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诗林百星榜》选读82

《中国古诗林百星榜》No65陆龟蒙—“诗怪”

    金蛋仔要问山水的居士是谁？唐诗回答是樵夫渔翁。《西游记》第九回，描写唐朝渔樵对话，以水秀对青山展示各自的奇特，运用了大量的诗词，山樵水渔的幽静生活是古代许多诗人向往隐居的心态写照。寄寓山水和闯荡江湖曾经是唐朝文士的出世与入世的选择。唐朝谁喜欢作怪诗呢？

    65“诗怪”——陆龟蒙（“江湖散人天骨奇”的怪人，）译文

入榜诗篇《杂讽》九首之六：“有檗何青青，空城雪霜里。千林尽枯槁，苦节独不死。他遭匠石顾，总入牺黄美。遂得保天年，私心未为耻。高从宿枭怪，下亦容蝼蚁。大厦若抡材，亭亭托君子。”（怪哉，讽咏之物是怪材，甚至是歪材，为何不被征用。）

解读：

陆龟蒙把贤才比作良木，却遭到埋没荒野的命运，希望统治者能举贤荐能任用具有贤才志士。

“大厦若抡材，亭亭托君子。”这两句是说，建筑高楼大厦要选择栋梁之材，治理国家要选择堂堂正正的君子。隐喻当世压抑人才之现实。委婉论理，语含讽刺。

优秀诗人托物言志，表明自己的理想抱负。这首诗表现了诗人托物寓怀，抒发怀才不遇，仕途坎坷之慷慨。

    选读诗篇《江湖散人歌》：

“江湖散人天骨奇，短发搔来蓬半垂。手提孤篁曳寒茧，口诵太古沧浪词。词云太古万万古，民性甚野无风期。夜栖止与禽兽杂，独自构架纵横枝。因而称曰有巢氏，民共敬贵如君师。当时只效乌鹊辈，岂是有意陈尊卑。无端后圣穿凿破，一派前导千流随。多方恼乱元气死，日使文字生奸欺。圣人事业转销耗，尚有渔者存熙熙。风波不独困一士，凡百器具皆能施。罛疏沪腐鲈鳜脱，止失检驭无谗疵。人间所谓好男子，我见妇女留须眉。奴颜婢膝真乞丐，反以正直为狂痴。所以头欲散，不散弁峨巍。所以腰欲散，不散珮陆离。行散任之适，坐散从倾欹；语散空谷应，笑散春云披；衣散单复便，食散酸咸宜；书散浑真草，酒散甘醇醨；屋散势斜直，树散行参差；客散忘簪屦，禽散虚笼池。物外一以散，中心散何疑？不共诸侯分邑里，不与天子专隍陴。静则守桑柘，乱则逃妻儿。金镳贝带未尝识，白刃杀我穷生为。或闻蕃将负恩泽，号令铁马如风驰。大君年小丞相少，当轴自请都旌旗。神锋悉出羽林仗，缋画日月蟠龙螭。太宗基业甚牢固，小丑背叛当歼夷。禁军近自肃宗置，抑遏辅国争雄雌。必然大段剪凶逆，须召劲勇持军麾。四方贼垒犹占地，死者暴骨生寒饥。归来辄拟荷锄笠，诟吏已责租钱迟。兴师十万一日费，不啻千金何以支。只今利口且箕敛，何暇俯首哀惸嫠。均荒补败岂无术，布在方册撑颓隵。冰霜襦袴易反掌。白面诸郎殊不知。江湖散人悲古道，悠悠幸寄羲皇傲。官家未议活苍生，拜赐江湖散人号。”

赏析：《江湖散人歌》是陆龟蒙代表作。因陆龟蒙归隐水浜，是散诞之人，故称江湖散人。他表现出“四散”：心散、意散、形散、神散。散人为当时的怪民，是无束缚的开放者。陆龟蒙是歌颂赞美“江湖散人天骨奇”的怪人。其实陆龟蒙就是诗怪散人。

成语奴颜婢膝出于此诗。奴：奴才；颜：面孔；婢：女仆；膝：膝盖，借指下跪。像奴才一样的谄媚脸孔，像女仆般讨好地下跪的膝盖。形容奴才相十足，无耻地谄媚、奉承他人的样子。

    选读诗篇《别离》：“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泪。仗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正是“壮士断腕志在必取功名”的翻唱。此篇暗喻作者，身在江湖，心寄功名。）

注释：杖剑：持剑。尊：酒器。游子颜：游子的颜面，此指游子在外心情欠佳，面带愁容。解腕：斩断手腕。

散文式解读原诗大意：大丈夫何尝没有眼泪，只是不愿在离别时洒落泪水。面对离别送行酒而慷慨舞剑高歌，耻如一般游子满脸离愁模样。一旦被蝮蛇螫伤手腕之后，当机立断即行壮士断腕。既然立志闯荡天下建功立业，离别是家常便饭何须叹息怨尤。

    “诗怪”趣论：怪，原义指奇异的，又怪物、怪事。奇怪，惊疑。诗家有怪人写怪事，挂榜“诗怪”。身在唐末，怀才不遇，怪话连篇，首选“江湖散人”。

    许多诗人吟诵风花雪月，而陆龟蒙多写渔樵酒茶，很是奇怪。他托物寓怀，抒发隐逸情趣。

    陆龟蒙《怀宛陵旧游》：“陵阳佳地昔年游，谢脁青山李白楼。唯有日斜溪上思，酒旗风影落春流。”怪哉，诗人当初游览不抒怀，过后怀旧作诗抒情。流传于诗林的陆龟蒙诗句有“几点社翁鱼，一番花信风”、“溪山自是清凉国，松竹合封萧洒侯”。（无具体诗名）

明朝许学夷《诗源辨体》载：陆龟蒙、皮日休唱和多次韵之作，七言律《鼓吹》所选仅得一二可观，其他多怪恶奇丑矣。四字排首位的是怪，就冠名“诗怪”陆龟蒙吧。

    “诗怪”趣事：

    说怪话的人，不稀罕；稀罕的是怪话出奇。像西汉的东方朔，“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之类语录格言，幽默风趣。东方朔才华横溢，其《答客难》、《非有先生论》表现言词敏捷，滑稽多智。可惜，那些怪话出自辞赋散文，不见于诗歌。晚唐诗坛，有一批诗人，抛弃了歌功颂德的主题，其中有怪人形象的陆龟蒙，自称“江湖散人”，又有“天随子“、“甫里先生”等等名号，在江湖上逞诗才。

陆龟蒙有《二遗诗》，全文：“谁从毫末见参天，又到苍苍化石年。万古清风吹作籁，一条寒溜滴成穿。闲追金带徒劳恨，静格朱丝更可怜。幸与野人俱散诞，不烦良匠更雕镌。”

    金蛋仔：他不与圣贤同伍，幸与野人俱散诞，这种人作诗，能不怪奇吗？

    陆龟蒙的小传故事，可见于元朝辛文房作《唐才子传》所载，

    （陆）龟蒙，字鲁望，姑苏人。幼而聪悟，有高致，明《春秋》，善属文，尤能谈笑。诗体江（淹）、谢（灵运），名振全吴。家藏书万卷，无少声色之娱。举进士一不中。尝从张搏游，历湖、苏二州，将辟以自佐。又尝至饶州，三日无所诣，剌吏率官属就见，龟蒙不乐，拂衣去。居松江甫里，多所撰论。有田数百亩，屋三十楹。田苦下，雨涝则与江通，故常患饥。身自畚锸，菻刺无休时，或讥其劳，曰：“尧、舜霉瘠，禹胼胝。彼圣人也，吾一褐衣，敢不勤乎？”龟蒙嗜饮茶，置小园顾渚山下，岁人茶租，薄为瓯蚁之费。著书一编，继《茶经》、《茶诀》之后，又判品张又新《水说》为七种。好事者虽惠山、虎丘、松江，不远百里为致之。又不喜与流俗交，虽造门亦罕纳。不乘马，每寒暑得中，体无事时，放扁舟，挂蓬席，赍束书、茶灶、笔床、钓具，鼓棹鸣榔，太湖三万六千倾，水天一色，直入空明。或往来别浦，所诣小不会意，径往不留。自称“江湖散人”，又号“天随子“、“甫里先生”。汉涪翁、渔父、江上丈人，尝谓即已。后以高士征，不至。苦吟，极清丽。与皮日休为耐久交。中和初，遘疾卒。吴融诔文曰：“霏漠漠，淡涓涓，春融冶，秋鲜妍。触即碎，潭下月；拭不灭，玉上烟。”今有《笠泽丛书》三卷，《诗编》十卷，赋六卷，并传。

    陆龟蒙作有自传性的《甫里先生传》，内容情节与上文部分相同，全文较长，节录少许以见其怪。

    “甫里先生者，不知何许人也，人见其耕于甫里，故云。先生性野逸无羁检，好读古圣人书。探六籍，识大义，就中乐《春秋》------”

    “------先生之居，有池数亩，有屋三十楹，有田畸十万步，有牛不减四十蹄，有耕夫百余指。------先生无大过，亦无出入人事，不传姓名，世无有得之者。岂涪翁渔父江上丈人之流者乎？”（说怪话，如牛10头，耕夫10余人的表达。）

晚清宋育仁《三唐诗品》载：（陆鲁望）其源出于杜子美、韩退之，极力驰骋，排比为多，精意为文，时发深抱，然如枯树生秋，已无风采。夫其散漫渔樵，流连酒茗，天情自朗，故发语犹超。《五歌》、《二遗》，独深寄托，开后来之体。《自遣》二十咏，雅怀深致，妙有遗音。

上文列举陆龟蒙独深寄托的作品。其中《五歌》原篇是：

    《五歌·放牛》：“江草秋穷似秋半，十角吴牛放江岸。邻肩抵尾乍依隈，横去斜奔忽分散。荒陂断堑无端入，背上时时孤鸟立。日暮相将带雨归，田家烟火微茫湿。”

《五歌·水鸟》：“水鸟山禽虽异名，天工各与双翅翎。雏巢吞啄即一例，游处高卑殊不停。则有觜铍爪戟劲立直视者，击搏挽裂图膻腥。如此等色恣豪横，耸身往往凌青冥。为人罗绊取材力，韦鞲彩绶悬金铃。三驱不以鸟捕鸟，矢下先得闻诸经。超然可继义勇后，恰似有志行天刑。鸥闲鹤散两自遂，意思不受人丁宁。今朝棹倚寒江汀，舂鉏翡翠参。孤翘侧睨瞥灭没，未是即肯驯檐楹。妇女衣襟便佞舌，始得金笼日提挈。精神卓荦背人飞，冷抱蒹葭宿烟月。我与时情大乖剌，只是江禽有毛发。殷勤谢汝莫相猜，归来长短同群活。”

    《五歌·刈获》：“自春徂秋天弗雨，廉廉早稻才遮亩。芒粒稀疏熟更轻，地与禾头不相拄。我来愁筑心如堵，更听农夫夜深语。凶年是物即为灾，百阵野凫千穴鼠。平明抱杖入田中，十穗萧条九穗空。敢言一岁囷仓实，不了如今朝暮舂。天职谁司下民籍，苟有区区宜析析。本作耕耘意若何，虫豸兼教食人食。古者为邦须蓄积，鲁饥尚责如齐籴。今之为政异当时，一任流离恣征索。平生幸遇华阳客，向日餐霞转肥白。欲卖耕牛弃水田，移家且傍三茅宅。”

    《五歌·雨夜》：“屋小茅干雨声大，自疑身著蓑衣卧。兼似孤舟小泊时，风吹折苇来相佐。我有愁襟无可那，才成好梦刚惊破。背壁残灯不及萤，重挑却向灯前坐。”

《五歌·食鱼》：“江南春旱鱼无泽，岁晏未曾腥鼎鬲。今朝有客卖鲈鲂，手提见我长于尺。呼儿舂取红莲米，轻重相当加十倍。且作吴羹助早餐，饱卧晴檐曝寒背。横戈负羽正纷纷，只用骁雄不用文。争如晓夕讴吟样，好伴沧洲白鸟群。”

以上可以视作作者陆龟蒙的“三农”部分诗歌，难能可贵的是他隐居山水农庄，以庄主身份接触到“三农”，又以诗人兴致描写身边生活。

    宋育仁《三唐诗品》载《自遣》二十咏，而《全唐诗》录陆龟蒙《自遣诗》三十首，并有说明文道：“自遣诗者，震泽别业之所作也。故疾未平，厌厌卧田舍中，农夫日以耒耜事相聒，每至夜分不睡，则百端兴怀搅人思，益纷乱无绪。且诗者，持也。谓持其情性，使不暴去。因作四句诗，累至三十绝。绝各有意，集曰自遣，亦何必题为？”

    作者将自己视作白日农夫+夜晚诗人。陆龟蒙不入官场，效陶渊明，走进“三农”，耳闻目染，自食其力，一半儿农夫，一半儿职业作家，虽然苦累，追求自遣精神。

《自遣诗三十首》，选读部分：

第1首“五年重别旧山村，树有交柯犊有孙。更感卞峰颜色好，晓云才散便当门。”

第5首“花濑濛濛紫气昏，水边山曲更深村。终须拣取幽栖处，老桧成双便作门。”

第7首“长叹人间发易华，暗将心事许烟霞。病来前约分明在，药鼎书囊便是家。”

第8首“酝得秋泉似玉容，比于云液更应浓。思量北海徐刘辈，枉向人间号酒龙。”

第9首“羊侃多应自古豪，解盘金槊置纤腰。纵然此事教双得，不博溪田二顷苗。”

第10：“偶然携稚看微波，临水春寒一倍多。便使笔精如逸少，懒能书字换群鹅。”

第16：“本来云外寄闲身，遂与溪云作主人。一夜逆风愁四散，晓来零落傍衣巾。”

第17：“渊明不待公田熟，乘兴先秋解印归。我为余粮春未去，到头谁是复谁非？”

第20：“南岸春田手自农，往来横截半江风。有时不耐轻桡兴，暂欲蓬山访洛公。”

第21：“贤达垂竿小隐中，我来真作捕鱼翁。前溪一夜春流急，已学严滩下钓筒。”

第24：“无多药圃近南荣，合有新苗次第生。稚子不知名品上，恐随春草斗输赢。”

第30：“春雨能膏草木肥，就中林野碧含滋。唯余病客相逢背，一夜寒声减四肢。”

 

上文选读《自遣诗》中的十二首。陆龟蒙在躬耕田亩、垂钓江湖的生活之余，写下了许多诗、赋、杂著作品。说陆龟蒙是唐朝农学家，不过分，推广曲辕犁，著有《耒耜经》。他据实作《记稻鼠》为“三农”说话，民不聊生，天旱之下农民身受二鼠（田鼠、官鼠）之害，“不流浪转徙聚而为盗何哉?”。

陆龟蒙《二遗》诗，上文已经明示，不再重复。

来出唐五代孙光宪笔记小说《北梦琐言》，有陆龟蒙经历介绍：

吴郡人陆龟蒙，字鲁望。他的父亲陆宾虞进士甲科出身，在浙东任从事，家住在苏台。陆龟蒙自幼精通六经，年长后专攻写文章。他与颜荛、皮日休、罗隐，吴融是亲密的朋友。陆龟蒙性情高洁，家中生活贫寒。为了获得赡养家人的俸禄，他与张抟一块儿担任卢江、吴兴二郡长官的副手。当时的丞相李蔚、卢携景很是器重他。罗隐在寄给陆龟蒙的诗中说：“龙楼李丞相，昔岁仰高文。黄阁今无主，青山竟不焚。”大概曾经有征聘之意，诗中暗示李蔚丞相曾一度想荐举征聘陆龟蒙到门下省任职。唐朝末年，朝廷授陆龟蒙为左拾遗，任命的诏书下发之日，恰巧陆龟蒙病逝在家中。陆龟蒙和皮日休是诗友。

    陆龟蒙与皮日休（字袭美，号鹿门子）经常赋诗奉和，当时被称作“皮、陆”，恰巧，两人也寻到怪异主题作诗。

    简述陆龟蒙与皮日休在中国古代渔业史中以文学方式书写唐朝渔具的故事。

    陆龟蒙对“矢鱼之具，莫不穷及其趣”，他感叹：“矢鱼之具也如此，予歌之矣。矢民之具也如彼，谁其嗣之。”于是他写下《渔具诗》，其组诗共有15首，题名分别是《网》、《罩》、《罱》（一作字——《“罒”下是“囗”内加“又”》——吴人今谓之丛）、《钓筒》、《钓车》、《鱼梁》、《叉鱼》、《射鱼》、《鸣桹》、《沪（吴人今谓之簖）》、《（这个字——竹字头，下边由二个字合成，左边是木，右边是参）》、《种鱼》、《药鱼》、《舴艋》、《笭箵》。这就是古代最早的描写渔具的诗歌——文学作品。

    皮日休收到陆诗后，除自己作《奉和鲁望渔具十五咏》外，还作了《添鱼具诗》五首，用以补其遗者。陆蒙龟又有《奉和袭美添渔具五篇》：《鱼庵》、《钓矶》、《蓑衣》、《箬笠》、《背蓬》。于是，皮日休将渔具15种增加到20种。这就是最全的描写渔具的唐朝诗歌。在此选读陆龟蒙与皮日休的渔具诗歌如下：

《网》：“大罟纲目繁，空江波浪黑。沈沈到波底，恰共波同色。牵时万鬐入，已有千钧力。尚悔不横流，恐他人更得。”

《罩》：“芒鞋下葑中，步步沈轻罩。既为菱浪飐，亦为莲泥胶。人立独无声，鱼烦似相抄。满手搦霜鳞，思归举轻棹。”

《罱》：“有意烹小鲜，乘流驻孤棹。虽然烦取舍，未肯求津要。多为虾蚬误，已分笑。寄语龙伯人，荒唐不同调。”

《钓筒》：“短短截筠光，悠悠卧江色。蓬差橹相应，雨慢烟交织。须臾中芳饵，迅疾如飞翼。彼竭我还浮，君看不争得。”

《钓车》：“溪上持只轮，溪边指茅屋。闲乘风水便，敢议朱丹毂。高多倚衡惧，下有折轴速。曷若载逍遥，归来卧云族。”

《鱼梁》：“能编似云薄，横绝清川口。缺处欲随波，波中先置笱。投身入笼槛，自古难飞走。尽日水滨吟，殷勤谢渔叟。”

《叉鱼》：“春溪正含绿，良夜才参半。持矛若羽轻，列烛如星烂。伤鳞跳密藻，碎首沈遥岸。尽族染东流，傍人作佳玩。”

《射鱼》：“弯弓注碧浔，掉尾行凉沚。青枫下晚照，正在澄明里。抨弦断荷扇，溅血殷菱蕊。若使禽荒闻，移之暴烟水。”

《鸣桹》：“水浅藻荇涩，钓罩无所及。铿如木铎音，势若金钲急。驱之就深处，用以资俯拾。搜罗尔甚微，遁去将何入？”

《沪》：“万植御洪波，森然倒林薄。千颅咽云上，过半随潮落。其间风信背，更值雷声恶。天道亦裒多，吾将移海若。”

《（这个字——竹字头，下边由二个字合成，左边是木，右边是参）（吴人今谓之丛）》：“斩木置水中，枝条互相蔽。寒鱼遂家此，自以为生计。春冰忽融冶，尽取无遗裔。所托成祸机，临川一凝睇。”

《种鱼》：“凿池收赪鳞，疏疏置云屿。还同汗漫游，遂以江湖处。如非一神守，潜被蛟龙主。蛟龙若无道，跛鳖亦可御。”

《药鱼》：“香饵缀金钩，日中悬者几。盈川是毒流，细大同时死。不唯空饲犬，便可将贻蚁。苟负竭泽心，其他尽如此。”

《舴艋》：“篷棹两三事，天然相与闲。朝随稚子去，暮唱菱歌还。倚石迟后侣，徐桡供远山。君看万斛载，沈溺须臾间。”

《笭箵》：“谁谓笭箵小，我谓笭箵大。盛鱼自足餐，寘璧能为害。时将刷蘋浪，又取悬藤带。不及腰上金，何劳问蓍蔡。”

    （以上是陆龟蒙《渔具诗》系列作品15首。以下是皮日休《添鱼具诗》五首。他俩的“和诗”没有转录，可以到《全唐诗》中查阅。）

《鱼庵》：“庵中只方丈，恰称幽人住。枕上悉渔经，门前空钓具。束竿时倚壁，晒网还侵户。上泂有杨颙，须留往来路。”

《钓矶》：“盘滩一片石，置我山居足。洼处著筣笓，窍中维舟日舟宿。多逢沙鸟污，爱彼潭云触。狂奴卧此多，所以蹋帝腹。”

《蓑衣》：“一领蓑正新，著来沙坞中。隔溪遥望见，疑是绿毛翁。襟色裛艓霭，袖香褵褷风。前头不施衮，何以为三公？”

《箬笠》：“圆似写月魂，轻如织烟翠。涔涔向上雨，不乱窥鱼思。携来沙日微，挂处江风起。纵带二梁冠，终身不忘尔。”

《背蓬》：“ 侬家背篷样，似个大龟甲。雨中跼蹐时，一向听霎霎。甘从鱼不见，亦任鸥相狎。深拥竟无言，空成睡齁鼻合。”

    隐居者的形象代表人物是樵夫渔翁，有渔具必有樵具。陆龟蒙在“环中先生”的引导下，认为“世言樵渔者，必联其命称，且常为隐君子事”，补其阕漏，于是写下《樵人十咏》——《樵溪》、《樵家》、《樵叟》、《樵子》、《樵径》、《樵斧》、《樵担》、《樵风》、《樵火》、《樵歌》，如此完成所谓“樵渔之道”。对此，皮日休作《奉和鲁望樵人十咏》。

    面对污浊的社会现实，陆龟蒙借物抒发自己的人格理想；要摆脱烦恼和痛苦，唯有杜康。

    陆龟蒙深于酒道，另有《奉和袭美酒中十咏》，题名分别是《酒星》、《酒泉》、《酒篘》、《酒床》、《酒垆》、《酒楼》、《酒旗》、《酒尊》、《酒城》、《酒乡》。

    之后作《添酒中六咏》，题名分别是《酒池》、《酒龙》、《酒瓮》、《酒船》、《酒鎗》、《酒杯》。对此，皮日休作《奉和添酒中六咏》。

    面对晚唐没落的尘世和乱世，陆龟蒙借物抒发自己的高尚道德；要洗净尘埃污染，唯有茶道可以清心。

    陆龟蒙又作《奉和袭美茶具十咏》，题名分别是《茶坞》、《茶人》、《茶笋》、《茶籯》、《茶舍》、《茶灶》、《茶焙》、《茶鼎》、《茶瓯》、《煮茶》。

    古人的千金玉卮——酒器、茶具也进入唐诗，酒茶之道，被“诗怪”用诗歌吟咏下来。这位“江湖散人天骨奇”，敢于向自己生活的周边开拓挖掘诗题。

    尽管晚唐世道对陆龟蒙不幸，但是他没有同流合污的思想，反而借物抒怀，表达自己对高尚道德、情操、之趣的追求。例如他写《奉和袭美公斋四咏次韵》——《小松》、《小桂》、《新竹》、《鹤屏》。那些松、桂、竹、鹤成为人格精神的化身。

    自从元白酬和诗走向长篇高论后，陆龟蒙和皮日休也步其后尘。

《奉和袭美酬前进士崔潞盛制见寄因赠至一百四十言》；

《奉和袭美太湖诗二十首》；

《奉和袭美赠魏处士五贶诗》；

《袭美见题郊居十首，因次韵酬之以伸荣谢》；

《奉和袭美新秋言怀三十韵次韵》；

《和袭美江南书情二十韵寄秘阁韦校书贻之商洛------次韵》；

《和袭美新秋即事次韵三首》；

《和袭美寒日书斋即事三首，每篇各用一韵》，等等。陆龟蒙“（奉）和袭美”诗竟达150首以上。诗友交往，喋喋不休。

    而皮日休有《奉和鲁望四明山九题》、《奉和鲁望秋日遣怀次韵》、《奉和鲁望蔷薇次韵》，等等。皮日休“（奉）和鲁望”诗也有近100首。双方正是“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热闹非凡。

    清朝冯班《答万季野（埜）诗问》载：又问：“和诗必步韵乎？”答曰：“和诗之体不一：意如答问而不同韵者，谓之和诗；同其韵而不同其字者，谓之和韵；用其韵而次第不同者，谓之用韵；依其次第者，谓之步韵。步韵最困人，如相殴而自絷手足也。盖心思为韵所束，于命意布局，最难照顾。今人不及古人，大半以此。严沧浪已深斥之。而施愚山侍读尝曰：“今人只解作韵，谁会作诗？”此言可畏。出韵必当严戒，而或谓步韵思路易行，则陷溺其心者然也。此体元、白不多，皮、陆多矣，至明人而极。

《新唐书》卷一九六 陆龟蒙传曰：居松江甫里------有田数百亩，屋三十楹。------嗜茶，置园顾渚山下，岁取租茶，自判品第。不喜与流俗交，虽造门不肯见。不乘马，升舟设蓬席，赍束书、茶灶、笔床、钓具往来。时谓江湖散人，或号天随子、甫里先生，自比涪翁、渔父、江上丈人。

    诗怪散人陆龟蒙，曾经是个自食其力庄园主，归隐后靠种植庄稼经济作物（如茶园）和副业（渔业）养活自己的诗人。如果遭受洪涝之害，他常常面临着饥饿的威胁。因此，陆龟蒙有过亲自参加农田劳动的生活经历，中耕锄草从不间断，还参与抗洪防涝。平日稍有闲暇，便带着书籍、茶壶、文具、钓具等往来于江湖之上。

    他在《迎潮送潮辞并序》的序文道：“余（即我——作者）耕稼所在松江，而朝夕之潮在焉。天弗雨则轧而留之，用以涤濯灌溉，及物之功甚巨。其羸壮迟速，系望晦盈虚也。用之则顺而进，舍之则黜而退，有类乎君子之道。玩而感之，有迎潮送潮二首，聊寄声于骚人之末。”

    他在《记事》诗中道：“本作渔钓徒，心将遂疏放。苦为饥寒累，未得恣闲畅。”

    他在《南泾渔父》诗中道：“予（我——作者）方任疏慵，地僻即所好。江流背村落，偶往心已嫪。田家相去远，岑寂且纵傲。出户手先筇，见人头未帽。”

    陆龟蒙于唐乾符六年(公元879年)卧病期间自编《笠泽丛书》，其中便有许多反映三农的诗歌，如《放牛》歌、《刈获》歌，还有“渔具”、“茶具”等诗歌。而他在古代农学上的贡献，则主要体现在其小品、杂著之中，最著名的有《耒耜经》，它是中国有史以来最早的一本古农具专著。

    下文载录他的一首“三农”诗歌。

    《村夜》二篇之二：

“世既贱文章，归来事耕稼。伊人著农道，我亦赋田舍。所悲劳者苦，敢用词为诧。只效刍牧言，谁防轻薄骂。嘻今居宠禄，各自矜雄霸。堂上考华钟，门前伫高驾。纤洪动丝竹，水陆供鲙炙。小雨静楼台，微风动兰麝。吹嘘川可倒，眄睐花争姹。万户膏血穷，一筵歌舞价。安知勤播植，卒岁无闲暇。种以春鳸初，获从秋隼下。专专望穜稑，搰搰条桑柘。日晏腹未充，霜繁体犹裸。平生守仁义，所疾唯狙诈。上诵周孔书，沈溟至酣藉。岂无致君术，尧舜不上下。岂无活国方，颇牧齐教化。蛟龙任干死，云雨终不借。羿臂束如囚，徒劳夸善射。才能诮箕斗，辩可移嵩华。若与甿辈量，饥寒殆相亚。长吟倚清瑟，孤愤生遥夜。自古有遗贤，吾容偏称谢。”

    选读陆龟蒙《奉和袭美茶具十咏》十首。

《茶坞》：“茗地曲隈回，野行多缭绕。向阳就中密，背涧差还少。遥盘云髻慢，乱簇香篝小。何处好幽期，满岩春露晓。”

《茶人》：“天赋识灵草，自然钟野姿。闲来北山下，似与东风期。雨后探芳去，云间幽路危。唯应报春鸟，得共斯人知。”

《茶笋》：“所孕和气深，时抽玉苕短。轻烟渐结华，嫩蕊初成管。寻来青霭曙，欲去红云暖。秀色自难逢，倾筐不曾满。”

《茶籝》：“金刀劈翠筠，织似波文斜。制作自野老，携持伴山娃。昨日斗烟粒，今朝贮绿华。争歌调笑曲，日暮方还家。”

《茶舍》：“旋取山上材，驾为山下屋。门因水势斜，壁任岩隈曲。朝随鸟俱散，暮与云同宿。不惮采掇劳，只忧官未足。”

《茶灶（《经》云茶灶无突）》：“无突抱轻岚，有烟映初旭。盈锅玉泉沸，满甑云芽熟。奇香袭春桂，嫩色凌秋菊。炀者若吾徒，年年看不足。”

《茶焙》：“左右捣凝膏，朝昏布烟缕。方圆随样拍，次第依层取。山谣纵高下，火候还文武。见说焙前人，时时炙花脯。”

《茶鼎》：“新泉气味良，古铁形状丑。那堪风雪夜，更值烟霞友。曾过赪石下，又住清溪口。且共荐皋卢，何劳倾斗酒。”

《茶瓯》：“昔人谢塸埞，徒为妍词饰。岂如珪璧姿，又有烟岚色。光参筠席上，韵雅金罍侧。直使于阗君，从来未尝识。”

《煮茶》：“闲来松间坐，看煮松上雪。时于浪花里，并下蓝英末。倾余精爽健，忽似氛埃灭。不合别观书，但宜窥玉札。”

    从陆龟蒙作诗题材看，他接触的基层面很广，有农业、渔业、林业、副业、水利、建筑业，诗人兼职实干家和实业家。

    《杂讽》是陆龟蒙“诗怪”的名作，全篇九首下载如下。

之一：“红蚕缘枯桑，青茧大如瓮。人争捩其臂，羿矢亦不中。微微待贤禄，一一希入梦。纵操上古言，口噤难即贡。蛟龙在怒水，拔取牙角弄。丹穴如可游，家家畜孤凤。凶门尚儿戏，战血波澒溶。社鬼苟有灵，谁能遏秋恸。”

之二：“童麋来触犀，德力不相及。伊无惬心事，只有碎首泣。况将鹏虱校，数又百与十。攻如饿鸱叫，势若脱兔急。斯为朽关键，怒荦抉以入。年来横干戈，未见拔城邑。得非佐饔者，齿齿待啜汁。羁维豪杰辈，四骇方少絷。此皆乘时利，纵舍在呼吸。吾欲斧其吭，无雷动幽蛰。”

之三：“鴚鹅惨于冰，陆立怀所适。斯人道仍閟，不得不呜呃。当时布衣士，亦作天子客。至今东方生，满口自夸白。终为万乘交，谈笑无所隔。致君非有书，乃是尧舜画。只今侯门峻，日扫贫贱迹。朝趋九韶音，暮列五鼎食。如闻恭俭语，謇謇事夕惕。可拍伊牧肩，功名被金石。”

之四：“赤舌可烧城，谗邪易为伍。诗人疾之甚，取俾投豺虎。长风吹窾木，始有音韵吐。无木亦无风，笙簧由喜怒。女娲炼五石，天缺犹可补。当其利口衔，罅漏不复数。元精遗万类，双目如牖户。非是既相参，重瞳亦为瞽。”

之五：“东南有狂兕，猎者西北矢。利尘白冥冥，独此清夜止。无人语其事，偶坐窥天纪。安得东壁明，洪洪用坟史。搜扬好古士，一以罄云水。流堪洒菁英，风足去稗秕。如能出奇计，坐可平贼垒。徐陈羲皇道，高驾太平轨。攫疏成特雄，濯垢为具美。贡贤当上赏，景福视所履。永播南熏音，垂之万年耳。”

之六：“有蘖何青青，空城雪霜里。千林尽枯槁，苦节独不死。他遭匠石顾，总入牺黄美。遂得保天年，私心未为耻。高从宿袅怪，下亦容蝼蚁。大厦若抡材，亭亭托君子。”

之七：“左右佩剑者，彼此亦相笑。趋时与闭门，喧寂不同调。潜机取声利，自许臻乎妙。志士以神窥，惭然真可吊。天之发遐籁，大小随万窍。魁其垆冶姿，形质惟所召。鼗笙磬竽瑟，是必登清庙。伊圣不可欺，谁能守蓬藋？”

之八：“横笛喝秋风，清商入疏越。君居不夜城，肯怨孤戍月。吴兵甚犀利，太白光突兀。日已费千金，廑闻侵一拨。岂无恶年少，纵酒游侠窟。募为敢死军，去以枭叛卒。岂无中林士，贯穿学问骨。兵法五十家，浩荡如溟渤。高悬鹿皮睡，清涧时依樾。分已诺烟霞，全遗事干谒。既非格猛兽，未可轻华发。北面师其谋，几能止征伐。何妨秦堇勇，又有曹刿说。尧舜尚询刍，公乎听无忽。”

之九：“朝为壮士歌，暮为壮士歌。壮士心独苦，傍人谓之何。古铁久不快，倚天无处磨。将来易水上，犹足生寒波。捷可搏飞狖，健能超橐驼。群儿被坚利，索手安冯河。惊飙扫长林，直木谢椭科。严霜冻大泽，僵龙不如蛇。昔者天血碧，吾徒安叹嗟。”

    陆龟蒙“诗怪”杂体诗有一首《门前路》：“门前向城路，一直复一曲。曲去日中还，直行日暮宿。何必日中还，曲途荆棘间。”

    又有《有示》：“相对莫辞贫，蓬蒿任塞门。无情是金玉，不报主人恩。”

    还有《短歌行》：“爪牙在身上，陷阱犹可制。爪牙在胸中，剑戟无所谓。人言畏猛虎，谁是撩头弊。只见古来心，奸雄暗相噬。”

    七绝可读者，《有别》二首：

    “且将丝【糹乍】系兰舟，醉下烟汀减去愁。江上有楼君莫上，落花随浪正东流。”

    “池上已看莺舌默，云间应即雁翰开。唯愁别后当风立，万树将秋入恨来。”

    又有《怀宛陵旧游》：“陵阳佳地昔年游，谢脁青山李白楼。唯有日斜溪上思，酒旗风影落春流。”

南宋著名词人姜夔对陆龟蒙很崇拜。两人的生平经历有相似之处，热衷于诗酒飘零的江湖清客生活。陆龟蒙隐逸江湖、纵情自适的逍遥生活，引起后代某些诗人的向往。

晚唐文坛上，有一批现实主义诗人作家，用讽刺诗歌杂文，揭露抨击黑暗腐朽的政治。尤其是他们的短小精悍、锋芒犀利的杂文，文学史上一般称为讽刺小品文，深受鲁迅赞赏，被誉为“一塌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见《南腔北调集·小品文的危机》)。其中就有作家陆龟蒙，《野庙碑》是他的一篇代表作品，全文最后有首诗：“土木其形，窃吾民之酒牲，固无以名；土木其智，窃吾君之禄位，如何可仪！禄位颀颀，酒牲甚微，神之享也，孰云其非！视吾之碑，知斯文之孔悲！”

    陆龟蒙可谓晚唐江南才子加怪才。当时北方藩镇混战，中原混乱，朝廷宦官专政，朋党之争，出现动荡局面，而江南不是政治中心而显得偏安，因安史之乱而引发的“经济中心南移”，促使江苏、浙江地带发展活跃起来，小商品生产经营也繁华起来，这些外部环境条件为陆龟蒙这些诗人创作提供了有利条件。

    陆龟蒙一生主要在野，是个成功的实业家，生活上常携书籍、茶灶、笔床、钓具泛舟往来于太湖。他情趣怪异，躬耕、垂钓、品茶、饮酒、作诗、写杂著、撰小品文。他是唐朝的文学家、农学家，死后获得唐昭宗追赠右补阙官职。

    金蛋仔读陆龟蒙的诗，有许多现实主义的东西，作者有地气，并非凭借无限地想象。眼看李唐王朝大厦要崩溃，他竟然提前作怀古感叹。而与他情投意合的皮日休，陆龟蒙为他摧枯拉朽而给力。陆龟蒙也给皮日休助力，抨击黑暗社会贪官污吏。

    读诗认识陆龟蒙是个“诗怪”，其实也并不怪。时代出英雄，末世出怪才。晚唐社会出现末世的衰乱气象，怀才不遇的陆龟蒙不甘沉沦，以托物寄怀，抒发诗人的志趣，以“渔樵酒茶”物品物象作诗，可称得起“诗怪”名号。

    陆龟蒙诗怪，还在于他的其它咏物诗里。陆龟蒙的作品里记载有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它们见证了大唐的经济和文化的繁荣。农业生产资料中犁是主要耕田工具，陆龟蒙著有《耒耜经》。像“渔具”、“茶具”等陆龟蒙和皮日休以咏物诗来表达。读陆龟蒙的农家诗，感受到诗人生活地气很足，憋足精气神，“多情多感自难忘，只有风流共古长。”（见陆龟蒙《自遣诗》第三首）

                                       金蛋仔jindanzai 于山东口水堂 202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