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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风缱绻,秋意深深】
文//鸢尾
真的是不经意间,秋就来到了,像是来世间做客的贵宾,那么静穆,那么深邃。清晨起床上班,已感到空气清冷,不得已把裙子脱下换上秋装。夜晚再到河边散步,河面上风吹过来的寒气已经很重,虽然对岸的灯光依旧流光溢彩,但是灯火的温度终究抵不过自然。于是裹了裹单薄的衣服赶紧步履匆匆地往回走,清瘦的身影被朦胧昏黄的路灯拉得更加清瘦。
我似乎不太喜欢季节,我是个喜欢稳定的人,喜欢稳定的屋子,不喜欢整天像蚂蚁换家似的搬来搬去;喜欢稳定的书籍和文字,可以深入地读到另一种涵义;喜欢稳定的朋友,可以为不必为揣摩千变万化的心思惹烦;喜欢稳定的季节,衣服早已就搭配熟悉,每天起床上班前不必在镜子前手脚忙乱。
岁月是无情的,白驹过隙,落花流水,而我喜欢在风烟一样的丢失与苍茫里守着一份稳定的温度。让爱我的人温暖我,让我温暖我爱的人,纵然当人世的温度像秋天慢慢走到冬天一样变冷,变寒,寒风肆虐,白雪覆盖,我也相信,心与心偎依的温度会让呵护出一只傲雪的腊梅。
想起早晨,起床便觉得冷。隔着临街的窗子往下看,路上的行人大多穿着厚一点的外挂。到底有多冷呢?我想试一试温度。室内虽然也让人感觉一点降温的感觉,但是毕竟是把一切都挡在外面。许多东西必须自己去经历,尝试,感受了才能透彻的了解。于是,我像平时一样,呼啦一把把窗子拉开了大半,一阵确实很凉,不是,是冷的晨风猛地灌进来,隔着薄薄的棉睡衣袭遍全身。
我赶紧把窗子关上,用手触摸,白色的睡衣上已经满是秋天清晨的寒冷。转身蜷缩在沙发上,用我的体温来温暖被秋风浸染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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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依旧很乐意地去接受这种季节的改变。
虽然夏天有夏天的热情与风韵,但是一个季节过长了,总想换点不同的感觉。因为一个季节的来临,毕竟是结束一段旧的风景,带来另一个季节的美好。不论你愿不愿意,成不承认,时间一直在往前走,风景一直在变换,如同我们的容颜,从孩童到少年,从青葱岁月到如花的年纪,再到容颜的渐次收敛,暗黄,凋落,其过程中的我们一直浑然无觉,总是等到一个过程结束,另一个过程开始,我们才蓦然意识到,噢,原来我已经走过了这么长的一程。虽然有些许的伤感和怀恋,但是对于下一个程的路我们还是认真地,满怀希望地去走,去尽善尽美地播种,浇灌和欣赏沿途的风景。
生活依旧忙碌,每天必须骑着单车穿梭在街头的人流车流中为生活奔波,但是在秋意带来的凉爽中总会有那么一个时间放慢车速,让单车慢慢地行驶在已经开始有零散落叶的街道上。
我换上了秋装,一件较厚德棉质碎花裙子,去年在长沙的街头一眼喜欢上买下的。搁起了电动车,换上单车,清晨早早起床,登上单车在行人尚稀少的街道上慢慢儿轻盈的骑着,让享受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脾的旷怡,让晨风随意的吹起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前一天在喧嚣中躁动的灵魂慢慢地变得安静,少了张狂,少了歇斯底里的痛苦和烦闷。
我常走的是一条长着粗大的法国梧桐的街道,这条街道很有些年代,有一次看地地方志,有记载,是解放前的老街道。人行道以前是青石,这两年城市规划整修,就把以前的青石撬起扔掉,铺成了小块的藏青色小砖,也是我喜欢的颜色和质地。道路不宽,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是那种年代很久远的,很粗壮很高大,夏天的时候枝叶茂密,把整条路的上空遮蔽的很严密,本是烈日当头的中午,路上却是一片浓浓的凉荫。当我顶着烈日下班路过这条路时,总是想多骑一会,一个原因是享受这片城市中难得的浓荫的清凉,另一个原因是生活的忙碌让人已经没有时间来看沿途的风景。而到秋天,从初秋开始,就有零散的黄叶飘落下来,慢慢到深秋,街道上就会有厚厚的一层,在闹市中能有这样一条路长满落叶的道路很难得。路的尽头是一所小学,每天的放学时间,成群结队的小孩子从上面走过,踏过,留下一路的说笑声。这时,我总很停下脚步,满带着幸福感地欣赏这天真烂漫的风景。
而,悄悄间,泪水已经淌过脸颊,我知道,在岁月的跑道上,我只能毫无选择气喘吁吁地向前,再也走不回去这样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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