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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赏析 |
分类: 文化 |
文/蔡宸亦 图/小武
B=《外滩画报》
Z= 詹瑞文
B:老柴是什么意思?
Z:老人家、老头、快死了又死不掉,象征着无路可走的人类。所以这是个非常悲哀的戏。《椅子》的创作背景正值二战后,欧洲人处于价值观崩溃的状态,我在上世纪末排,觉得非常应景。这不是个陈列在博物馆里的古董戏,而是个非常现代、当代的戏,暗合了我们的生存状态。从1999年11月的香港首演到现在,戏的本质没变,但其中多了份自由的感觉。我和太太就像两个乐器,一起演奏,乐谱已存在了,但演的状态不一样,很兴奋。
B:你曾在英国的形体剧场当演员,《两条老柴玩游戏》中的形体语言是否是欧化的?
Z:形体语言不分欧化还是东方化。美国先锋戏剧大师理查"谢克纳几年前看完这部戏,说这是中国戏曲。《两》中使用的身体语言其实非常传统,加上虚拟的、声音的、节奏的元素都是中西相通的,只是因为题材关系,才多了份现代感。我的艺术理念是要好玩:演员演得好玩,观众看得好玩。
B:卡通化的粤语对白听上去挺好玩,但会对观众的理解造成障碍。
Z:粤语的音乐性强,有9个调,我设法把语言的音乐性表现出来,从而让观众体会声音里的感受和状态。尤奈斯库也是反语言、反戏剧的,这部戏,你听不懂粤语,就像听不会说话的小孩咿咿呀呀,你也能明白,因为身体也有音乐性。我们在日本演出时,观众可以说完全听不懂,但他们的反应(笑)没有滞时。
B:结尾用一个婴儿的投影代替原作中哑巴“演讲大师”的用意何在?
Z:原作的结尾悲剧感很强,但我是个乐观的人,即便是演荒诞剧,也还是抱着希望的。现在的结尾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笑对观众,新生象征着希望。
B:你在黄子华开创的“栋独笑”的基础上,首创了一种叫“形体栋独笑”的香港本土艺术形式。
Z:栋独笑在内地叫单口相声,以语言为主,而“形体栋独笑”是一种总体剧场更互动、需要更多的想象力的艺术形式,我既是演员、指挥,也是旁白和导演。创作上比较现实主义,将民众的日常生活或是即兴将新闻话题搬上舞台,是介于娱乐和艺术之间的现代舞台艺术。
B:你觉得栋独笑的香港特色体现在哪里?
Z:香港的文化都是话题为先,套用最热的题材玩一玩。媒体打造一股风波,一时间搞得很热闹,但是公信力不高。我在新作《万千师奶贺台庆》中借各种搞鬼造型来反映香港过去40年的电视文化,包括阿姐汪明荃、港姐和无线总经理陈志云等,结果与TVB闹得很厉害。香港媒体常以一种霸权主义的方式影响香港人的思考方式,其实跟布什也差不多。我的“栋独笑”就是用这种尽人皆知的话题作引子,但希望启发另一个层次的思考。
B:香港戏剧界,我们过去知道得比较多的也就是毛俊辉和林奕华等。
Z:有30年历史的香港话剧团和25年的历史的“进念"二十面体”是比较有名的。它们分别是传统和另类两个极端的代表。最近15年,越来越多的小剧团出现。像我们这种“剧团组合”的做法,无论在艺术上还是运营上都很大胆,比较“狠”,从原先最小的剧场发展成今天最大众化的,仅10%的经费靠政府,90%靠票房。不狠的话,永远是个小剧场。
B:怎么个“狠”法?
Z:这是个策略问题,即如何找自己在香港文化界的位置。剧场组合现在的影响力就是一种敢为人先的团体的榜样。艺术家要懂得自己经营,让商人来经营你,不会考虑长远发展,只想在最短时间内拿最多的钱,这对文化产业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