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台灣》的美麗與哀愁--整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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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看見台湾电影纪録片斉柏林心雨飘落台北 |
分类: 烽火臺灣四百年 |
《看見台灣》,時下台灣影院最當紅的影片。坐進台北影院,看見台灣的美麗與哀愁。美得讓人屏息的畫面、憂傷的原創配樂,當布儂族的部落歌曲響起,讓人忍不住淚水盈目。劇終,卻第一次遇見如此情形,沒有一個觀眾離開,直至所有字幕放完,燈光大亮。果然,《看見台灣》奪得第50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大獎。
從來沒有人,以像鳥一樣、像一片雲一樣的高度去認真地觀察台灣,除了齊柏林。台灣空拍攝影師齊柏林執導的《看見台灣》,由侯孝賢擔任監製,吳念真擔任旁白,曾以《賽德克·巴萊》斬獲金馬獎最佳原創音樂得主何國傑擔任配樂,歷時三年,耗資9000萬元新台幣,成為台灣史上最貴紀錄片。上映一個月,橫掃台灣紀錄片票房紀錄,已達一億元新台幣。
土地的美麗與傷疤
在做導演之前,齊柏林有著20多年的空拍攝影師身份。因為《看見台灣》,他成了時下最受台灣民眾追捧的導演。說起影片,他總是以平緩的口氣表達“台灣是我家,就像和她談了一場戀愛”。
齊柏林的鏡頭下,人們在看見台灣土地之美的同時,也看到了土地的傷疤,兩者同樣觸目驚心,“美”讓人感動,“傷”卻讓人心痛。這樣的台灣,“如果你沒看過,那是因為你站得不夠高”,片中吳念真的旁白令人深省。
由4000多米的高度,你會看到排列如棋盤的稻田,埋首工作的勤懇人民,如繁星點點的蚵棚,隨風搖曳的金黃稻穗,每一幕都美得讓人嘆息。齊柏林每被人問及台灣哪裡最美,他的答案是,人少去、沒人去的地方,就會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影片的尾聲稻田,裡出現九個巨人大腳印緩步向前,像是巨人從田裡走過,令人過目難忘。原來那是花蓮縱谷玉里鎮農民共同協作的成果。台東池上伯朗大道的稻田原本很知名,不過據齊柏林空中觀察,覺得台灣最美的水稻田在玉裡,於是就在成熟的稻田裡勾畫出每個60米長的大腳印。這大概是片中唯一刻意營造的畫面。
而讓齊柏林昇騰起拍紀錄片夢想的卻不是美麗,而是傷痛。他告訴記者,“當距離遠了,看到的事情變多了,直觀的現像不需要說明,也不需要專家解釋,我當下就能看出是什麼問題”。
2009年莫拉克風災直接催生了他的這一夢想。颶風過去之後,他租了飛機去山里的老濃溪,河兩岸一片慘狀,心裡如割的痛讓他堅定了拍片的信念。
“抵不住一片雲的力量”
實際上這個夢想對齊柏林來說幾近瘋狂。當時他是捧著鐵飯碗的公務員,還有4年退休就可領到一筆豐厚的退休金。可是他發現眼睛開始老花了,體能也大不如從前,如果等到50歲退休他懷疑自己是否再有動力與意志力。經過一年在感性與理性間的掙扎,他放棄了公職。
然而這飛上青天之夢的實現卻不容易。光直升機租金和油錢,一小時就要10萬元新台幣,還有空拍必備的穩定器和攝影系統就得3000萬元新台幣。還好,得到父母支持的齊柏林以房子作抵押貸得七八百萬元作為啟動金。400小時的空中飛行,僅直升機費用就花了4000萬元。
拍攝的過程同樣困難重重。每一次的空拍都必須有“天時地利人和”的機緣。齊柏林說,高山地形複雜,天氣好才有好光線,而且不能有風,風一來氣流紊亂,直升機震盪令人恐懼,空拍得有個好心態,最重要的是空域允許,本來拍得好好的,突然間會得到通知因為急難救護或是軍事原因得趕緊離開。
不確定性讓每一次升空都倍感痛苦。有時候地面上看起來是晴天卻並不一定適合拍攝,往往飛上去之後卻發現能見度很差,只能無功而返。所以他大部分時間是在等候能夠飛的天氣。這一等就是三年。“在這些等待的時光,我也常感到焦慮不耐煩,但有時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證明了人類的渺小嗎? 你能飛得了四千公尺高,卻抵不住一片雲的力量。 ”
愛台灣首先認識台灣
齊柏林看見的台灣,以前“大部分人沒看見,少部分人裝作看不見”。現在,隨著電影的放映,“沒看見”不再是迴避的理由,“看不見”更是睜眼說瞎話的藉口。
鏡頭下呈現的這片土地的累累傷疤在控訴,如同過度被子女予奪予求的母親,殘破取代了美麗,悲鳴取代了寧靜。高山不斷崩塌、河流變紅變黃淤塞、海洋污染濕地消失,除天災外,過度開發濫墾導致對土地最大的破壞。
體現人工偉力的台灣中橫公路,在齊柏林的看來卻是中部水土流失的開始。特別隨著公路修進了山裏,許多產業也延伸到各個角落。從空中看,從桃園、台中到南投、嘉義阿里山,一整條帶狀中高海拔的山區,全是高山農業,不是果樹就是高冷蔬菜及高山茶園。還有近年來台灣流行的高山休閒,眾多民宿蓋滿了山頭。人力所為讓這片美麗的土地佈滿了傷痕。
齊柏林表示 :“很多人都會在口頭上說愛台灣,其實並不了解這片土地,我希望能通過影像讓大家首先認識台灣,然後呵護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