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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没真正体验过,但茶道的细腻、风雅,一直让我喜欢。
——然而,每每看到人们大谈茶道中的“禅”的修炼,又总是不以为然。
过于形式的东西都美,而这种美又是名为“自然”而破坏了自然的美,这是日本对“美”的理解的矛盾之处。饮茶做为一种“修行”,也许是应着触类旁通而来的,不过把每个小细节都用大道理来解释,就不免无聊。
例如茶道要求严格,以制造气氛,这本来很好,但挂了禅语,又非要贴出“本来无一物”的句子,用这样出世的语言衬托一招一式都得讲究的茶道,未免有点讽刺。
那种用榻榻米很精细把毫厘计算在内,礼数计算在内,语言都计算在内的规矩,与其说符合“本来无一物”的顿悟,倒不如说还是“时时常拭免”更合乎这样的严格修炼要求呢。
“本来无一物”的境界,在世俗中可见可行的,我喜欢王子猷一则,雪夜看朋友,乘兴而行,尽兴而返,完全率性,无牵挂。
魏晋风骨中,大多是做给别人看的,王子猷比弟弟做作,但这事很漂亮,他未尝要“禅”,只是“风雅”,但把人与物均看淡的味道,本身比刻意要求的规矩体现禅意更自然和直接吧。
茶道讲求主人送客归,要静静在空室对炉而坐,体会“曲终人散”的孤寂和尽兴的满足,这种心情并不难,只是要求必须如此就未免造作。王子猷却把此情绪用更简单自然的方式表达出来,尽兴便是如此。
禅意,简朴,轻落,寂静,自然而然。茶道,取其轻落寂静简朴,独独少了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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