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门前的麻雀

一场雪，又一场雪

寒冷席卷了中国

我知道很多地方受灾

很多人都空握着一张

等待回家团聚的车票

但我的确爱莫能助

比起我家楼前雪地上的麻雀

他们有更大的胃

更多的热量

上班时，我一遍一遍打量

那几只麻雀，它们又黑又小

像煤球，身体里的能量却一天一天

减少

它们小小的胃和身子

让寒冷无比巨大

我不知道，它们能否找到

一天比一天艰难的食物

不断加厚的雪

让它们陷入更深的灾难

让它们活着

更加不易

我更不知道

晚上，它们的家有多么寒冷

谁去救它们，或者送上问候

它们是不是一宿一宿失眠

祈祷雪停

它们总是比我起得更早

在树枝上忧郁地等待

或者在垃圾盖上徘徊

终于有一天，天放晴

门前却不见了它们的踪影

树枝，空落落刺向天空

大地，白茫茫

干净

      0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