些能让他(她)们更警觉、更张弛有道的日子。认为只有这样的日子,才更具韵律和审美。人们渴望永恒,但永恒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不间断的曲线。我们想把日子过得有旋律,而旋律是由许许多多跳动的音符组成的,单独哪个音符都说不上美或不美,和谐或不和谐,美或和谐都只能在变动中产生。哪个音都不能拖得太长,拖过四拍或八拍,再拖就让人不耐烦了。夏天用繁华把自身的繁华掩盖了,夏天用精力把自身的精力消蚀了,其实,夏天,我们也像一棵树一样,在某种程度上,一直在肆无忌惮的长,飞扬跋扈的长、漫无目的地长,也像一棵小草一样,只要从顽强的青石板一样坚硬的时间中一找到空隙就恣意地绿着,我们的思想也曾像一棵庄稼一样拔节、抽穗。只是这种成长,在有着太多无处放置的剩余精力的夏天,显得太自然而然,太轻而易举,太容易被外面更疯狂的生长所掩盖所混淆了。

 

所以,没多少人特别喜欢夏天,没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地去赞美夏天,夏天总被当作春天一个长长的尾音,或春秋之间一个舒缓的间奏,甚至被当作人们睡意惺松时伸的一个懒腰,困眼朦胧时打的一个大哈欠而已。我们感受到它的赐予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它的消耗。也许不断地接受赐予,就是对身体与意志不断地消耗。我们用自己汗水补充了夏缺失的水份,整个夏天,我们总像一个沁了水的海绵,里面的水分不断地被时光挤出,不断地在阳光下蒸腾。它不仅不断地把水份从我们身体上挤出,而且把睡眠不断地从我们身体上挤出。夏天,我们那些格外长的、蒸腾的、氤氲的梦境,给它补充一些蒸气和云翳。没有蒸气和云翳,大地会被晒成鱼干的。在夏天,我们通常不知道是它在打湿着我们,还是我们在打湿着他们。在夏天赐予与消耗总如此相似。但有一点是不变的,在夏天,但整个夏天还是非常惬意的,在那些无限伸长的岁月里,总会有一些多余的光阴,任你像一片云那样任意舒展着。夏天像一个没被压缩的文件夹,可以很方便地放进许许多多东西。那些呈展开状态的东西,真是让人无比放松的呀,所以,整个夏天,我们都感性得一塌糊涂。都繁冗得一塌糊涂,都是敢打破条条框框的英雄。就像夏天,昼常常会漫过夜的边界,太阳却常常提前接过月亮的班。梦在侵占我们的白昼,清醒却霸占我们的黑夜。时光就像漫过河岸的潮水,在我们心灵的柔软沙滩上四处漶漫。

 

在夏天,我们都因为丰富而变得格外康概而宽容。都不会因为多长了一片叶子、或少伸一根枝条而饱受争议,谁也不会因为草多绿一天,花少红一天而受到责难。因为日子还长着呢,结果还在一个远得看不着边的地方呢,自已都看不见,更别说别人了。我们走走神,开个小差又怎么了,离成熟还有那么长时间,时间多得我们卯着劲地挥霍都挥霍不完,如果这时,我们还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味地苛求自己,一点都不懂得放松,总过得铿锵有力、雄赳赳气昂昂的,就有点可笑了。

 

夏天就像小孩子在长个时似的,当他无论吃什么都止不住地往上窜的时候,我们是不用管什么的。在某种程度上,夏天,是允许我们盲目,允许我们松散一下的,开端是在春天被注定的,而结果也定会在秋天成为宿命,那么,夏天,你只管好好长就行了。那种成长,带着自然而然的成份,更带着自己任意挥洒的成份,自已的激情和小情绪会不知不觉地混杂进去,比如说,可能因为天空的湛蓝而心生喜悦,那一片叶就长得特别清新可喜,比如说,某一天,阳光特别明媚,那么,可能那一朵花给人的感觉就特别的热烈一些,或者,某一天,一对恋人从樱桃林中经过,那些树上的樱桃就会特别的饱满甜蜜一些,或者什么时候,下了一段缠缠绵绵的梅雨,那江南的梅子也就会变得格外意味深长了,这些东西,都是偶然的、神秘的、不可控的、所以不可能是不被允许的,不可能不让你有许许多多即兴发挥的小灵感,小创意。就跟人的成长一样,许多东西是不可能被完全掌控的,这就是生命本身的奥秘,生命本身就有许多不可掌控的成份,所以每个生命都不可复制,每个生命本身就是一尊神。

 

秋天的凉意让我们一下子变得精干起来、抖擞起来了。

 

而那些空隙似乎不是因凋零而产生的,而是因我们把那些漶散的聚拢来、臃肿的清减下来而造成的。世界一旦清减下来,人们立即就发现了它留下的巨大空隙。突然有了一种被解缚的感觉,我们终于从繁华的负荷中解脱出来了,从那种似乎看不出太大变化的繁华的簇拥中解脱出来了。而那种突然来临的轻松与自由,让人们一下子变得有些无所适从。真的,不是每个人每种事物都能一下子适应自由的,就像我家有个兔子,每天放出一小时,抓都抓不回来,但你把它整天放在阳台中自由玩,它玩一会,便会自己乖乖地走进笼子里,眼巴巴地等着你把笼子门关上,把它带到屋子里。是啊,所有的自由都是需要一颗更加充盈的心来支撑的。到了秋天,人们真的觉得该好好学习一下如何应对自由了。同时,要学习的还有节制、收敛、负责任。到秋天,我们对一切都必须有个交待了。该酸该甜也都该有个定局了。在秋天,心里无论如何都会比夏天多一些紧张和期待,有因果未知的忐忑,有从容交付的坦然,有水落石出的豁然开朗,有天高云淡的超脱与毫迈,还有即将功成身退后的落寞。

 

秋天的空间大,因为天变高了,可天变高于我们也又有何益呢?只不过让我们仰望的视线变得更开阔,可开阔了又有何益呢?天高不高,都足够容纳我们的视线了,天开不开阔,我们除了看到云,也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了。所以秋天的许多事物都是不能用实用主义来解释的,当人们注意力从实用上脱离开的时候,就有了审美。所以,秋天又有了审美,那些文人墨客们休息了一夏的脑袋又活跃起来了。

 

秋天,感觉道路突然增多了,其实,道路就是由这个世界空出来的部分形成的。人总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世界总是先收留了诸多繁杂之物才肯收留人的脚步的。秋天,是世界把自己清空的那一部分当做道路留给你了,你若不走,它就会收回,明天春天一吹,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再次交给野草或艾篙了。

 

风的力度,风的线条,总让人感觉它们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的,而且风的气息比风的本身更具有带入感。我们从风的气息中感受到了远方的远,那是种无法抵达的远,那是种无法交还的远,那是种想像和眺望都无法企及的远。秋天的风,依然在催促人出发。似乎你不走,它就会像用鞭子抽一匹马一样,抽你一鞭子。再不走,再抽你的一鞭子,直到它把那些透明的凉意抽到你骨头里,把你的骨头也变得和它一样凉、一样透明,像它一样充满浩荡的波动,充满期待和不安。你也知道该出发了,但往哪里去呢?每一条路都空阔,每一条路上的脚印都通透,通透得如水上旋起旋灭的波纹,所有的道路都准备好了,可我们到底该往哪里去呢?秋天,树叶在随风飘荡,鸟儿在鼓翼而飞,而我们将走向哪里?

 

秋天,除了要行走,人们还有一个巨大空隙要填补,需要把往事一件又一件填进去,从记忆犹新的,到恍若隔世的,从惊天动地的,到鸡毛蒜皮的,都一件不拉地都填进去后,繁华留下的空隙,依然大得惊人。但我们依然发现,秋天的画面上,更大的一部分仍然是留白,秋天的点线面构图不够丰盈,有些枯索。不像夏日时那样酣畅淋漓,真气充沛,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没有了夏日丰满的血肉,秋只能以清旷高远胜,只能以神清骨秀的仪态胜。因此,我们不得不像老牛反刍一样,把那个曾经囫囵吞枣的夏天和那个曾经稚嫩得能流出汁液的春天重新咀嚼一遍、消化一遍。然后想想那场汹涌而至的花事里一些被忽略或被错过的细节,想想她们曾经喧闹拥挤的样子,想想当初那些憨态可掬地挤在一起青绿果子,他们一个一个有什么不同。哪个长得有些棱角,哪个圆润喜庆。哪个长得结实,哪个长得秀气。当时连正眼看都没看过的一些细节,在回味中都变得十分难能可贵。到了秋天,一花一草都变得很难能可贵了,连树上的叶子都是数得过来的。哪还敢不珍惜,不当回事 

在没有风景的时候,空旷本身就是风景。荒芜并不难看,反而有一种特殊的厚重与庄严。有一种特殊的旷远与震撼。有一种更接近于神性的简洁。荒芜在显露本身的荒芜时,也在显露本身的童贞。当我们的眼睛更容易被花朵抓住时,心灵却更容易被空阔抓住。就连风渗入骨髓中的凉意,都变得那样让人难以拒绝、难以割舍。

 

相对于江南秋天的丰盈,北方最后的憔悴和荒芜,反而更让人怦然心动。秋天,如果说,我们对南方的爱是在骨子里的,那么对北方的爱就是在血液里的。荒芜中并没产生空无感,反而让自己更清楚地感受到了各种波动的存在。荒芜时,整个一大片田野都任风自由游荡。想走就走,想跑就跑,想撒欢就撒欢,想打滚就打滚。整个一大片田野都成了它的天地。我们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整天不是看风跑,就是跟风跑。现在,风的方向就是世界的方向。我们被风引领,或被风阻挡。这个世界,我们感受得最多的就是风了。

 

生活在城市中心的人,到秋天的最后阶段会可怜一些,世界只剩下了个钢铁框架,少了血肉丰满的部分。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也好像被剥失了心灵中最后的柔软而感性的部分。那些灵魂最优美最有情致的人,会像一些树一样,慢慢地掉光那些失去水份的叶子,那些美丽的叶子,我们是留不住的。 我们终将被城市里那些规定好的道路、规定好的条条框框所降伏。其实,生活在城市中的人跟生活在城市中的草木几乎是一样的,在乡下时,撒洒在风中的种子基本上都会找到合适的土壤,在下一个春天生根发芽。而在城市,撒洒在风中的种子要想落地生根,就不再是一个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了。如果没有人特意收集的话,那些种子就自然而然地被零落成泥辗作尘了。这就需要另一番机缘的成全,这就需要另一颗像种子一样埋藏着活力的心来收藏了。城市里的人也是这样子,付出的真诚,想要得到同样真诚的回报,也不再是一个顺理成章的事,这同样需要更大的机缘。在乡下,在广袤的田野中,许多事都归于自然,而在城市,许多事,只能归结于偶然。

 

秋天有一些非常美、非常有画面感的日子,但你仍会感觉到日子每天都在下滑。其实那种坐着滑梯往下冲的感觉挺爽的,有一些豪迈,甚至有一些追风逐电的激情,但这种释放感中,怎么说都还是有点凄凉的。那种无需用力也无从着力的感觉,与日子爬坡时那种一步一个脚印的扎实感相比,还是有点自暴自弃的惭愧。你自己似乎也看见这一年余下的日子马上就见底了。

 

北方的秋,菊花好像比昙花一现的时间还短呢,好像比读完一首咏怀的诗词所用的时间来短呢,它们只是来这做展览的,不需要把自己的根真正扎在北方的泥土里,留在风中的香气也是象征性的。它们只是这个季节最尊贵的客人,或者说只是出席某种重要场合的嘉宾,有着昂贵的出场费和无比矜持造作的仪态。

 

在这里,开得最耐久最耐看的要算绣球花了,我们总能在它抽丝剥茧般的颜色变化中挽留了一下秋天下滑的速度 。秋风一起,就开始用工笔画的手法对一朵朵绣球花三罩九染了。花的颜色一瓣一瓣微妙地变化着。从白、到浅绿、到淡紫到深紫,中间变幻着许多说不清的颜色。有时候,一朵小花瓣的颜色就有好几种呢。想起来、画绣球花几乎没有用写意绘制的,必须用绣花般的耐心来晕染完成。多不容易啊,秋越来越深了,连最耐秋的柳树也在掉叶子,绣球花仍把日子过得细细致致、一丝不苟的,这让我们有了很多信心。只要我们不放弃,日子可以优雅美丽到任何时候的。

 

秋天,当我们在一堆堆落叶上走的时候,听到许许多多的往事细细碎碎的作响,但我们没有停下脚步,就像季节一样,从不曾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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