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中国增长之谜》分享

牛飚

（2019-12-14）

唯有知识让我们免于平庸。

去留无意，漫随书卷人生。

按：这是本人2019年阅读分享的第9本书。

作者朱天，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经济学教授，2011-2016年担任经济学和决策科学系系主任。1995-2005年任教于香港科技大学，1994-1995年在美国芝加哥国民银行（现属摩根大通银行）从事产业分析师工作。

1978年以前，没人预测到中国会是过去30多年里是世界上经济发展非常快的国家。今天，很多人都将这个成就归功于19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但是，改革开放只能解释中国经济增长为什么在1978年后快过1978年之前，而不能解释为什么同时也远快过其他国家。而且，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在过去二三十年里也都在不同程度上实行了改革开放政策，很多国家的市场化程度比我们还要高，但为什么没有国家的发展速度超过中国？

中国比发达国家增长快也许不奇怪，但为什么中国经济增长比所有其他发展中国家都更快？这，就是“中国增长之谜”！

本书用大量数据和推理阐述中国增长之谜，我删去大量数据和推理，简要介绍本书的主要观点。

一、中国经济增长究竟有多快？

全球比较看在1982年-2012年里（世界银行数据），中国经济增长人均GDP年平均增长率9.12%，发达国家1.86%。中国GDP 数据有多可信？日本一桥大学伍晓鹰教授认为由于中国GDP核算的覆盖程度不足，GDP至少低估了10%。官方GDP和物价指数可能造假，但居民消费结构数据不太可能造假。1982年-2012年中国人均可支配收入名义上增长50倍，人民币计算年复合增长率14.01%，去除同期物价指数5.56%，实际增长率8.45%。，美元计算增长率9.1%，同期美国增长率3.14%。

二、中国增长奇迹的几个流行解释

第一种解释，基数低所以增长就快。实际上低收入组国家没有比中国增长快的。中国增长始终鹤立鸡群。

第二种解释，靠人口红利作用。实际上1982年-2012年人口红利每年只带来的0.5%的额外增长率，与9.1%的增长率比可以忽略不计。

第三种解释，靠出口拉动。中国出口总量是韩国的3.5倍，但经济总量是韩国7.3倍。2012年中国出口占GDP的27%，而韩国占57%，德国占52%，全世界占30%，中国经济并没有比其他国家更依赖出口。

第四种解释，靠中国人更勤劳聪明。勤劳本身只会影响产出水平，但不能影响增长率。比如，一个勤劳的农民一年生产2000公斤粮食，另一个懒散的农民一年生产1000公斤粮食，但第二年勤劳的农民还是生产2000公斤粮食，并不能年年增长。就其聪明来说，中国人平均智商105，确实高于世界平均水平，但是有些智商低的国家，经济增长也很快，如印度是人平均智商82，经济增长也很快。

三、中国的体制与政策优势有多大？

改革开放能解释中国增长之谜吗？只能解释与改革开放之前比较。比中国开放的国家很多，并没有中国增长速度。

中国模式还是东亚模式？有的学者说中国模式包括强势政府、国有民营共存的混合经济以及对市场和产业的积极干预。还概括为实践理性、强势政府、稳定优先、民生为大、渐进改革、顺序差异、混合经济、对外开放。二战后70年，实行政府强势干预市场的混合经济体制的发展中国家不在少数，却鲜有达到持续高速增长效果的，只有东亚地区例外。出现了东亚奇迹，学者们探讨是否有东亚模式。第一派观点（经济学家为主），是自由市场派，私有制为主体出口导向的市场化经济体制作用。第二派观点（政治学家为主），是强势政府推动符合本地情况的产业政策。第三派观点（社会学家为主），是儒家文化成就动机、勤俭节约、重视教育等是东亚经济发展的一个关键因素，即东亚文化模式。中国在政策制度上，改革开放是经济快速增长的前提，但不是中国为什么比其他国家增长更快的原因。中国强势政府、市场干预和混合经济同样不是中国增长更快的原因，更不是中国增长的必要条件。其答案更可能是人民崇尚勤俭节约，尤其是重视教育和学习传统文化。

四、揭开中国增长之谜。

为什么文化才是关键？经济增长表层原因是资本的积累和技术进步，深层原因是制度政策、地理因素、民族结构和文化因素。中国经济增长的直接原因地理因素、民族多元化与经济发展文化才是揭开中国增长之谜的关键。中国经济增长常说“三驾马车”拉动，即消费、投资和出口。实际上投资的贡献最大。而物质资本的增加、劳动人口和人力资本的增长、以及人力和物力的利用效率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至关重要，而儒家文化其中起了重要作用，在物质资本尤其是人力资本的积累速度以及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能力上超过了其他发展中国家。

五、中国的文化优势在哪里？

文化和制度最终都是通过影响国家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积累以及技术的进步速度来影响经济增长的。中国人更加节俭。1982年到2012年30年中国内地储蓄率42.27%，位列世界前茅，美国只有19.38%。中国家庭对孩子教育的投入相对收入来说比例非常之高。可以说中国人更加重视教育。

六、中国经济增长失衡吗？

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直接原因就是物质资本的积累速度特别快，这是高储蓄、高投资的结果。有人认为消费过低，是一种失衡，提出消费拉动经济持续增长。作者认为没有一本经济学教科书上，有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理论。消费增长是经济增长的结果，而不是原因。

七、中国增长的前景如何？

对中国经济增长前景担忧，三个方面：一是经济增长严重失衡，过度依赖投资和出口，消费和内需不足。因此，不可持续。作者认为是错误观点，低消费和高储蓄、高投资仍然是持续增长的优势之一。二是中国廉价劳动力的时代已经过去。中国要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过度，确实需要高素质有创新创造力强的劳动力。中国的创新水平、能力与发达国家比，确实有很长的路要追赶。三是中国已经成为中等收入国家，担心跳不出所谓的“中等收入陷井”。中国是否会落入“中等收入陷阱”？作者认为中国发展与中等收入陷井沾不上边。中国今后20 年的增长预测，最乐观的是诺贝尔奖得主、已故的芝加哥大学教授福格尔，他预测到2040年，中国的人均GDP达到85000美元（美国为107000美元），GDP总量将达到123万亿美元，是美国42万亿的3倍，欧盟的8倍。作者认为中国经济未来20年不会象过去30年GDP增长那么快，但还是会保持6%—6.5%的速度。

八、中国真正的挑战是什么？

作者认为一是环境污染，世界排名第二高。二是穷富悬殊，今天中国已经成为世界收入最为不均的国家之一。三是社会不公，私有企业与国有企业之间的不公平竞争问题等。还有，如何逐步建立一个更加公正廉洁、民主法治的社会。

我喜欢了解经济，不研究经济，以下说得不对只当茶余饭后闲话。我认为作者对中国经济增长之谜归结在投资积累速度上只说对了一大半，进一步问，有什么产业能持续30年大资本投入产生高效益？那就是房地产，中国人多，对房地产的需求量大，没有哪个国家经济30年持续大资本投入房地产的，或者说产业结构30年房地产占三分之一的。这才是作者说的中国增长之谜后的之谜。未来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产业结构调整，有哪些产业，能够让大资本进去得到高回报？另外，经济增长的基本方式，不外乎产品数量的增长，产品质量的增长，新产品的增长（科技创新和沉睡资源挖掘利用），消费循环周期加快的增长，破坏和修复破坏投入的增长，把钱从一个空间搬到另一个空间的增长。例如，很多豆腐渣工程，经济增长了；再废掉豆腐渣工程重新建设，经济又增长了。花钱破坏环境，经济增长了；又花钱修复环境，经济又增长了。我们印了很多钱，把它放在房子的坑里，经济增长了；等有条件的时点，再把房子中的钱挖出来，证券化放到另一个空间，经济就又增长了。昨天公款吃喝，拉动了种植、养殖、餐饮、服务等行业的发展，经济增长了；今天严格规定不准公款吃喝，抽走公款这笔投入了，老百姓习惯难改，开始自己掏腰包大吃大喝，大小饭店仍然生意兴隆。企业家昨天残酷剥削发财了，今天行善积德又赚钱了；昨天骗人发财了，今天建立诚信又赚钱了。增长之谜中包含很多之谜。哈哈，只当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