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之忱)
国庆节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们去敦煌玩。第一天,我们坐着车去了玉门关、阳关和雅丹魔鬼城。
车子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上跑,四周除了沙石,还是沙石,挺壮观,可也挺单调的。突然,几棵孤零零的矮树扑入视野。“那是什么树?”我问司机叔叔。“是红柳。”
这也叫柳?它和我在天津常见的柳树可真不一样。天津的柳树都是高高的,叶子碧绿碧绿的,枝条像长辫子,顺顺溜溜的,随风一摆,袅袅娜娜。可红柳很矮,有的也就一米来高,几乎就是趴在地上,枝条乱蓬蓬地纠缠在一起,就像疯子没梳的头发。枝干是灰白色的,叶子像松针,可没有松针的苍翠,也是灰白和灰黄之间的一种说不出的颜色,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枯死了。
“红柳好难看啊。”我说。
“这样它才能活啊。”司机叔叔说,“我们这儿特别干旱,一年降水量只有20多毫米,蒸发量倒有2000多毫米。红柳长成这个样子,是为了减少水分蒸发。”
妈妈也说:“戈壁风沙大,它要是长得像柳树那么有细又高的,早就被风吹折了。它这么矮矮的,枝条交错在一起,就像建筑上的网架结构,最能抗风了。”
爸爸接着说:“别看红柳这么矮,它的根能扎到地底下二、三十米深去找水。所以,在这么干旱的地方,别的树都活不了,它还能活得挺好。人们用红柳的这种特点来防风固沙。红柳的枝叶还是羊和骆驼喜欢的饲料。”
原来,红柳是这么了不起的植物啊!干旱、风沙,艰苦的环境,都折磨不了,压迫不倒,还能为人们做这么多贡献。我开始对这戈壁滩上随处可见的普普通通的红柳,肃然起敬了。
第二天,我们去参观莫高窟。爸爸一路上都对我们讲着敦煌首任研究院院长常书鸿先生的故事。常先生为了保护和发扬敦煌的伟大艺术,1943年从法国回来,在莫高窟一待就是四十多年。一开始没人、没钱、没设备,他就拍卖了自己的全部作品,作为经费,一步步把莫高窟变为旅游胜地和艺术圣地,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历代的壁画和雕像艺术。
“常先生是我最敬佩的人了!”爸爸说。
“他就像红柳。”我灵机一动。
爸爸笑了:“对,他就像红柳。‘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无论多么艰难困苦,都能适应环境,坚守理想,尽力去做对人民有益的事情。”
“您也希望我们做这样的人吧?”我问。
“是的。”
我会努力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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