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 林

世界贸易组织（WTO）9月15日裁定，美国在美中贸易摩擦中，向中国商品加征关税的做法违反全球贸易规则。同时，WTO也反对美国的论点，即中国在涉及知识产权盗窃，技术转让和创新的问题上有害于美国利益的做法。

通过这一裁定来看，WTO坚持的是全球贸易自由化方向，并没有为美国实行的贸易保护主义做法背书。从道义上讲，WTO这次支持了中国，但是从今后的走向上来看，恐怕很能撼动美国。

美国政府15日辩称，他们在两年前对总值超过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关税是合理的，因为中国“窃取知识产权”，并强迫想进入中国市场的美国公司转让技术。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回应时说：“世贸报告证实了美国政府四年来一直在说的：世贸完全不足以制止中国的有害技术做法。”

回过头看，在为期两年的对华贸易摩擦中，美国政府威胁对价值5000亿美元的商品征收关税。今年早些时候，美国与中国签署了“第一阶段”贸易协议，但仍对价值约7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了关税。

再说，自2017年以来，美国政府一直把关税作为贸易“武器”，迫使贸易伙伴接受只有利于美国的贸易协定。中国、俄罗斯，以及包括加拿大、欧盟、日本、韩国等美国盟友在内，都被卷入了由美国挑起的“关税大战”，国际自由市场和多边贸易体制遭到严重破坏。

此次WTO作出的裁定，这种局面对美国的国际形象来说是双重打击。一方面，美国滥用关税武器的做法被裁定为不符合WTO规则，这表明美国违背了国际法的基本原则；另一方面，美国自己掉进了自己单边主义政策留下的陷阱，更凸显了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不合理。

与此同时，WTO的裁定也让美国处于尴尬境地：2019年，为了更好地推动关税战，美国对WTO采取了行动，迫使WTO上诉部门停摆，许多贸易纠纷因此遭到搁置，无法得到公正的判决。现在，由于上诉机制已瘫痪，一旦美国提出上诉，这场争端就将成为“悬案”，除非中美双方达成协议，否则争端将无法解决。

但是，如果美国政府不提出上诉，就意味着美方承认其对加征中国商品的关税属于行为非法，他们将自食其果。当然，WTO判定了美国败诉，美国有可能拒不执行裁决，最终执行效果还有待我们观察。

事实上，WTO作出有利于中国的裁定，或助推美国“退出”WTO。2016年，现任美国领导人作为总统候选人就曾威胁说，自己当选后会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尽管日本首相专程跑到纽约对其劝说，但美方还是没等到日本首相回到日本说退就退了。不过，较之TPP，美国退出WTO的可能性正在增加。

美国政府坚持的单边主义，这与WTO的规则相悖。这几年，美国领导人经常抱怨，“世界其他国家弄出WTO，来整美国。”他表示，“我们总是被他们搞，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还待在里面”。因此他不止一次宣称如果WTO不改革，美国就要退出这一组织。

假如美国真的退出WTO，欧盟、中国、日本和印度将成为WTO的重头角色。不过，美国退出WTO的话，无疑WTO的影响力将变得更小，毕竟美国作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为此，一些国家已提出了关于WTO的改革方案，目前，中国、欧盟、日本、加拿大、印度、新加坡、墨西哥等也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和方案。

当然，对美国政府来说，即使真正退出WTO也算不了什么，因为美国“退群”是其处心积虑的动作，例如今年7月美国宣布退出世界卫生组织。即使不在“群”里，美国对华的强硬政策不会改变。现在，美国政府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国家信誉的蒙尘，也不在乎国际形象的拉低，更不在意前所未有的道义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