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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闲话 |
周一辽沈晚报A12版再次报导了市内毛毛虫灾害,并提到这种最常见的毛毛虫叫“天目毛虫”。
实际上,应该是“天幕毛虫”——不过这错误,倒不是晚报一家犯过。估计绿化办的人说“天mu”,各家采访记者也就想当然写成了“目”。
不知道“天幕”的由来,反正不会是音译。根据美国白蛾的俗名来历,估计“天幕”也是因为它们凭空跨枝,拉丝成网,颇为壮观而得名。
回想小时候,也照样天幕毛虫(那时候只知道叫它“毛毛虫”)成灾,只是当时人们不重视这种事情。不光毛毛虫落脑袋,我每天上学放学,还常有天牛落脑袋上。最过分的一个时期,大约一个星期,每天中午上学,我都顶着只天牛进教室,自己还浑然不觉。
虫健以前说,他家莫名其妙螳螂密密麻麻爬棚顶,我们说他养虫子所以招虫子。我头发上曾经有什么,居然让天牛如此热衷?现在也搞不懂。
我小时候怕那种绿绿的“老虎虫”(现在知道是豆天蛾的幼虫),胖乎乎软绵绵,还带个小尖,看起来力气很大,所以不敢动。
不过对天幕毛虫并不害怕,很喜欢抓着玩。近距离观察它,长得还是很漂亮的,黄褐色配蓝灰色,加上黑色斑点,白色间纹,色彩比较鲜艳。颜色漂亮的东西我就喜欢,哪怕它是毛毛虫呢。
我家这边没有那么严重的虫灾,所以不常看到。前几天和别别出去玩,发现一只,抓起来放在别别手里让她看,她还小,不懂得害怕,所以只是很好奇。——幸亏没被家人看见,以前院子里玉米粘虫成灾,到处爬着那些肉乎乎硬脑壳的小黑虫,我抓来好几条给别别看,惹得婆婆大震惊(没好意思和我怒)。还有一次散步时,看到毛毛虫,我习惯性抓起来拿给C看,他那个表情——很——难忘。
前几年去桓仁带回来柞蚕,和我曾经害怕过的“老虎虫”很像,不过比它更大更艳丽,碧绿的身子,身体两侧带着银色发光的亮斑,我一直觉得,柞蚕要比桑蚕漂亮多了,可惜,它吐出来的丝和人家差远了。
因为漂亮,所以终于突破害怕大个头肉虫子的胆怯心理,让它在我手上爬行,前爪吸盘抓得很紧,好像被啃咬的感觉一样,当然,并不疼。这次好色心理占上风,让我又喜欢上一种虫子。
和虫健做同事习惯了,所以现在对甲虫也没有了害怕感,他饲养的各种锹甲我也敢于拿在手中欣赏,哪怕身上背布着褐色的毛,看上去很恐怖,但摸上去绒乎乎还是很可爱的(估计如果单位谁养了蜘蛛,习惯成自然,以后我对毛绒绒的大块头蜘蛛也不会害怕了)——不过,如果在野外看到大甲虫,还是不会去逮,有“家养”和“野兽”之分。
还有一种,是至今也不敢多看多碰的,就是舞毒蛾的幼虫。
小时候我们认为这就是松毛虫,因为,松毛虫是我无图时代书本记忆中最恐怖的东西,连小鸟都不敢吃,所以,像这种长毛林立、灰调子配几个红斑点,样貌狰狞的怪物,似乎配得上松毛虫的名号。何况,后来有一次,我终于鼓足勇气,用冰果棍挑起一只扔给鸡——公鸡居然都不吃!更验证了它的“尊贵”身份。
这样的东西,死法就没法不惨,别的毛虫一口被吞下肚也就罢了,它们却要先被放在石头上剥皮卸毛,遭二茬罪。长得这么丑,还这么凶,不同情它。
写到这里,忽然感觉,如今的毛毛虫似乎是蓬头垢面灰突突的,远没有小时候记忆中那么鲜明的颜色,春天那会儿杨树花也是,记忆中在阳光下新鲜的深红色,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灰呛呛的暗淡,莫非是小时候美化记忆的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