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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宁浩--好电影一定是外面有一层,背后还有一层

(2009-01-21 13:59:55)
标签:

电影

类型片

西部片

疯狂的赛车

宁浩

中国

娱乐

分类: 文化

导演宁浩--好电影一定是外面有一层,背后还有一层

 

专访导演宁浩--好电影一定是外面有一层,背后还有一层

 

“我永远觉得,取悦少数人,比取悦大多数人要更容易。”宁浩告诉记者。距离《疯狂的石头》这个“神话”已经快3 年,宁浩点燃了中国小成本电影的生存活力,自己却迟迟才交出下一部作品《疯狂的赛车》。

 

 

文/ 李俊 张能(实习) 图/ 唐晓毅

 

 

“这个世界很荒诞、很扯蛋!”


说这话时,宁浩的神情、语调和他电影里的人物一模一样,有些嘲讽,又带着几分冷幽默:“我考中央美院的时候,色彩单项得分是第二名,最后还说我色弱,那为什么给我这么高的分?”


宁浩读高中的前两个月,父母找了老师给他突击辅导美术,希望他能以艺术特长生的身份考上中专。结果,没过几天,他就被老师指出:“他色弱,画画蓝绿不分。”话虽如此,他结果走的全是和影像、颜色有关的路,照样考进了太原美术中专,后入北师大艺术系读大专,本科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图片摄影专业。毕业后先给明星拍写真,后来给朴树、屠洪刚拍MV,现在一门心思拍电影。


“我就要给大家看,一个色弱的人眼睛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调的颜色很奇怪。”宁浩自我调侃。有意思的是,他的电影通常主色调都是绿蓝色。不管别人怎么认定,他仍然纯粹地把自己眼睛里的色彩感觉表达出来:“我喜欢绿色的,比如绿帽子,我不喜欢很新鲜、很艳丽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嘛,不敢用颜色。”


1977 年,宁浩出生在山西,父亲是太钢的钢铁工人,母亲是广播员。同山西老乡贾樟柯当年拍出《小武》时的情形一样,宁浩凭借《疯狂的石头》成为了中国最炙手热的新锐导演。宁浩也曾经拿着《香火》、《绿草地》等电影在柏林电影节、香港国际电影节等兜过一大圈,最终还是决定拍大多数人喜欢看的商业类型片。


1 月20 日,《疯狂的赛车》在内地全面公映。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一部“石头”类型电影的升级版、加强版,无论是投入资金,还是故事的复杂性、荒诞性,以及对观众智商的考验,都延续了“石头”的疯狂劲儿。


“没有刻意回避一下叙述方式?”


“没有,为什么要回避?这种想法,我不明白。”


“如果还被人说成雷同,怎么办?”


“这是类型片,为什么要避免?难道毕加索在画画的时候要想:不行,达芬奇也画过人像,我不能画人像了。我觉得这是一种愚蠢的想法。”


《疯狂的赛车》故事有3 条线索交叉,电影海报上,编剧一栏的阵容最浩大,有七八个人名,平均年龄是30多岁。其中,有“石头”班底里的老搭档岳小军、张承,还有宁浩的太太邢爱娜。剧本折腾了8 个月,写剧本的那段时间,宁浩换了好几个电话号码,闭关,就和这帮编剧待在一起。具体工作方式,宁浩自己说起来就是“写残了一个,这个就先休息,马上再来一个顶上”。


男主角黄渤透露,他每次去看宁浩和写剧本的那几个哥们,就发现所有人身体都瘫在沙发里,抬起头看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招呼句,“渤,来啦”。“人都颓了,光我知道的,那本子都改了十几、二十稿了”,黄渤说。


导演宁浩--好电影一定是外面有一层,背后还有一层从《绿草地》开始,太太邢爱娜就一直参与宁浩电影的编剧工作。一旦两人意见发生冲突,宁浩笑称最佳解决办法就是“不让她写了,赶紧去做饭”。当然这是开玩笑。宁浩和所有编剧谈的时候,都说:“不要听我的,也不要听她的。其实好剧本是有方程式的,能够算得出来的。接近那个‘真理’的,才是对的。”宁浩中学时数学就不错,他的老师认为他应该去学物理,但是他却把数学原理用在的衡量类型片的剧本上。


《疯狂的赛车》的男主角是黄渤。黄渤对于宁浩的意义,有点像葛优对冯小刚。宁浩认为:“黄渤很有特点,就是那种特别草根的人。某种意义上,他比葛优还朴素。”


宁浩对黄渤这样的小人物很有亲切感,这也是他生活中比较熟悉的那一类人。他说:“我很熟悉这种生活、这些人。我从小就是在工人、工厂圈子里长大的,认识最多的就是这样的人。他们都很善良,个子不太高,也没接受太多的教育,但是人的个性都很好。他们处理事情的方法稍微有点粗糙,很有趣,我很喜欢这样的人物。”


3 月10 日,宁浩将在新疆开拍他西部公路片《无人区》,主角是一个白领律师。“律师听上去就是一个很无聊的职业。我过去很少写白领的故事,因为我觉得白领是我不太认识、打交道不多的阶层,而且他们身上的社会化痕迹很浓,把自己包装得很没有特点。”


《疯狂的赛车》之后,宁浩筹拍中的作品早就排起长队了。今年他继续参加了于香港举行的亚洲电影投资会,参赛的项目是古装片《英雄》,当然此《英雄》非彼《英雄》,是讲一个特别想做英雄的古代人。而去年,他在投资会上凭借科幻片《七宗梦》的剧本,获得了10 万元的奖金。

 

 

B=《外滩画报》N= 宁浩

 

 

看电影用的这点智商太低了

 

 

B:在公映前,你请了各个行业的人来看片,并针对他们的意见做了比较大的改动。是不是考虑到要让观众能够看懂,你把观影难度降低了?


N:其实他们都看得懂,没有人看不懂。看电影要用的这一点智商太低了,不比你回家装一个灯泡高多少。因为你毕竟是坐着看,不是亲自动手去做一件事情。回家安装一个灯,这还要考虑很多事情,反而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B: “赛车”是黑色幽默,节奏感也和“石头”有点像,会不会担心有人说没突破?


N:没有担心,我不担心这事。因为本身就是同类型的东西,类型片就是在一种类型中去制作,突破也只能是量的突破。我觉得,做很多质的突破是十分困难的,或者很可能破坏某些东西。类型片有的时候是有一种数学感的,有各种符号,我有时候会担心,非要把计算的结果突破成“1+1=3”,那么那件事情可能就是错误的,因为逻辑有问题。我们在量上做了更大的升级处理。然后,我关心的只是,观众到电影院里去看这个独立作品的时候,他们开心不开心,高兴不高兴。


B:可你还是在刻意避免一些最直接的笑点刺激,比如台词、节奏的处理,为什么这么做?


N:我觉得还是要有比较真实的状态。这个非笑不可,他们怎么能不笑——这样去追求反而过犹不及,会让观众不舒服。我觉得舒服的笑,是本来一直想憋着不笑,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要笑了。笑还应该有节奏,一部电影从头哈哈笑到尾,不见得很好,那你去听相声好了。其实很多国产经典的喜剧片也没有让人从头笑到尾,像昆汀?塔伦蒂诺,他的电影大家不见得会笑出来,但看得特别过瘾,印象特别深。


B:你喜欢昆汀的电影?


N:他的电影每部我都会看,我觉得他很厉害,是大师。好的电影我都会反复看很多遍。


B:反复看得最多的是哪部电影?


N:《教父》。它最关键的是一种情怀,有很大的情怀在里面。


B:可是你的电影里情怀似乎并不多。


N:我的前两部电影情怀都比较弱,主要是情节为主。我个人喜欢情怀电影,但是我在情怀方面的能力不足,我不是个诗人,所以我拍不了特别有情怀的电影。但是我可以拍叙事很复杂的电影。我认为好电影一定是外面有一层,背后还有一层,所以我力求在每个电影后面还有一些故事。


B:接下来的每一部电影,你都会这样继续坚持重故事、轻情怀的风格吗?


N:我不知道,因为我觉得风格不是刻意做出来的,也许你想扔都扔不掉,毛病也改不了。这就跟我的强迫症一样,老爱眨眼睛,一直改不了。有的时候,就变成风格了。有时候你想学另外一种,怎么也学不会。所以,我就不刻意去想这个事了,该走什么路就走什么路。


B:你一直对外说,观众看你的电影开心就好了。但事实上,你有自己的小坚持,有想法在里面。


N:这个东西,不是小坚持,是最高一级的。这个电影这么做完之后,你知道它会营造出一个整体的感受,这种感受会让观众看起来更爽。我反复强调,确实是应该以观众为本,但也不是无控制地以观众为本。你爱听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那就是拍马屁。如果天天都拍马屁的话,被拍的人也未必舒服。就是你必须要有观众,这也是尊重对方,尊重就是互相的关系。就好像我们聊天,如果我一味只谈你喜欢的东西,那我也太谄媚了吧,你也肯定不舒服。我跟你说这个化妆品、那个衣服??说的也不对,这样很无聊。当然你还要了解观众对什么感兴趣,因为在表达上,你占有一定的主动权。所以,我们想做电影的时候,要多为观众想一些。

 

 

玩西部片不能只剩下技术

 

 

B:今年韩国有一部影片《好家伙,坏家伙,怪家伙》在电影节上口碑很好,也号称是韩国的第一部西部片,你看过吗?觉得如何?导演宁浩--好电影一定是外面有一层,背后还有一层


N:我看过,但是我不喜欢。我也不会把自己的电影拍成那个样子。我不喜欢简单的东西,就是太不用脑子了。就像你在街上看人家玩游戏一样,他一个人在打,你就在旁边看着。那个东西也有视觉,也有场面,但不是电影。玩游戏和看电影不同,游戏是参与,看电影是给予。


B:接下来你拍西部片,你还是想玩点有智力的东西?


N:这也不是智力,和智力没关系,但是电影不能薄到只剩下技术,就没劲了。电影还应该有另外一个东西,应该有一个道理,有一个故事,或者其他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如果只剩下画面和技术,那就是看电子游戏。反正看《好家伙,坏家伙,怪家伙》的时候,让我很难投入情感,我也不知道应该向着谁,这就挺不好的。


B:这部电影是在中国拍摄的,你拍《无人区》的时候也不会去参考这部电影?


N:其实,西部片谁拍都这样子,尤其在摄影上,就是点和线。到了极其空旷的地方,所有的摄影师拍出来的东西都大同小异。我看过的所有西部电影,他们在摄影上都不突出,怎么拍都是一条线:上面是天,下面是地,变化不会特别大。主要是你想要阐述不同的东西,在风格上,稍微有点不一样。早期比较强化风格,比如《阿拉伯的劳伦斯》。但是我觉得现在的电影发展了这么多年,还是可以很自由地去做点别的,因为故事不一样,镜头语言也会有点不一样。


B:这个“末路律师”的故事还是会很复杂吗?风格还是荒诞喜剧吗?


N:故事还是很复杂,我很喜欢故事像迷宫一样的电影,而且走向让观众会有一点怀疑。《无人区》还是有两条线索,没有以前喜剧的成分那么多。我希望能够控制到有趣的那个尺度上,有趣、有点幽默感,不见得让你笑出来。就是杂糅的感觉,又紧张,又让你觉得有趣。这种类型也挺好,我很喜欢。我不喜欢那种很清晰,一给你开头,你马上就知道结局的故事。观众肯定会猜想到七七八八,除非你的价值观不一样,最后能给一个很奇怪的结局,好人都要死,但是坏人都活得很好,那观众就猜不到了。但在这样的反向价值观下,观众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们也会不爽。观众最后有期望诉求,你还是要给他们希望的东西,但是你不能让他们知道得到的方式,否则连台词都猜到了,就无聊了。


B:身边不停有朋友说,想找你拍戏,这几年你忙“赛车”的时候,很多人找你拍别的电影?


N:真的拿着剧本找我的人并不多,偶尔有几个,也不一定适合我。其实,我最多也就收到过三四个剧本。大多数人手里有了特别好的剧本都自己去拍了,不会交出来转手给别人,所以我的基本项目都是自己在弄。前一阵子,我看了严歌苓写的《一个女人的史诗》,我觉得那个故事很好。但是那个故事很难,如果真的要去拍,那我可能要用很不一样的风格去处理。


B:你认为自己不擅长女性题材吗?


N:也不见得。但是我还没有想得很明白。我现在也想尝试一些女性题材的电影,但是不能太草率。越不了解的东西,准备工作就要做得越充分。我做男性题材的电影比较多,因为我比较了解男人在想什么,做起来比较简单。总之,我就是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从来不干没有准备好就开工的事情。


B:你会不会因为缺乏奖项和专家认可,逐渐偏离类型片?


N:我就是要走类型片的路。我觉得拍类型片是中国电影产业化重要的一步,也是必需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拍出观众爱看的电影,才能趁好莱坞的电影没有全部杀进来之前,培养出我们的民族电影工业,才能让观众喜欢看中国人自己拍的电影。我觉得只有这一条路吧,现在看起来,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


B:和你拍片的演员也会吃亏,不能提名最佳演员,你也拿不到最佳导演,你就真的一点不在乎?


N:这个东西不重要,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我以前去参加过各种电影节,也拿过奖。从我内心来说,如果让我选择观众喜欢,还是欧洲几大电影节的评委喜欢,一秒钟都不用想,更不用犹豫,我肯定选择观众。因为,我永远觉得,取悦少数人,比取悦大多数人要更容易;但是让更多的人感觉到快乐,是更有价值的事情。不用去想、去关注奖项这个事情,等你真正做到了,自然会有人来肯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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