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15/bmiddle/4c55b184gad0fc1b2bc7e&690  文//鸢尾" TITLE="【人到中年的巷子深处】   文//鸢尾" />
　　                        【人到中年的巷子深处】   文//鸢尾
　　
   一群奔三、奔四、奔五的人聚到一起，调调侃侃，柴米油盐酱醋茶，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事无巨细，拉拉杂杂地，话题很容易地就扯到了年龄上。
　　
    男人的白发。沉重的负担。
　　女人的皱纹。消褪的生活。
　　
    说来说去尽是些伤感的话题。小男人，小女人，都是小日子里的普通人，说话朴素真实，奔五的人说：活一天是一天。奔四的人说，安享生活，不再拼了。奔三的我们有些茫然，理想梦想初现灰暗的端倪，家庭像是一座山需要用肩膀一点点扛起，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日子这东西不是块荒地，给点杂木就可以丛生，也不是说过就可以过下去的，当你正是好年华的时候，你可以平淡地说，你是这么长大的，但是，当我看见衰退的时候，你肯定不能平静地说，我就这样欢喜地老去。因为人到中年，正是你必须风里奔波的时间；再往前走几年，你拥有的果实再多，也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欣赏和品味。
　　
    办公室去年冬天栽了一盆吊兰，当时耷拉着叶子，像一棵生命萎靡的野草，很难看，凡来看到的人都让我拔了扔掉，说有煞风景。我坚持着，今年从春以来长得很旺盛。祁大叔每每感叹年纪，就会指着那盆吊兰说：看，我们的丫头就像这盆吊兰，郁郁葱葱，正有着朝气蓬勃的生命力。每到这时，我都颜面发烫。会很怀疑地看着他，我真的还这么年轻吗？一次有人回答我说，至少不算老。
　　不算老是什么概念呢？
　　应该就是我还比你年轻吧。
　　我这样认为。
　　
    白岩松曾这样感慨说：“青春最可爱的地方就在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挥霍，你可以犯无数的错误，因为你有改正错误的时间，但是当中年这杯下午茶端在你手里的时候，你就知道要赶紧做正确事，因为错了就没有改正的时间了。”
　　2005年我看他写白杨时我的眼泪一点也不矫情地往下掉，原话是这样：我见他时，发现他比前几年变老了，这时我还没有辛酸感。而当他开口话说话时，话到嘴边常常忘记，想要表达的却又无法流畅地表达出时，我突然感到一种心酸。再强大的人也抵不过岁月。老了，就是以往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而今天做了什么，再也想不起来了。
　
  　是的，谁能抵得过岁月呢？这位沉默的行者一声不响地用一把锉子，温柔地，安静地，一点一点锉皱你光滑的肌肤，消融你的意志，精神，躯体，让你在舒服地享受成长、开花、结果、收获时也承受带来的消褪、孤独以及一切的不可承受之痛楚。
　　
    岁月是单程的，每个人在这趟单程列车上都有一个固定的位置，但是到哪一站下车的票不是你可以挑选的，你要做的只是按规矩拿一张，按规矩坐车行路。走过一个白天，走过一个夜晚，太阳升起落下，月亮星星悬在空中，旅程似乎是漫长得可以随意打瞌睡消磨过。但当你真正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年龄槛，到这时，你才会明白，年龄这个问题不像年少时可以不考虑，不可以像狗尾巴草一样上在阳光下肆意舞蹈，不像歌里唱的，只要有阳光雨露就可以随意成长。它像是一朵花，一眨眼的功夫，就在阳光下开败了，甚至，你连她最可爱的容颜都记不住，不是潇洒，不是不在乎，而是太短暂，短暂到你想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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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心态提前进入前一个阶段的人，不是成熟，而是一种沉暮的平静。因为此，我的文字让很多朋友错解对我的认识。
　　第一次和宋大姐见面吃饭时，是一个飘雪的冬日，当我骑着车子到她面前时，她很吃惊地说：你怎么这么小，我原以为你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人。我很平静地笑了，宋大姐正是人在四十的岁月中。中秋节和朋友吃饭时，一位朋友说，你的文章很老道，干净，利落。我打趣到，你倒不如说我现在的心态很老。顿了顿，我又说，真的，你说吧，我不一点也不介意。看来我的心态确实给人造成了一种迷惑。
　　
    岁月的巷子很深，像古老小城里青石墙壁上的印痕一样纵横，我们几十年的生命只能走其中的一条或者两条，只能走长长短短的一段，我只是期望，当我们走到巷子深处，斜陌里，或者转弯处，那个低头坐在爱凳子上的老人，突然会让我们恍若梦里，似曾相识。也或者，在哪一个一线阳光的墙角坐下来，和一位老人眯起眼睛聊天，像孩童时夏天的午后，在门前的大榕树下，倚树坐着，听一声声地蝉鸣，甜蜜地进入梦乡。
　　然后，流萤飞转，不知岁月。
　

附：　
    突然想到，中年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义呢？为此特地咨询请教了我的两位老师：
　　

    大兽宋老师：
　　我：宋老师，中年指的哪个年龄？
　　宋：40以上了吧。
　　我：那三十以上呢？
　　宋：这么难的问题。青年吧。
　　我：人到中年对生活有什么求？
　　宋：希望平和吧。过着和风细雨的日子。
　　我：那三十该怎么过呢？
　　宋：有梦想，敢闯。
　　我：和我的心态完全不一样。那五十呢？
　　宋：我不到，不知道，你问陈主席去。
　　我：可以设想一下。
　　宋：娶媳妇，当爷爷。
　　
    我去问平子先生：
　　我：中年指哪个年龄？
　　平：现在定义不一样了，大家早都中年了还不承认。
　　（其中我想问一问是不是我们不承认的一个表现就是还认为自己没长大，仰着天真的面孔，写着清纯的文字。不过，没问，因为和主题无关）
　　我：三十？四十？
　　平：指四、五十的年龄，像我就是老年了。男士45—60岁，女士40—55岁。
　　我：四十与五十应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吧。
　　平：他不可能有一个准确的年龄，譬如就45岁，意思是说你45，46，47，48，49，50都是中年，一个年龄段，个人不同的，不好具体说，包括身体，心理，年龄，毛病等，世界卫生组织对中年的年龄界定是45—59岁。
　　我：那五十岁呢？
　　平：那肯定是中年了。60岁以上就是老年人了。
　　我：那你现在的生活态度呢？
　　平：我正准备进入老年，我都当爷爷了。
　　我：对生活有什么要求呢？
　　平子：希望孩子事业成功，不想干工作，想读书自由写作，按自己的想法，把想写的东西完成，不受物质名誉等的约束了，计划安排一些有意思的私人生活，譬如一定要每年旅游2次，给情人打电话。
　　我：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