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袁主任和方副主任忙里偷闲，聊起了五年前一起外出旅游的那段开心事，不觉有说有笑。

是啊，五年了。最近一次外出旅游还是在五年前，自从来了这个厅长之后······袁主任和方副主任相互挤了一下眼。

“为什么要让你们外出旅游啊？贡献大，还是资格老？”

声音像是从厅长办公室传出来的，袁主任和方副主任收起笑脸，睁大眼睛，竖起耳朵。

“啊，厅长办公室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吗？快给我出去······”

肯定是厅长，这分贝又提高了八度。袁主任和方副主任坐不住了，起身走向厅长办公室。

厅长的对面坐着退休职工党支部书记老吴，头发花白，双脚套着布鞋，后跟也没拔起。“厅长，老职工、老党员也要关心一下啊······”

“以前没关心吗，以后不关心了吗？别闲着老是想要单位这样那样。你们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知足吧！就这样吧，我很忙。”

两个主任跟着劝说了几句，伸手作出扶持的姿势。老吴缓慢起身，朝厅长瞥了一眼。

两个主任没有离开厅长办公室，他俩本想送送老吴，顺便再安慰几句，可是厅长叫住了他俩。

“你们两个，啊，也要懂点规矩，知道点套路。不是一个姓方一个姓袁嘛，就要一个硬一个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以后象这种芝麻小事，多挡着点······去吧！”

袁主任“哦”字刚到喉咙口，就被厅长的“去吧”给压了下去。

两位主任低着头，垂着双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主任顺手把门给关严实了。“一个方一个袁”，“一手硬一手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两个主任一个背着手，一个翘着腿，学着厅长的口气，你来一句我搭一句，最后不禁笑开了声。

其实，厅里不是不组织外出旅游，主要是考虑安全问题。不是不让职工旅游，而是鼓励职工外出旅游。这点在厅里五年前的一个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为进一步丰富职工的业余生活，开拓眼界、陶冶情操······1、鼓励职工自行外出旅游；2、凡外出的必须利用公休假；3、敬业爱岗，提倡奉献精神。

这个厅里，历来对文件、会议和领导讲话精神的传达贯彻情况作为中层干部合格与否的重要考核内容，所以有关外出旅游的“鼓励政策”，厅里每个职工都熟记于心，当然也包括两个主任。

两个主任每天的工作都排得满满的，今天因为一个“不速之客”打了茬而显得紧张起来。这个时候，袁主任和方副主任又坐在办公桌前，按照厅领导的意见，正抓紧起草着新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