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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形世界”终于有了中译本,因为网上书店没有,小蛇去邮购,也给我带了一份。
中午在单位看,没有从头(反正也不过是系列),随便选了一本《死神学徒》,然后看得心潮澎湃此起彼伏,虽然从《好兆头》我就狂喜欢普拉切特,可是,看了碟形,就简直必须崇拜他了。普大神啊~你才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碎嘴子爆笑奇幻大侠~
我只是比较奇怪,一个人怎么可以从开始就说俏皮话一直说到小说结束,居然一点都不重样。另一点比较奇怪的是,这么贫嘴的琐碎居然一点都不影响文章阅读而且居然还能带点打动人的感情在里面。这真是太不搭调了。
再次验证,《好兆头》的行文绝对绝对是普大神的手笔!!越来越怀疑盖曼大神在里面的作用。
普大神的文字魅力信手拈来,而且很冷很贫,哭笑不得。
《死神学徒》语录:
——扁扁平平的碟形世界,托在四头巨象的背上,巨象又站在星际巨龟大阿图因的壳上,这个世界的边缘处,瀑布无休无止的流入宇宙空间。
科学家们已经计算过,如此有恃无恐的荒谬景象,其真正存在的可能性不会超过数百万分之一。
但根据魔法师们的计算结果,数百万分之一的机会,十次里有九次都能成事儿。
——小亡从裁缝铺里出来,穿上了件不怎么合身的棕色衣服。它原来的用途已经难以考证,之所以被前主人一起倒应该可以理解。
——正式的盗贼在锤顶山一带非常稀罕,这儿的人太穷,负担不起这笔费用。
——几乎任何东西都比碟形世界的光线跑得快,因为它又懒惰又柔顺,和普通的光线完全不同。根据著名哲学家李.廷.韦德的理论,速度能超过普通光线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君主制。他的推理过程如下:国王只能有一个,而传统又要求前后两个国王之间没有空白地带,因此,当前一个国王驾崩的时候,王位必须即时传给他的继任者。由此可以推断,他说,要完成这项工作,宇宙中就必定存在着某种基本粒子,比如帝子,也可能是后子。当然,有时候继承也可能失败,因为它们可能会在运动过程中遭遇一个反粒子,或者说共和子。韦德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他想用这些粒子来传递信息,并且以细细折磨一个小国王的方式进行信号调节,但他从没来得及对此进行详细的说明,因为就在那时,酒吧关门了。
——无数诗人曾经试图描绘安科-莫波克,他们都失败了。这或许要归咎于双城热情的生命力,又或者原因其实很简单——对那些喜欢水仙花的诗人而言,一个住着百万居民却没有下水道的城市实在来势过猛了些。
——小亡从没听说过“前拉斐尔”这个词儿,实在有些可惜,因为它几乎可以完美地形容这姑娘。唯一一点不同在于,所谓“前拉斐尔”画家笔下的那种女孩儿倾向于拥有半透明的、患肺痨的体态,而眼前这位则带了点巧克力消耗少许过度的意思。
——倾听者协会是碟形世界最古老的一个宗教派别,尽管谁也说不清倾听到底算不算个正规的宗教,在这个问题上,神仙们自己也无法达成一致。这些人的神庙本来很可能被几场全副武装的雪崩一扫而光,而唯一的问题是,就连神仙也有些好奇,想知道倾听者到底能听到什么。假如真有什么事能惹得神仙心烦意乱,那么就是发现竟然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事实是,倾听者们希望能弄清楚造物主在创造宇宙时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们的理论其实挺简单。
造物主创造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被摧毁,很显然这意味着最初几个音节的回声仍然存在于某个地方,在宇宙的所有物质上弹啊跳啊,一个真正称职的倾听者应该能听得见。
——碟形世界上找不到什么远洋轮船。没有那个船长喜欢冒险驶到看不见海岸线的地方。事实令人遗憾,当你看到远方的船只好像越过了世界的边界时,他们并不是消失在地平线背后,而是真的从世界边缘掉了下去。
——她的祖先在发动攻击前曾经对自己那群疲惫不堪、汗流浃背的追随者们说过一番话。
这篇演讲以史诗的形式传给了后代,诗是他儿子后来找人写的,开头是这样:看那边,愚钝的敌人还在酣睡/怀里抱着偷来的金银,灵魂堕落/将你们的愤怒化作长矛/变成旱季大风天里草原的大火/把你们诚实的刀剑变成无虽也牛的角/像它害了牙疼一样挥舞冲刺……
然后就这样持续整整三个钟头。而现实呢,由于付不起钱请诗人,据说整个演讲只不过是:伙计们,他们(敌人)基本都还在床上,我们这就冲进去,这就跟果实掉进老太婆肚子里一样容易。再说,我反正是受够帐篷了,嗯?
——“你是巫师,我想你多少总该知道些事情吧?”公主说。
“是吗?”死神说。
(这是个电影里常用的把戏,不适合印刷。死神的话不是冲公主说的。事实上他正在书房里跟小亡说话。但它还是挺有效的,不是吗?搞电影的大概会叫它渐隐,或者横切/错位,或者诸如此类的玩意儿——一个管场务助理叫Best Boy的行当,无论搞出什么名字来都不足为奇。)
——“我现在谁也不想要。”小亡说。
“就算碟形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她甜蜜地说。
这话让小亡很受伤。不想娶一个人是一回事,可听到人家说不想嫁给你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
“我至少看上去不像是躲在衣柜里吃了好多年油炸面包圈的样子。”小亡说。
“至少我走路的时候一条腿里看起来只有一个膝盖。”
“我的眼睛长得可不像两个黏趴趴的荷包蛋。”
“我的头发,一点也不像你那种可以用来刷厕所的东西。”
“我的也不像一只湿淋淋的刺猬。”
“我的胸部可不像个装在湿纸袋里的烤面包架。”
“我的眉毛也不像一对交配的毛毛虫。”
“我的腿至少可以在门口挡住一只猪。”
“呃——?”
“不是罗圈腿。”她解释。
他们从百合之中穿过,一时都找不出什么话讲。最后,伊莎贝尔转身面对小亡,伸出一只手。他满心感激,默默地跟她握了握。
“我们显然不该结婚,哪怕只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
——历史并非如此。历史是件旧毛衣,拆开时动作很柔和。它被缝缝补补过许多回,有时候还被重新织上几针来适应不同的人。另外一些时候,它会被塞进审查制度的盒子里,为了宣传的缘故遭人修修剪剪。然而,它最后总能跳回自己熟悉的老路子上。历史有个习惯,它会改变那些自以为正在改造它的人——历史破破烂烂的衣兜里总藏着几个把戏,它出来混的时间毕竟已经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