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bting

神医。深疑。

　　我这个人，按某人的话说是说：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眼看还有两天就要到年三十了，这一不小心，又感冒了。康泰克、白加黑、银翘片、阿莫西林、双黄连、抗病毒口服液，能吃的药全都吃了个遍，结果，还是没有把感冒病毒镇压下去，我又一次举手投降了。

    总觉得去医院麻烦，排队挂号、排队看病，然后在吵吵嚷嚷的问诊室里，头上的汗还没有擦干净，医生那就已经开始龙飞凤舞地在病历上“画”字了，头也不抬，耳朵到是给了你一只，管你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自己的病情，她听不听，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赶上个“画”字慢的医生，你能在那里坐上五分钟。管你挂的是什么专家门诊还是急诊，时间是他们的生命，时间是他们的金钱，也许他们这是为了患者着想，为了能争分夺秒地减少病人的痛苦吧，我只能这么想。

    拿着一大堆的单子挤出来，然后又是漫长的排队划价、排队交钱、排队拿药、排队打吊针。站在等待打针的队伍中，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临行前被好心的主人打一只镇静剂，至少不让我那么疼。也真是佩服那些插吊针的小护士，不管你是胖子还是瘦子，也不管你血管粗还是细，保证一针准。某人说，这是职业班子，不服不行。人家一天不知道要插多少只手呢，可能只当你的手是个馒头吧。

    最让我感到纳闷的是，这里大大小小的医院、诊所，打吊针从来都是坐着打。记得第一次去输液室时找了半天床位没找到，还被别人奚落了一番。可是原来的城市并不是这样，到哪里打吊针全是有病床的。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觉或者看电视，不必担心换药水，会有专门的护士查看的。

    而且最让我不能忍受的就是时间。去一趟医院，从出家门到进家门，通常都需要2-3个小时，而这些时间的绝大部分都是花在排队上，真正“看”病的时间只有短短的3分钟左右。

    于是，我决定去楼下的门诊。吃了感冒药的我，晕晕沉沉，似睡非睡，冒着寒风跑到楼下一看，那个什么门诊还真是清静，只有一扇破旧的卷帘门看家，人家放假了！唉，真是实在不想去医院，怎么办呢？突然想起对面公园旁边有一家小门诊，去碰碰运气，没准有人在呢。

    远远看到那个“日夜应诊”的玻璃门半开着，里面有人抽烟的样子，心里一阵高兴，终于不用去医生排队了，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进门一看，我呆了。小小的门诊也就20平不到的样子，却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在忙里忙外。

    她见我进去了，迅速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不好？”

    我说：“感冒了。”

    这次她没有抬头：“找地方坐，等一下。”手中，依旧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

    我用眼睛扫描了一下，根本没有坐的地方，连小马扎全被人占据了。既来之则安之，不走了。于是我站在玻璃门后面，发呆。

    旁边有个阿姨好心给我挤出了个位子，我弓着腰勉强坐了上去，在这个时候我才切实地感觉到了瘦人的优势。女医生拿了个体温计给我，我夹好，双手环抱着胳膊，不语。外面阳光出奇的好，昨天的6级西北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温暖依旧，和煦依旧。

    小鸟在天空飞翔，叶子在自由地歌唱。对面超市里红红火火的海报，映衬着年的气氛。身边的咳嗽声、鼻涕声，夹杂着乡音的武汉话让我有些头晕。女医生依旧穿梭在病人中间，换药，打针。我看着，听着，想着，在扑尔敏的作用下，不知不觉地靠在玻璃门上睡着了。梦里的天空是那么湛蓝，仿佛置身于我魂牵梦绕的西藏。

    突然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横在我面前，高声说道：“把手伸出来！”

    劫匪？我吓得一惊。瞌睡全无，定眼一看，原来是主治医生出诊回来了。模样和我理想中的医生形象相差悬殊，但我从不以貌取人，而且我信奉那条真理：浓缩的都是精华。能自己出来在闹市中开诊所，开着别克去出诊，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正在想着，他打断了我：“该你打针了，伸手。”

    “哦哦。。。”我应着伸出了手，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嘴里嘟囔着：“真不容易啊，等了两个小时，终于到我了。”

    我抬头看着挂在电视机铁架子上的一大瓶药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医生，这顺序不对吧，还没给我看病呢，怎么就打上针了？？？？！！！”

写到最后，我想起了一位朋友的那几个字：噢，买尬，天使在人间。我想在后面加上一句：魔鬼在身边。

祝大家牛年吉祥，快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