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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岛湖畔散记
(四)
在湖畔,我看见一棵开满花的树,问了一下人,说是樱花。这种花,东瀛人喜爱,现在却开在这里,被我看见。想来花是无国界的,但见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身子单薄地顾影自怜,花也似乎开得不怎么自信。就又想,花终究也是有国籍的,在异地他乡,漂泊地弱不禁风,便生起怜爱之心。
在城市,我何尝不像在异国?连过往的车都对我横冲直撞,水泥的高楼,穿着鲜亮炫目的霓裳,高傲且冷漠,把我照得土气渺小。在城市,我常常一个人靠着墙根走,或者走盲人道。作为外省人、外乡人,我知道自己不适宜城市,城市也鄙弃我。但我有时又不得不去,城市有书店,没办法。我有时像蜜蜂飞到书店,饥饿一样地提上两桶花粉,像淘了两桶金,赶快往我的乡下飞回……
坐在鹅岛湖畔房间里的写字桌前,看见房顶有一块光,轻轻地抖,亮亮地闪,我知道那是湖光。我想起一个哲学家说,我们看见的只是本象折射的光,那么,本象在哪里?我知道我没有看见真正的鹅岛湖,但它却给我投来了光。《圣经》上说,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