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湿肿满 皆属于脾
(2015-05-21 05:3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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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湿肿满
脾喜燥恶湿,脾胃在五行中属土,但按阴阳学说来分,脾为阴土,胃为阳土。脾的阳气易衰弱,阴气易盛。脾又主运化水液,然湿邪侵犯人体最易伤害脾阳,脾阳虚损,不仅可以引起湿邪内困,还易引起外湿侵袭。如《临证指南医案》云:“湿喜归脾者,与其同气相感故也。”故称脾喜燥恶湿。燥代表脾的运化水液的功能正常,人体没有多余的水湿储留的生理状态;而湿则反映着脾运化水液功能的失常,水湿停留于内的病理状态。
【关键词】 诸湿肿满 皆属于脾
脾开窍于口
一、理论溯源
五行学说认为,脾胃在五行里属土,居中焦,应长夏。脾主运化水谷水液,脾虚则运化失常。脾主升清,即脾具有把水谷精微上输头目、心、肺及维持人体脏器恒定的生理功能。脾主统摄血液在经脉内正常运行,防止溢出脉外的功能。脾在志为思。思虑,思考是人体意识思维活动的一种状态。这本是心主神志活动的体现,但中医学认为思与脾的关系甚为密切,故《黄帝内经》云:“思出于心,而应于脾”。又云:“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因此,思虑过度,多影响脾的运化功能,导致脾胃呆滞,运化失常,消化机能障碍,常出现脘腹胀满,食欲不振,头目眩晕等症状。所谓“思则气结”。日常生活中,由于精神紧张或思虑过度引起消化机能减退和障碍,则是屡见不鲜的。
在液为涎,涎为口津,是口腔分泌的唾液中较清稀的部分。具有保护口腔黏膜,润泽口腔的作用。在进食时分泌较多,有助于食物的吞咽和帮助消化的生理功能。《黄帝内经》云:“脾为(在液)涎”。故有涎出于脾,而溢于胃之说。在正常情况下,涎液上行于口,但不溢出于口外。若脾胃不和,则往往导致涎液分泌急剧增加,从而发生口涎自出的现象,故说脾在液为涎。脾在体和肌肉,主四肢。《黄帝内经》云:“脾主身之肌肉。”这是因为人体的四肢、肌肉,均需要脾胃运化来的水谷精微物质来滋养。只有脾气健运,气血生化有源,周身肌肉才能得到水谷精微物质的充养,从而保证肌肉丰满,强健有力。故《黄帝内经》又云:“脾主运化水谷之精,以生养肌肉,故主肌肉。”若脾失健运,气血生化不足,肌肉失养,则可导致肌肉消瘦或萎软,倦怠无力,甚至痿弱不用。
二、临床应用举例
曹某,男,16岁。自幼口唇的皮肤发育不良,伴有红肿外翻。
通过四诊,见患者口唇红肿外翻,脱皮稚嫩。头部有数枚疔疖疮疡脓包,问其饮食,食多易饥饿,口干喜饮,伴有口臭,便干尿黄。察其舌苔黄腻,脉象滑数有力。诊断其脾胃湿热内蕴,胃火炽盛。方用连朴饮和玉女煎。一周肿消退,两周口唇外翻好转,四周口唇皮肤正常。加减继续服用两周巩固疗效。至今7年余未曾复发。患儿及父母皆大欢喜。非我之能也,实所赖《黄帝内经》之阴阳五行学说也。
例2、十年口水湿枕头,一月调理疗痼疾
刘某,男46岁无锡市人,近10年来每天晚上睡觉流口水,且越演愈烈。半宿就可以浸湿掉一个枕头和大片床褥、被子,10年求医未能治愈,2002年10月就诊,自诉口水量多,时常自口流出,无法控制,入睡后加重。胃寒肢冷,纳呆少食,便溏尿频,观其面色晃白,舌淡苔滑,切脉沉缓。
其实正常人每天分泌唾液总量为1000~1500毫升,即使在没有食物刺激的情况下,每分钟能分泌0.5毫升唾液,因此在人们睡眠时仍有少量口水不停地分泌出来以滑润口腔黏膜以保护牙齿。
中医学认为,口腔分泌的唾液归脾肾两脏,稀者为涎,即口水,归脾,脾虚则统摄无力,涎自溢口外,即患者诉说的疾病;稠者为唾,归肾,肾虚喜唾。因此本例患者属脾虚,入夜阳气更虚,所以加重,其余症状一派脾虚症状。治疗健脾补气为主。方用补中益气汤加味。黄芪25g、人参15g、白术30g、莲子15g、炙甘草15g、当归15g、陈皮6g、升麻6g、柴胡12g、益智仁15g、桑螵蛸10g、五味子12g、乌贼骨15g、生姜9片、大枣6枚。水煎服。服药10剂症状改善,加减继服30剂痊愈。
三、临床体会
“诸湿肿满 皆属于脾”。脾虚的症状是“肿满”,“肿”在全身皮肤,“满”为腹内胀满,肿者现于外,而医者可见,满者病于内,唯患者自知。引发的病因为“湿”,疾病所在的脏腑是“脾”。脾属太阴,属阴中之至阴,性喜温燥而恶寒湿,号称阴土,脾居人体之中,转运上下,又称枢轴。但脾的运化,有赖阳气之温煦。
如若脾阳内虚,一则土德不振,运化失职,水谷精气不能依赖脾气散精而上归于肺,二则土不生金,肺虚则无力行其通调水道,下输膀胱之职能,于是水津不能四布,五经焉得并行,揆度失其常态,导致清者难升,浊者失降,水谷之湿郁而不化,积于腹中则气行受阻而发为胀满,外溢皮肤则积于肌腠而成浮肿,这是肿满之证生于脾病之正局。
也有脾虚土不生金,肺虚卫失固密,外邪乘隙袭入,邪郁肌腠,肺失宣达,三焦失利,水道不通,以致水湿泛滥,发为浮肿,湿乘于脾,而致胀满,此属《金匮要略》之风水证,其病在肺,但细究病机,脾病亦包括在内,故立方用越婢加术汤、黄芪防已汤。
再者肾为水脏而内寄元阳,元阳即真阳,亦称少火,少火生气,脾土有赖肾阳之温煦,肾阳不足,脾阳亦虚,运化随之失职,若脾不制水,肾实难主水,气不化水,水湿停滞,溢于外则浮肿,郁于内则中满,治用《金匮要略》八味肾气丸合春泽汤之类,如若气为水阻,水气互结而水肿胀满严重者,治用实脾饮,此方以附子温肾,干姜温脾,白术健脾,茯苓渗湿,草果燥湿,木瓜化湿,大腹皮、木香、厚朴行气散满,再加一味甘草调和诸药,以上二种,乃肿满之证生于脾病的变局。因此,水湿内停而生肿满,虽首责脾土,实非局限在脾。
湿为顽疾之根 湿性缠绵
湿是长夏(夏秋之交)的主气,有内外之分。外湿多由气候潮湿,或涉水淋雨,或伤于雾露,或水中作业,久居湿地等原因,使湿邪侵袭人体而引起。内湿的形成,多因素体肥胖,痰湿过盛;或因饮食失节,恣食生冷,过食肥甘,纵饮酗酒;或饥饱不节,内伤脾胃,以致脾的运化、输布津液的功能障碍,聚而成湿。
湿无定体,且可随病因及体质的不同,而有寒化、热化之异。外感湿邪多兼夹风、寒、火邪而发为风湿、寒湿、湿热、湿温等证,内生湿邪则多表现为痰饮、水肿、泄泻、淋浊、带下等病。湿证表现虽多,然有两个共同特点。其一曰“重”,即湿病之人多有头重身楚,肢节困重难举之症;其二曰“浊”,即湿病患者五脏之液(涕、泪、汗、唾、涎)和排泄物(痰、二便、带下、脓液等)多秽浊不清。湿邪为顽疾之根,湿性缠绵。
湿为阴邪,黏滞固着,不易速去,所以湿邪为病,往往起病缓慢,病程较长,缠绵难愈。湿性重浊,易滞气机。气机受阻,清阳不升,浊阴不降,在上则为头重如裹,昏蒙眩晕;在中则胸脘痞闷,胃纳不香;在下则大便黏滞不爽,小便混浊。湿性趋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素问·太阴阳明论》),故湿邪为病,还多见淋浊、带下、脚气、足肿等下部病证。
脾喜燥而恶湿。外湿发病,易困脾阳,导致脾失运化,湿从内生;而脾虚失运,湿邪内停,同气相求,又易招感外湿,故外湿与内湿可以互为因果,相互影响。究竟是外湿困脾,还是脾虚生湿,二者俱有湿困特点,但一为因实致虚,一为因虚致实。区别点在于湿邪偏盛与脾虚不运的主次及其先后因果关系上,不可混淆。祖国医学认为两者在治疗上化湿、燥湿、利湿虽同,但外湿困脾者,重当运脾,从标以顾本,常以胃苓汤为代表;脾虚生湿者,重在健脾,从本以顾标,常以六君子汤为加减,必要时两者还当联系合参。
外湿致病当分清湿遏卫表,还是湿在经络。在卫表者宜芳香化湿解表,并注意配伍宣达气机药,使气行湿化;湿在经络关节者,往往兼夹风邪,应注意配合使用祛风胜湿药。内湿致病重浊腻滞,易壅塞气机,辨证应分虚实、审寒热,注意健脾渗湿、清热利湿、温阳化湿法的灵活运用。具体而言,湿在上焦而有卫表症状者,当用藿香、佩兰、豆卷、香薷、苏叶、薄荷芳香化湿(浊);湿在中焦,困遏脾运者,当用苍术、厚朴、法半夏、陈皮、白蔻仁、草果苦温燥湿;湿蕴下焦,小便不利者,当用茯苓,猪苓、泽泻、通草、车前子、薏苡仁淡渗利湿。
祖国医学认为,临证治湿之际尚有两点须格外留意。一是治湿宜守。缘于湿性黏滞,难求速效。故辨准湿邪之后,当守法守方,不宜频更方药。祛湿药中茯苓、猪苓、薏苡仁、车前子、泽兰、泽泻等淡渗利湿之品药性平和,在辨证方药中灵活选用其中数味,久服无妨。其中薏苡仁一味,利湿兼能健脾,标本同治,中医学认为堪称治湿之佳品。二是治湿忌补。是指湿邪未清时,禁用滋腻碍胃及助湿生热之品。湿邪最易阻遏气机,困扰脾阳。故湿病患者最忌熟地、白芍、阿胶、天麦冬等阴柔之品。然生芪、白术、山药、扁豆等益气诸药,益气而兼有健脾除湿之功,均属治湿要药,又不在当禁之列。酒酪炙煿、肥甘厚味及生冷瓜果均有助湿之弊,也属湿病当忌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