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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帆:守望季节的忧伤

(2007-06-27 08:32:59)
分类: 光与影

 

 

 

张怀帆:守望季节的忧伤

 

                   刘欣雨

 

   (注:刘欣雨,70年代末生,文学硕士。我与欣雨君尚不相识,亦未曾谋面,她能注意到我的习作且作认真评析,深受感动。在此,向欣雨君深深致谢!)

 

    对于诗歌我一直是心存敬畏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诗歌被前所未有地进入绝对多数人的公众视野的时代更是如此。诗被人们玩弄于掌心,或凌空高蹈不知所云或消解殆尽娱乐媚俗,但我一直认为诗应与现实生活的多重性有着深刻内在的关系。当陕西青年诗人张怀帆的诗进入我的视野之后,第一感觉就是他的诗无疑就是这样的与现实紧拥的诗。那种浓郁的生命情怀,那种深重的现实意蕴,如一种强烈的磁场使人深深震慑。

 

 

    陕北高原的大山褶皱里,隐藏着太多生存的秘密和传说。当你风尘倦怠地行走在那种厚重与原始的土地上时,你无法不心情沉重,无法不叹服生命的坚韧与顽强。然而在这样贫瘠偏僻的山角旮旯里,却生息繁衍着一茬茬男人和女人。而诗人张怀帆则多次深情地诉说,“在陕北的山里,我肯定碰到过一个衣衫褴褛的盲人,他背着三弦,点着探路的拐杖,独自风尘仆仆地行进在山路上。我一厢情愿地确信,这片土地所有的秘密就藏在他的三弦里,藏在他长长舞动的睫毛里。”(张怀帆诗集《一个人的河流》序言)。而他在发于《飞天》上的组诗《往事 三弦》中又写道:
  
多少年了,他背着三弦
  一个人行走在大山里
  探路的拐杖,他的眼睛和
  另一条腿
  一次次探着人世的深浅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
  准确无误地把他送进一个村庄
  
  人们都说他是一个光棍
  一个瞎子
  但我确信,他什么都能
  看得见
  他的睫毛长长地舞动
  三弦嘈嘈切切
  他不知道也不在意围了多少人
  多少年了,他一直沉浸在
  自唱自说

——选自《三弦》
  我也一厢情愿地认为张怀帆不只一次地深情凝视陕北的黄土、窑洞、枯树以及枯树上蹴着的那只乌鸦,不只一次地坐在一架山梁上,整整一个下午地想打开一些秘密,从童年到少年,只有风揩去眼泪。“望着他背着三弦的背影/我一遍遍地想/为什么歌者总是流浪/为什么知道太多的秘密/就会成为盲人”(《三弦》)。他努力地追求一些单纯和朴素的东西,比如遥远山涧里的鸟鸣,

    那时,都是在月夜
  我躺在窑洞的土炕上
  听着大人们在一天的疲劳中深深睡去
  这时,一只鸟开始鸣叫
  “黄杠 黄杠”
  在遥远的山涧还是哪一颗树上

——《一只鸟鸣》

    在张怀帆看来,那叫声凄怆而又坚韧,“黄杠 黄杠”,像一架疲倦但永远不准备停歇的钟摆,而且在它发出这咒语般的叫声时,一定是倒挂在哪棵刚刚背过月光的树上,这叫声也是破译这片土地的一个密码。他就这样敏锐地捕捉着意象,细腻地描摹着内心的情感,淡淡地不经意间打捞起岁月中一些失落了的东西,小心地加以润泽,而我们只有被深深地打动,久久回味无法释怀。

 

 

    他的诗有一种无法遣散的忧伤情怀,诗人无意间击中生活中最柔软的部位,让我们感受到一颗博大的悲悯之心。他的诗歌立场来自于诗人的人格,来自于诗人对正在消亡的文明与美的忠诚守护,来自于诗人真诚的心灵,这样的心完全值得我们去聆听,去认同。张怀帆最感人的创作是关于一些渺小的事物、被遗忘的小地方和一个个卑微的被时间所折磨着的人。

    从他的一声声“记住农民/记住一张粗糙的大手/记住弓向土地的背脊/记住一双饱经苦难/仍充满真诚却呆滞的双眼”(选自《记住农民》)中,我们感受到的是诗人对农民兄弟的深刻理解,是“跪拜”土地的痛彻忧伤;从他笔下的人力车夫、小保姆、乞丐、卖馍的下岗工中,我们感受到的是行走大街的浸润悲悯的诗人的满目忧伤;而在《世纪末,一个人的河流》中,诗人将这种情感向生活更深处拙进,那种痛至心扉的忧愤,那种生存的清醒和清醒后的无奈表达的淋漓尽致,一览无余。

一百年

我为一叶中毒的小草痛愤

为一只饮弹的鸽子悲哭

   

一百年

我戴着面具

从街道小心翼翼走过

仿佛走过一片危机四伏的险滩

 

一百年,唉——

污垢和风尘 丑恶和黑暗

我打开长长画卷

看见触目惊心的斑斑污迹时

止不住

泪流满面

——选自《世纪末,一个人的河流》

    从这里你似乎能发现这么多年来张怀帆与诗纠缠不清的秘密所在,以诗吟的方式与现实世界不息的较量大概是他的一种生存方式,而他则一边沉浸在创造的快感与忘情中,一边徘徊在现实赋予他的精神的创伤中,你不得不惊讶于他在这两者之间找寻平衡的才能。他彻骨的痛感,源于他对生存清醒的认识与清醒后无奈,他的作品以一种在场感的真实感动着我们,就这样,诗人一步步完成着自我形象。

    这样痛彻的感受在诗歌《我多么渴望像一只布谷》中也得到了突出的表达,“可我的布谷/现在你为什么这样忧伤/一字一句地喊着/不公不公//有工作就是幸福的/我的老板说/我的傻布谷/别那样叫/别叫出我的泪水”,在《人间烟火》中,诗人写道:“我现在都能摸到他/冰凉又颤抖的手/从贫困饥饿河里/漂泊来的菏泽老人”,“蹲在角落里的乞丐/是都市最后的良心/最后的体温/和人间烟火”。 在张怀帆的诗歌文本,对现实生存的深刻体验和对渺小卑微事物的深情吟咏,构成了张怀帆诗歌中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解读他的诗歌的一个重要端口。而对俗世生活的怅惘,弱势人群的伤痛,诗人是在一个角落里发出长长的人生之叹和掬一捧发自内心的同情之泪的,而这样的情怀又怎能轻易解脱。

 

 

    文学是生命的存在见证,张怀帆在长庆油田工作,所以他那些不遗余力的讴歌油田生活的诗歌成为支撑他诗歌园地的重要支点。我估计他一方面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已”忠诚于祖国的石油事业,为石油事业甘于献青春洒热血而写了很多“激情的诗篇”;大概另一方面也是在博得许多人的赏识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更加激情,从而就有了诗集中《深情的地火》这样一辑诗歌。

月亮 在一百个方向

朝我微笑

在一百棵采油树上

朝我摇曳

——选自《今晚有月亮》

 

温柔的月亮

揣在我心坎上

温柔了我打井的每一个日子

我倒下后

身体会融成一种黑色的液体

液体是

半个月亮

——选自《怀揣月亮》

    在这里,少了一份采油工作的繁重与劳累,淡化了采油日子的乏味与艰辛,也没有采油工人的一丝怨怼,更多的却是对油田的无限热爱与浪漫情怀和作为一名石油工人的骄傲与自豪。所以就有了《民歌一样的石油》:“深入民间的石油/民歌一样深入我/”,就有了《石油,心中的海》:“躺在生长石油的土地上/心绪洞开/一片黑色的海向我滚滚涌来/我生命的哪一部分/被叩响/一片经久不息的涛声/在我体内翻腾”这样的华章。

我的石油

我的身体的那一头

接着你

我插一支黑管给你

也来吹奏吧

春天 多美

——选自《在石油的怀抱里》

    如果说张怀帆是怀着一份悲悯伤感的情怀行走在黄土高原上,深情关注现实生存境况,而创作出了许多饱含忧伤色调的诗的话,那么踏在生长石油的土地上他则以激情满怀,以青春热血,以真诚诗心,为我们留下了许多明朗阳光和积极向上的诗歌。这在他的诗歌中是很难得的。面对沸腾的滚滚石油,面对火热的工作场景,诗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激情,敞开歌喉,纵情讴歌。我相信这是需要一些面对生活的勇气和胆量的,或者说的绝对的信心和坚定的信念的。

    正是有了这种深刻的生活感触与体验,有了这种向更广阔、更深隐、更丰富、、更血肉鲜活的世界掘进的可能,张怀帆的诗才具有一种真实感人,震慑人心的力量,同时他也完成了通向一个优秀诗人所必须的原始积累。如今,他正在不断蜕变反思,不断完善自我,继续前行。

 

                                                    2007-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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