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小青订婚

放假那天，胖站长找到小青，说问了祖师宫的老道士，说腊月二十是个好日子，到时候了让小青她们等着，自己约了卡局长她们来送婚。对于送婚，小青心里没有一点高兴的份。只觉得是站长在给自己讲着一个故事，淡淡的，很遥远，好像不是自己的事。尽管这样，小青还是问了胖站长，自己该准备些什么。胖站长说也没啥准备的，到时候记着把自己的当家族户请下就成了。比如说亲姥姥啊，舅舅等，再就是准备做下吃的就行了。小青说自己有两个叔叔，一个舅舅，离得不远，到时候说给就成了。胖站长最后又问到婚礼，问小青多少合适？小青也不太清楚。胖站长给了小青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让小青回家以后和自己的母亲叔叔商量上个数，晚上了打这个电话。

小青回到家里，也是连睡了几天，这个习惯从上学时候就有，一到星期天就格外瞌睡多。现在工作了，一放假那几天瞌睡就格外多。上高中的弟弟也回来了，两瞌睡虫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母亲叫时才起来。冬天的太阳暖暖的，北墙上被太阳照着，格外的暖和。小青洗了脸，洗了头，就喜欢取个凳子，坐在太阳底下晒。有时弟弟没事，也取个凳子过来坐下，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地给姐姐梳头。弟弟对姐姐很好，家里四口人，从小到大都是睡在一个炕上，自从父亲死后，弟弟对姐姐就格外依恋。小青妈看到他们晒太阳，也不去催他们，只管去喂了鸡，喂了猪，又去把庄门外头扫了扫才进来。看他们梳的差不多了，叫他们吃饭。弟弟正梳得好哩。小青刚洗过头，领口钮子都没有系，弟弟一边梳，一边看姐姐那领口里的白馒头。说来也怪，以前姐没工作时，睡在一起也没沉得啥，自从姐姐工作以后，姐姐就一年与一年不一样了。弟弟望着那鼓鼓的胸有点眼馋，脸有些发烫，从黑黑的瀑布一样的头发望过去，姐姐的脖子也竟是那么白，象一段玉石，洁白而润泽。听母亲叫着吃饭，他们便了门，坐在炕桌上吃饭。昨天母亲杀了只鸡，晚上吃一顿，今天仍然是鸡肉泡馍。小青吃着鸡肉，一看母亲在啃着鸡爪子，就悄悄把碗里的肉夹给母亲。弟弟看见了，也把自己满碗的肉夹给了母亲。

吃过饭，母亲把订婚的事说给母亲，母亲想了半天，让小青去请二个叔叔，让儿子骑上车子去请他的舅舅。由于路途不离，中午饭吃过，他们都来了。小青母亲简单地把小青的事给大家讲了。二叔说：“城上局长家好哩，那里的水都是自来水，生活条件也好。到时候调到城里去，也省得在这沙窝待着了。”三叔说：“事儿是个好事，可婚礼这不好说了，你看，一定了婚，他们肯定想办法给小青调动了，对小青照顾肯定不错，这彩礼多了，让他们看我们没良心，可少了，你们现在也有一屁股两肋巴的债，再加上小娃子还要上学哩。”小青舅舅说：“现在乡里娶个媳妇没个一二万块钱也下不来，要的少了确实我姐也负担太重了。不要说小娃子上学，光债务现在也有万儿八千。我看那咱们就定成一万吧，有个底底儿，先把债务还了，以后的事再说。”大家听了也没啥意见。说起二十日的事，舅舅说家里养着好些羊哩，到那天自己杀一个来，把羊炖上，来个手抓羊肉就好的很。小青问舅舅，他们来时我们再给他们准备些什么哩。舅舅说：“你得给小卡准备一套衣服，一双皮鞋，还有衬衣领带什么的，总之是一套，再好像也没有啥了。

本来说好姐兄俩今天要翻粪的，可母亲舍不得让姐弟俩干活，要小青缓着，让儿子复习功课，自己拿着樃头去翻粪。小青看不过去，也拿着樃头去打，没几下手上就挤出泡来。母亲一看，心疼得自己也不翻了，干脆回家缓着，下午了给儿子们包饺子吃。母亲要到婶子家去，让小青把庄门扣上。小青回来，上了炕坐在小弟旁边看小弟复习，一边翻着看小弟的语文书。过了许多，小弟说把腿盘着脚都麻了，一把拢过姐姐的脖子跌到在炕上。小青被弟弟紧紧地拢着。弟弟先是亲姐姐的额头，后又亲姐姐的脸。小青没有在意，这都是小时候玩下的。过了一会，弟弟把嘴移到了小青的嘴上，使劲地吻起来，一边吻，一边把自己的舌头使劲往自己的嘴里挤。小青想推开，这时他才发现弟弟已不是以前那个充满奶气的小娃娃了，他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力气大得自己一点也推不动。弟弟一边吻着，一边把手从裤腰伸进去，一把抓在小青丰满的乳头上。弟弟努力地亲着，热气喷在小青的脸上，弟弟的手满把抓着自己的乳，被他的大手揉着，捏着，几次了差点把小青揉的把持不住了，不住的呻吟起来。可就在这时，弟弟却住了手，拢着姐姐睡下了。小青侧过脸看，弟弟好像是睡着了，又好你是沉醉了，虽然看起来也还是稚嫩的脸，可已经有了一圈密的胡须，那翘着的嘴唇，脸上的小红豆，还有拢着自己的长膊，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

小青捋着弟弟的头发，看着这张看了多少年的脸，爹爹不在了，他的未来将怎样？小表不清楚，小青长叹一声，如果弟弟争气，考上学了，供弟弟的责任只有自己了。可如果万一考不上，那只能随队上的小伙子到新疆打工搞副业了。自己已经失去了父母，再不能失去弟弟了。这样想着，不竟仗在弟弟的怀里抽泣起来。她的抽泣把沉醉中的弟弟惊醒了，弟弟捧着姐姐的头说对不起，小青摇着头说：“弟弟啊，我看着你，想着我们没有父亲了，你一定要给我争气，考上大学。我是想着万一你考不了，随别人去外地打工，我这心里就酸酸的。”弟弟说：“姐，自从爹爹不在了，我就一直在想，我是上学呢还是去搞副业？上学，日子还长着呢，还要花费很多的钱，就说考上大学，毕业了不一定能找到工作。我们家本来就一个穷光蛋，如果因为我把母亲再累垮了，我还有什么心情再读书呢？如果不读书，我现在身体这么好，我和队上的小伙子出外打工，一年也挣个万儿八千的，家里的债还了不说，我算了，明年高三，大学四年，再找工作两年，就是七年，这七年时候要花掉至兴家里的五万块钱。这么多的钱从那里来？可如果我打工争钱，我七年的时候就可以挣七八万块钱，不但大家都没有负担，凭着我的力气，我们家也会过得好一点。”听着弟弟的一番话，小青知道，弟弟确实是大了，知道想事了。自己一直想着弟弟只要考上大学供他上学，却从来没有想过让弟弟去打工挣钱。现在听弟弟一番话，小青半天竟说不出话来。弟弟摸着姐姐的长发，憨笑着说：“到那时，我要把我们家的房子重修一遍，修得阔阔的，再要修一个洗澡间，让姐来了能洗一个热水澡。”小青自言自语地说：“不行，你的想法尽管很好，可姐不愿意让你去打工。我看以后社会他不会就这个样子，用人的机会肯定很多，也许没有一定的知识挣钱也会很困难。你想，打工靠的是力气，年青时有力量能挣一些，可上了年级该咋办？如果考了学，我就可以供你上学，出来找一个好工作，人也轻省一些，说不定我们也可能都在城市，到那时把妈妈接来，我们共同照顾，大家也有个照应不是。”弟弟听了，长叹着说：“姐啊，那样你太苦了，如果你供我上学，你就不怕我给你家庭带来矛盾？”小青到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嘴上说到：“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想让你考虑别的，只要你考上学，我就有办法供你上学。你不想吗，到时候你姐夫他爹是局长，难道帮不上忙吗？”弟弟一听，也是。弟弟说：“最近我老集中不起精神来，思想有些恍惚。”小青问：“为什么啊？”弟弟说：“同学们中间老有些成人杂志，我们课间翻着看，一闭眼就是那些影子。”小青知道，弟弟是大小伙子了，产生性幻想那也是很正常的，看弟弟垂着的眼，小青慢慢地解开自己的棉衣，露出了雪白的奶子。弟弟睁大眼睛看着，俯下身，含着姐姐的乳头，摸着光滑的腹部沉醉了很久很久。

陪着弟弟复习，时间过得飞快，腊月二十很快就到了。

二十日的早上，小青早早儿起来，把院子扫了，把庄门前的土也铲掉了一大片，端了些水洒了。舅舅大清早就捎来了一个开剥好的羊。舅舅把羊剁成小块，母亲把羊肉都煮在锅里。又让小青准备了一些瓜籽，到外面商店秤了一些好茶叶。回来之后小青又把碗筷都洗了一遍，把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看再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了，就取个小凳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迎着太阳的光线，小青的头脑中虚虚的，身子懒懒的，可朦胧中却出现小顾那忧郁的眼眼睛，好像在远远的看着自己。小青睁了睛却又什么也没有。又闭了眼垂下头想享受一下太阳的温暖，可眼睛一闭，小顾那迷离的眼睛又出现了，他就站在自己的心上静静地呼唤自己，不知怎么，小青有些伤感。如果父亲活着，他一定要找小顾的，因为他已是自己身体的一份，从小学，到初中，再到考上师范，一同分配到沙子沟中学，小学同学欺侮她的时候，小顾就勇敢地站出来护着自己，上初中时自己的化学学得不好，在关键的时期，小顾花了大量的时候给自己耐心的讲题，就是上师范时，每一次回家，收拾行李不都是小顾的事吗？就连这次放假，仍然是她默默地呵护着自己。可这刻在骨头里的亲情，爱情怎么就让自己抛弃了呢？小青的自责到了极点，自己怎么就这么残忍，这么卑鄙，这么自欺欺人！沉醉在小顾的爱里，却又嫁给了别人？小青不敢看太阳了，它太炽热了，蒙了眼，那泪已经不由地淌了下来，点点滴滴，似早晨洒在庄门上的水，由于是冬日，那水一洒下去落在尘土上就形成了冰豆子，并不融在土里。小青内心好疼，就像有一种东西，把本来一个完整的自己离离地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痛苦的精神，另一部是坐在太阳下的肉体。

弟弟出了书房，看到姐姐蒙着脸在抽泣，搞不清楚是为什么，就取了个小凳静静地坐在姐姐的身边望着。过了许久，小青止住了哭，看一下表，已经快十点了，转到屋里，重新洗了脸，梳了头，抹了油，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两个叔叔和舅舅在屋里喧着慌儿，小青拉着弟弟，走出门外，转到了村口。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小车远远地开过来，到了叉路停下，好像不知朝那个方向去。小青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抡起来。那小车司机可能是看到了，就转过头开了过来，到了跟前，果然是卡局长他们。

小青妈把卞局长一行让到了炕上。卞局长一坐上炕，就高兴地说：“哎呀，多少年没有坐过热炕了，真舒服啊！”

三叔说：“卞局长啊，你一个城里人，还是睡着电褥子舒服吧？”

卞局长笑着说：“我小时候也是乡里人，是睡惯了热炕的，也是喝着山洋米拌面长大的，哎，到了城里这多少年，山芋米汤热炕头还真让人想哩！”

胖站长坐在炕上可就委屈了那个肚子，好在他功夫好，就像一个肉佛爷，一进门就满脸儿的笑。他掏出香烟，给每人递了一支，笑着说：“你还别说，这人啊，有时候吃下的啥饭，到老了总还想哩，小时候睡下的啥炕总觉得小时候的炕睡着舒服。现在我办公室里虽然是电褥子，可有时候还真想再睡个热炕头。”

小青妈看了一下锅，进屋跨在炕沿上。胖站长说：“小青妈，你看我给小青介绍了上人家，小卞上次你也见了，小青嘛我也领着去过卞局长家一次，他们对你的姑娘是赞不绝口啊，今天卞局长亲自领着儿子登门拜访来了，你有啥话就说吧。”

小青妈笑着说：“你看我还得感谢你啊，我姑娘在你那里工作，承蒙你的照顾，我心里感谢还来不及呢。你又给小青找了个好人家，真让你费心了！”

胖站长笑着说：“哎哟，这也是缘分啊，那时小青还没有找对象，正好卞局长的儿子也没有找对象，卞局长给我一提，我就想到了小青，后来他们一见面，哎，眉眼葫芦就给对上了。行，缘分这个东西是挡不住的，即使他们没啥意见，今天我们聚在一起就絮叨絮叨吧。”

小青的三叔说：“孩子们都大了，他们没啥意见，人又投缘，我们更没啥意见。大人么，总希望他们好哩，以后有了卞局长的庇护，我家的小青也过几天好日子，你看我们待在沙窝窝里，要用水没个干净的水，要走路没个正形的路，天不下雨还是一路的土，你看你们来把个好好的车都弄成了个土蛋了。”

胖站长吸了一口烟说：“我的意思也是这样，人往高起走，水往低处流，在这鬼见愁的沙窝窝里我都蹲得急急儿了，更何况是娃子们。我看今天大家就说个说个，把他们的事定了，其余的事也用不着你们操心，卞局长会想办法的，有啥说的你们就说吧。”

小青妈说：“遇上这样的好人家我也没啥说的，我就觉得好的很啊，一切事情就请卞局长多担待了。”

卞局长盘脚做着，欠了身子说：“俗话说不结亲是两家，结了亲就是一家，现在我们结了亲了，你们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一天奔波还不就是为了娃子们好来。你也生了个好姑娘，这也是我家的福气，今天我们把事说好了，我回去就抓紧把有些事办了，我尽快把小青调到城上学校去。”

小青妈说：“那干就好的很嘛，全脱了你的宏福了！”

小青和小卞都坐在地下的小凳子，小卞盯着小青看，小青一句话也不说。

胖站长问小青：“小青，你有啥说的没有？”

小青抬起头说：“我没啥说的。”

胖站长笑着说：“你对小伙子总愿意着吧？”

小青低着头直笑。

胖站长又问小卞：“小卞，你别只顾着看人家姑娘，你有啥说的没有？”

小卞站起来说：“我也没啥说的，今天你们大人们都在，一切就你们说了算。”

胖站长：“即使他们都没有意见，我看我们就把话说开吧，小青妈拉扯儿子们长大也不容易，再以说这也是我们乡里面的常规，那就是彩礼，你们多少合适，大家说个说个。”

小青二叔说：“要说遇上这样好的人家我们也不要什么彩礼了，只要娃娃们好，要多了也没啥必要。可小青的情况与一般人家不同。我大家去年不幸过逝，对这个家庭而言，是大不幸。大哥是个坚强的汉子，虽说病也不是绝症，可为了不拖累家里，早早儿去了。”

这到这里，小青妈已经抽泣起来。

小青二叔接着说：“尽管这样，家里为了供两个娃娃上学，大哥治病还是花了不少的钱，借了不少的债。”

小青三叔说：“要说现在乡里没个两三万把姑娘也拿不下来，可我大嫂本不想要彩礼，我们对他们的具体情况看就说成一万吧，只要弥补一下家里的亏空就行了。”

胖站长说：“要说一万真不多，现在我们沙子沟农村，拿一个姑娘还真不容易，又要送彩礼，又要盖房子，那花费也大着哩。妈妈既然你们提出来一万，那就一万吧。以后卞局长会把娃娃们的事安排好的。”

卞局长等大家说完，慢悠悠地说：“一万的婚礼确实不多，小青爹的事我也听说了，谁家遇上都是很伤心的事，可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活着的人还不好好活哩。我看这样吧，这婚礼我们就出上一万五吧，农村里来钱的路路儿少，钱多些你们也好把人的债务给还一还，哎，有债的日子难过啊。”

小青妈说：“就一万吧，多了我脸面上也过意不去，只要你们把我姑娘看待好我就知足了。”

卞局长从衣袋里一万五递给小青妈，小青妈把那五千又推过去。来回几次，胖站长看卞局长是真心的，就接过钱，对小青妈说：“行了，小青妈，卞局长是真心地帮你。再以说卞局长工作多年，经济上过得去。刚才卞局长说了一句大实话，有债的日子难过，你还是收着，把人的钱打发了，尽快把小青的事办了，你不还得供儿子上学吗？以后用钱的日子还长着呢。卞局长也是一番好意，遇上了这样的好人，我们就把好事做到底。”说着把那五千也放在了小青妈手里。小青妈又感动地用袖子掩了鼻涕直哭。小青也抹着眼泪。

胖站长说：“行了，大家也别伤心了，今天是两个年青人订婚的好日子，大家都高兴点。”

胖站长让小卞把那几个箱子打开，胖站长把一套一套的料子递给两个叔叔，小青的舅他们，又把另一个箱子打开，把给小青的，给他弟弟的，还有给他母亲的都一一递给。最后，小青也把一个包袱打开，把一套衣服，衬衣，领带等交给小卞手里，小卞把新皮鞋一试，那大好正好，样式好好，乐得直笑。胖站长哈哈笑着说：“你看，把我们的小卞高兴的那个样子，就好像现在结婚的一样。”

大家都笑起来。

胖站长说：“小卞啊，媳妇子给你准备的这么好，你也没上表示嘛？”

小卞把衣服放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小青，小青红着脸不要，胖站长唬着脸说：“哎，这个你必须要，今天不要那可真真成了大傻瓜了。”

小卞抓过小青的手把红包递到小青的手里，小青只好低头拿了，可总觉那红包有点厚。

胖站长说：“哎，今天真是好人尽碰上好事了，大家都很满意，真是皆大欢喜，好了，以后的事就是卞局长的事了，卞局长肩膀宽着哩，以后小青的事啊，还有你儿子考学的事，成了亲家了，卞局长也会考虑的。”

小青妈笑着说：“那感情好啊。我们乡里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对外面的事也不知道个啥，就希望娃子们好好学习，将来有个出息。现在有了我们局长亲家，我心里也宽敞了许多，我正愁着儿子的上学咋办哩。”

卞局长说：“现在亲家的儿子已经高二了，学习怎么样？”

小青妈说：“学习在我们这里到好着哩，经常是三好学生，还是班上的班干部，可就是考学怎么样，也难说的很。我们这里虽然娃娃们学习也刻苦着哩，可每年只考上那么一两个，希望也不大。”

卞局长眯着眼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下学期我把他转到城里的武威六中去学习，在那里加强一下可好一些。”小青妈听了，高兴地说：“那就了的很，只要娃娃们考上个学，我的心也就歇了。”

小青妈让小青去看一下锅，小青出来了，小卞也跟着出来。小青到橱房揭开锅，拿一根筷子戳了一块肉出来，递给小卞尝一下肉烂了没有。小卞抓住小青的手，看似吃肉，却一下子亲在了小亲的嘴上，小青相躲，可小卞紧紧地搂住小青的脖子，把小青压在炉台沿上美美地亲着。亲完了，可从小青举着的筷子上把肉吃了。小卞说肉烂了。小青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到小屋里去把口红重描了一下，招呼小卞一同进到屋里。

胖站长看他们进来，对卞局长说：“那我们现在干就行礼嘛。”大伙下了炕，胖站长取出打火机把香点了，插在香炉里，卞局长洗了一下手走上前来，拿起桌上的裱纸，点在蜡上烧了，胖站长拉过小青的弟弟陪着卞局长在小青爹的遗像前磕了三个头。卞局长望着遗像说：“亲家，放心吧，以后你娃娃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尽我所能把他们照顾好就是了。”说完又做了三上辑。胖站长又叫过小青和小卞，让他们跪在遗像前磕了三个响头。三叔招呼大家又重新上炕，小青把炕桌子放在炕上，跟着母亲出去了。一会儿就端上了一大盘的羊肉。三叔出去到门上看了一下，看到许多人围着停在门上的小车看，小娃子们在车上画着各式各样的画，三叔让一个大些的孩子看着些，不要让娃娃们拿石头画车，没别车损坏了，安当好了才又上炕坐着吃肉。

吃饭了羊肉，小卞和小青端着酒给大家一一敬酒，卞局长说过完年上班了就让小就来接小青，拿上身份去登记。小卞应承着。

就局长和胖站长都是喝酒的好手，一直喝到下午，把小青的两个叔叔和舅舅都喝得爬在了桌上。胖站长睁着醉眼说：“哎哟，今天事好办好了，酒也喝好了，把他们都喝着爬下了，卞局长，我们干就回么？”卞局长也喝得差不多了，说好，回吧。小青妈说晚饭再去吧。卞局长说：“行了，中午吃了那么多的肉，现在又喝了这么多的酒，肚子里也没处盛了。行了，好好，亲家，娃娃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有我在，你别愁了，好好儿准备着把他们的事儿办了，你头也轻咔。”

小青妈拉着卞局长的手说：“哎哟，我也不知道是前世修了那份福，这份好事让我给遇上了。我知道你亲家的肩膀宽着哩，以后就靠你照顾娃子们了。他们有个出息了，我活着也就有了盼头了。”

司机是吃过之后就到村子里转去了。看大人们睡的睡着了，喧的喧着，小卞他们就出来，到了小屋，小青让小卞试一下西装，小卞穿起来一试，正合适。小青问小卞：“那红包里是多少？”小卞说：“不多，五千。”小青吃惊道：“你怎么给了这么多？”小卞说：“你的衣服很少，过春节时我过来再和你去买些衣服，这些钱可能都不够呢。”小青感叹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的钱，就是在给我爸爸看病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几百块钱，只有我学校同事们前借钱，也只借到了一千多。”小卞柔声问：“工资没有发全，还没有还清吧？”小青低下了头。小卞捧起小青的头，动情地说：“好了，别再想了，几千块算不了什么，下次来时我再几你多带点。把钱还了，你也轻松一下。”小青低声说：“谢谢”小卞盯着小青说：“我们马上快结婚了，还谢什么呀。”说着，关了门，捧起小青的头，紧紧地吻着小青那香嫩的唇。吻了一会，小卞还想动作，小青推开了，整理了头发说，有人哩，别这样，我们出去吧。

看时候不早了，司机也早来了，卞局长一行要回去，小青妈让小青去橱房包来了一个箱子，二叔也提出来一个塑料袋子。小青妈说：“你看，你们来一次也不容易，我们也没有什么给你们送的，快过年了，烧了些馍馍带上，顺便杀了小猪，比较瘦，给你们带上吧。”

出了庄门，门上还围着很多人看，一行人都进了车了，小青他们还依依不舍地送去村外，许多小孩子跟在小车后面跑，溅起满地的尘土。

回家后，叔叔们都说卞亲家好，人不仅有派头，但又和气，能体谅人，是个大好人。

送走了叔叔回来，母亲长出了一口气，把那钱拿出来，对小青说：“快过年了，这一万呢，把乡里乡亲的钱还掉些，还剩一些，我留着给万儿上学呢。这五千呢你就拿着，想穿啥了你买些，想吃啥了你就买着吃，多少年了，我们节衣缩食，没怎么给你们穿上些戴上些，娘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你看，这人都没明白过来，你都马上要出嫁了！”小青把钱推给母亲说：“妈，你别这样想，我感觉已经很知足了，要不是你们硬供我上学，我恐怕早出嫁了，说不定和那些不念书的同学们一样，也到外面打工去了，那还能当老师呢。刚才你们喧的时候，小卞又给了我五千，让我添些衣服哩。我想，买衣服也用不了这么多，把同事们的钱还了，还能剩下几千，买几件就行了，穿穿戴戴，等以后条件好了再说吧。”妈妈拉着小青的手说：“好了，一番事又成了，你爹在天之灵也安心了。今天还剩下些羊肉，我再买些大枣什么的，这个正月好好给你补补，别让人家看着我的姑娘瘦骨伶仃的，没个大方意思。”

小青有些困，钻进被窝睡了。小青妈买了些枣回来，炖了一沙锅羊肉，均匀地拉着风箱，随着那嗒嗒的声响，一股股火苗添着锅底，锅盖被热气吐着，噗噗地响，一股股香气迷茫在橱房，散发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