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比利时钢琴家尚.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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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比利时钢琴家尚.马龙
昆曲是一种奇妙的音乐
文/ 刘牧洋 应柏璐(实习)
B=《外滩画报》S= 尚.马龙
忠于原作的“打搅”
B:为什么会想到和中国最古老的剧种之一的昆曲进行合作呢?
S:之前我来过中国多次,一直希望能跟中国艺术家和音乐家合作,但一直没有特别好的机会。这次正好我的一套CD 在中国发行,张军也要出专辑,唱片公司牵线让我们有所接触,大家就有了这样一个主意,“当爵士遇上昆曲”。最开始只是有这样一个概念,具体表现出来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压力很大。我之前完全没听过昆曲,但接触以后我发现,这种音乐很奇妙,我也很有幸跟中国最古老的戏曲音乐有这样一次结合。
B:你喜欢昆曲吗?
S:我是第一次接触到中国传统的音乐。我很喜欢昆曲的旋律,这个旋律非常优美,但又很难听了一遍之后就完全哼出来或者唱出来,因为昆曲的难度非常高。而且我觉得从张军的唱腔来讲,他是小生行当,所以音会比较高。这样的唱腔令我印象深刻。这次我们的合作主要是以昆曲的唱段为基础,以后我希望自己的音乐中也能够融入一些类似张军的唱法或者一些像昆曲的元素。
B:有没有想和其他中国戏曲合作?
S:当然,我非常感兴趣。与张军合作前,我和贵州的侗族大歌其实已经有过合作。至于中国的其他剧种,我不想“背叛”张军。我的下一张专辑里面,希望能够邀请张军合作其中的一些部分。
B:这次演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音乐类型的结合,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S:说是困难,我觉得也是一个挑战。其实爵士有很多是即兴创作的东西。我在做很多爵士作品或和爵士乐队合作时,都有大量即兴创作。而中国的很多戏曲,特别是昆曲,其实是很程式化的,表演也好音乐也好,没有太多让演员自由发挥的空间。所以在合作当中,我既想忠于原作,忠于昆曲这个旋律和曲调,同时又不要去破坏昆曲原先的意境。张军一直强调说,不是“昆曲钢琴伴奏”这样一个概念,一定不是。虽然最后大家听到的张军的唱可能还是昆曲的唱,但是所有音乐形态的表现,都是我们两个人经过碰撞之后产生的音乐表现。
跨界将成为世界音乐的趋势
B:作为比利时著名的钢琴家,你玩过很多不同类型的音乐,从爵士到NewAge,它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S:对我来说共同点可能还是好音乐。我现在弹古典不多,但我会听很多古典音乐,我也曾学过爵士乐,但现在更多是弹比较流行的钢琴曲,会有一些New Age 元素,其实这也是我自己的风格。都是基于我对音乐的理解和我曾经的经历。我不太在乎也不太希望别人给我一个标签,说我是爵士钢琴家,或者New Age 钢琴家,我希望能演奏所有好的音乐,从那么多的音乐风格中去汲取养料,然后把它们变成自己的风格。
B:越来越多的跨界合作会不会成为世界音乐的走向和趋势?
S:是的,我觉得音乐的融合是一种方向,也是很重要的合作。我跟昆曲的合作也好,和侗族大歌的合作也好,还有和德国的吉他合作,都是在做跨界的尝试。现在在欧洲并没有太多人在创新,他们可能还在弹“披头士”的歌,但我希望自己能不断地有所创造。所谓的“世界音乐”的定义,其实就是属于世界的音乐,就是更多音乐方面的融合。
B:和那么多类型的音乐有过合作,你现在会不会想把它们都汇集在一起?
S:我现在非常想做的一件事,也是我的一个梦想,就是举办一个音乐会。什么样的音乐会呢?跟雅尼的形式有点像,但它会是一个大型音乐会,就是我跟一个交响乐团合作,所有曲子都是我写的。当然也会有跨界的方式,比如说请张军来唱一段,或者跟中国的乐器有些合作,跟侗族大歌有些合作。其实就是所有尚?马龙作品集成的一个大音乐会,这就是我近年来的梦想。这需要钱来实现,但确实是我向往的一个东西。
B:你曾在中国的演出中弹过《老鼠爱大米》,你对中国的流行音乐怎么看?
S
:《老鼠爱大米》其实是我参加一些非常商业性的演出时,主办方有要求,所以我就弹了。我今后可能不大会弹这样的曲子,因为这个歌我觉得从歌曲本身来讲不怎么样。它的流行大概是因为出现在一些比较特殊的场合,这样的音乐对我没有什么价值。我会喜欢文化感强一些的音乐。我自己非常喜欢流行音乐,12
岁起就开始听“披头士”的歌,听很多流行的音乐。《月亮代表我的心》,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曲子,真的非常棒,我在很多场合弹过。我不是郎朗那样的古典钢琴家,虽然我是弹古典出身,但是也希望吸收很多新音乐的元素,然后变成一种尚?马龙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