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那月,那荧火
萤火虫:我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我的名字叫夜光、景天、流萤、宵烛或者是耀夜。是不是很好听呀?我是一种小型甲虫,因为尾部能发出萤光,所以叫萤火虫。我的家族很庞大,约有近2000余种。我在夜间活动,喜欢栖息于潮湿温暖草木繁盛的地方。
我的体内有一种磷化物,我就是靠它来发光的,发出的能量只有约1成多转为热能,其余多变作光能,所以别怕,我发出的黄色的光只是冷光,不会烫到你的手。夜晚是我的最爱,我一般发光时间只维持在2至3小时。
我们雄性萤火虫大多有翅,雌虫无翅,身体比雄虫大,不能飞翔,但荧光比雄虫亮。一生必须经历卵、幼虫、蛹与成虫四个阶段,成虫一般只有5至2星期的短暂生命,这段时间主要为交尾繁殖下一代。
坐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里,导游早已让我们关闭了手机和能发出声响和亮光的随声物品,怕吓到这来自天地间的小小生灵。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同船人彼此的呼吸声和水拍击船体轻微的声音。尽管是炎炎的夏日,荧光湖地下岩洞就像一个天然的大冰箱,将我们团团绕绕地凉在它的心脏里。耳边是游船上配备的每人一副的耳机,那奶声奶气的小小萤火虫的自我简介就团绕在了耳边,这让我更加急切地盼望快一点见到那闪光的小精灵。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
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
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我的心我的心还在追
城市的灯光明灭闪耀
还有谁会记得你燃烧光亮
小时候没少听说过关于“囊萤夜读”这则典故,说的是晋代有一个叫的车胤的孩子,聪明好学,但因家境贫困,爹娘无法为他买灯油供他晚上读书。看到荒废的时间,车胤很是心痛。夏天的一个晚上,他正在院子里背文章,忽然看见许多萤火虫在低空中飞舞。一闪一闪的光点让他的心猛然灵动:如果把这许多萤火虫集中在一起,不就成为一盏灯了吗?于是,他找了一只白绢口袋,抓了几十只萤火虫放在里面,扎住袋口,让它们照亮每一个读书的夜晚。
有三十年没有见过萤火虫了,不知道是当初的乡村被城市大片大片地占领还是土地被大片征用的缘故。乡村早已经变得格外遥远,极目之处到处是高楼林立。回农村也要抽专门的空儿,而在乡下过夜居然是这些年没有过的事,萤火虫早已被挤出了记忆的影像,如果没有这“地下荧光谷”的召唤,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想起它?
萤火虫,夜夜红
挑着太阳当灯笼
公公挑担卖胡葱
婆婆养蚕摇丝筒
男儿读书做郎中
女儿织布当裁缝
那年,是哪年?那荧火,还亮着吗?
一点,一点,又一点,我使劲仰起头来看那如流星般会动的光点,它们或者是一条直线,或者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圈,或者是一副抽象派的图画。在我的眼底,它们随心所欲尽情地变换着自己想要的图案,或者就是画家笔尖随意洒下的那闪光的亮墨。谁知道这小小的生灵,它们成虫以后仅有5到20天的生命,在这仅有的生命里,它们用发光来完成延续后代的任务。再小再卑微的生命同样承载着创造生命的义务和责任。
其实,在这三十年中,还有一次和同事到野外一个乡村饭店吃农家菜,饭毕已近午夜,醉眼朦胧坐在车里和朋友说着话的功夫,朦朦胧胧看到车窗外一个灯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大家没有约定般都极力屏住呼吸,直愣愣地盯着那亮光慢慢靠近,以为是偷车的贼。直到亮光跳跃着到了车的那一端才大喘了一口气儿,下得车来履着乡间的泥巴小路去捉那闹鬼的萤火虫儿,顾不得汗珠儿流淌,着实过了一把童年捕捉萤火虫的瘾。
那年,那月,那荧火,那童真的乐趣,到如今却要千里遥远来到这“地下荧光谷”寻觅那一盏亮色。但童真的乐趣却是一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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