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 林

最近以来，俄罗斯“去美元化”一系列行动让国际社会震惊。俄罗斯抛售其持有的大部分美国国债，同时大举买入黄金，使该国的黄金储备价值历史首次，超越其持有的美国国债的价值。

由于担心美国施加更多制裁，俄罗斯正在加速抛售美国国债，大量买入黄金。俄罗斯在今年3至5月之间“清盘式”的减持美国国债，持有量由961亿美元暴降至149亿美元，降幅高达84%。从美国国债的持有国前10名的名单中，“跌落”至忽略不计。

而在2018年之前，俄罗斯一直以热衷于购买美国国债。其巅峰时期的2010年10月，俄罗斯对美国国债的投资曾达到1760亿美元。其后虽有减少，但常年维持在1000亿美元左右的规模。2015年底，俄罗斯拥有价值920亿美元的债券。而到2017年底，俄罗斯购买的美国国债总价值约为1022亿美元。

现在，俄罗斯央行持有的黄金总量正在逐渐接近苏联时期的最高水平。官方数据显示，俄罗斯央行7月增持黄金储备近29吨，为2017年11月以来最大月度增持额。今年5月和6月，该央行分别净买入20吨和17吨黄金。

世界黄金协会称，俄罗斯不仅是最大的黄金买家之一，而且还是全球第三大黄金生产国。过去十年间，俄罗斯就出产了2000多吨黄金。俄罗斯央行通过商业银行从国内矿商手中采购黄金。

业界人士认为，购买黄金的目的是在俄罗斯与美国的关系仍然紧张的时候减少俄罗斯对美元的敞口。俄罗斯也可能担心制裁会阻止它将来出售美国国债，或者阻止俄罗斯银行使用美元进行交易。在这样的情况下，俄罗斯尽可能使其经济与美元绝缘，因为预计美国会对其实施更严厉的制裁。

显然，俄罗斯将继续出售美国国债以应对制裁。事实上，被认为是国际货币的美元成了带风险的支付工具。

同时，俄罗斯偏爱世界硬通货黄金将使国家有更多资源维护卢布的汇率，这在全球贸易战背景下尤其有意义，在全球经济衰退和恐慌时期，黄金是世界各国偏爱投资品种，具有保值和增值的作用。

不过，也有观察家认为，俄罗斯减持美国国债，除了上述原因外，主要是根据市场评估，其认为美联储很可能会加息，这将导致美国通过其国债价格下跌实现收益增长，也就意味着俄罗斯将面临损失。对于外国投资者来说，特别是对于俄罗斯，或许除了抛售美国国债别无选择。

这也许说得过去。抛售美国国债，购买黄金，这就像“从安全资产转向超安全资产”。自从2000年普京担任俄罗斯总统以来，俄罗斯就已经设立了一个自己的黄金储备目标，即便现在俄罗斯黄金储备增加了500%以上。另外，俄罗斯近两年已经从美国运回了属于自己的黄金。

在俄罗斯看来，美元以及美国国债如果失去了美国的国力支撑，就是一张废纸，一个只要有技术设备，想印多少就有多少的纸。但是，黄金是人工造不出来的，资源储量是十分有限的。在电子科技产品上也有它广泛的应用空间，而且很多地方非它不行，是一种非常优良的金属。

在国际货币这一问题上，美国不可能“和平衰落”，俄罗斯通过快速清空美国国债的做法，或许真的“打响”了颠覆美元国际地位的第一枪。尽管俄罗斯可能是放“空枪”，但仍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