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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老师2014年10月应邀赴浙江台州上课讲学课余与章国华老师合影)

 

咬文嚼字读张岱  “两只”眼睛看“世界”

——《湖心亭看雪》教学实录点评

 

（人教版8年级上册第6单元第29课，语文社版8年级下册第7单元第28课）

 

◎（一）执教者：清华大学附属中学   王君

◎（二）执教者：浙江省台州市路桥区第二中学  章国华

●点评者：安徽省潜山县三妙中学   徐赟

 

（一）

【教学前言】

三年前在《语文教学通讯》上发表过一个《湖心亭看雪》的教学实录。三年后重新上这篇课文，结合本次大会“文学鉴赏”的主题，力图展示自己在语文教学上的一些新的思考和探索。

所谓“新”，乃是回归中的“新”，乃是“新”中的回归。

新课程改革已经进入了深入反思阶段。作为一名一直努力创新的一线教师，有必要重新认真地梳理自己的各种教学理念，进一步地反思自己的各种教学行为。上出朴实的、本真的、有文化底蕴的、有人文关怀的富有语文味儿的课，应该是我的更高追求。

要坚定：对于语文教学而言，咬文嚼字是必要的手段，诵读是必要的手段，知人论世是必要的手段……更要认识清楚：教师本位、教材本位和学生本位本质上并不矛盾。语文教学需要“常式”和“变式”，需要“预设”和“生成”，需要“控制”和“自主”……在这些概念中，其实都包含着教师智慧的开明的通达的“导”的因子。

在中学语文教学中，备课，还是一定要精心设计——设计教材、设计学生、设计自己。天马行空式的生成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可取。

在中学语文教学中，上课，一定要充分对话——在对话中生成知识，濡染情感，提升智慧。传统的满堂灌满堂讲虽然有它的合理性但绝不能成为课堂的主旋律。

这堂课，是不是达到了这样的目标了呢？恳请同行们批评指正。

●点评：王君老师在教学前言中开宗明义，对这一课“文学鉴赏”，侧重于“导”的因素，比原来的教学设计力求有所创新，运用字斟句酌、咬文嚼字的精读方法，在“新”上体现一种孜孜以求。

【教学实录】

第一部分：导入

师：同学们知道，王老师的儿子叫——

生：尹犀墨！（笑）

师：这个名字出自一个成语——

生：惜墨如金！

师：对。惜墨如金是写作的一种境界。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湖心亭看雪》就只有短短140来个字。但是，我们却要用——请读出大屏幕上蓝色的字——

生：字斟句酌咬文嚼字

师：对，我们就要通过这样的精读，努力走进三百多年前的古人张岱的心灵深处。

●点评：让学生明确采用什么样的学习方法，有利于提高学习的有效性。

第二部分：整体阅读把握全篇

师：现在请仔细听录音朗读，粗步感知课文内容，进行字词抢答。

【投影展示】

一、牢记以下词语的读音

 毳(cuì )衣   雾凇(sōng )    沆(hàng )砀（dàng )

 打更(gēng)   铺毡(zhān)

二、抢答：一词多义分辨

第一组：  一小舟         上下一白

第二组：  是日更定        是金陵人

第三组：  上下一白        强饮三大白而别

第四组：  是日更定矣       湖中焉得更有此人

（师组织学生抢答）

●点评：

基础知识教学，采用抢答的方式，有助于提高学生的积极性。

师：这一次我们集体朗读全文，回答两个很关键的问题。

【课件展示】

大声朗读并思考：

1、都说这篇短文里有一个地方前后矛盾，你能找出来吗？

2、请在文中找出一个最恰当的词语来评价张岱。

（生朗读）

生：文中开头说“独往湖心亭”，后文却说是“舟中人两三粒”，人数是矛盾的。

●点评：这个问题是鼓励学生仔细阅读文本，发现问题。

师：真好！非常敏锐！是不是张岱数学没有学好，数不清楚人数啊？（众笑）还是其中另有玄机呢！请再说说第二个问题。

生：这个字是“痴”。

师：聪明极了！作者描写舟子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喃喃”，你感受到舟子是什么样的神态了吗？

生：大惑不解。

师：好！你能读出舟子的大惑不解的神态吗？

（师引导学生多次朗诵舟子之话，模仿其表情神态，读出味道）

师：“痴”用通俗的话怎么讲啊？

生：傻，笨，另类！

生：呆。反正就是行为举止不同常人。

生：智商比较低。（众笑）

师：对，这个张岱啊，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呆人。呆人必定有呆行，现在我们就来“观其痴行”。

●点评：采用一字经纬法。让学生提纲挈领，找出能够统帅全文的一个字“痴”，并作为教学突破口，进行细致的分析。课堂教学，也出现先抑后扬的节奏。

第三部分：咬文嚼字论“痴行”

【课件展示】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桡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指导生朗读这三句）

师：说说看，从这三句你看出张岱有什么异常行为啊？

生：他居然在大雪三日之后的晚上跑去看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师：古人以三为多，大雪三日就是大雪多日，大家把这句子有感情地，稍微夸张地读一遍。

（生动情读，教师引导学生有意识地稍微夸大处理“大”、“三”字和“绝”字）

●点评：指导朗读，突出重点字词的读音，加深印象，并做分析。

师：文中说，“湖中人鸟声俱绝”，什么意思？请用一个成语来替换。

生（想了想）：万籁俱寂。

师：好！“绝”的仅仅是“声音”吗？重庆不下雪，那我们想象一下，还有哪些东西也消失了？

生：湖上白茫茫的一片，白得刺人的眼睛，人呵出的气，到空中马上就被凝固了，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空气都是冰凉的。

师：哦，色彩也消失了，温暖也消失了。

生：人的活动也消失了。

生：所有的生机和活力也消失了。

师：说得真好！现在我来采访一下智商都不低的同学们。（众笑）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你会在家干什么？

生：烤火。

生：缩在被窝里看书睡觉。

生：喝热茶热咖啡聊天看电视。

生：我烤着火上网玩游戏。

师：你很诚实啊！（众笑）可是，张岱，他做了什么呢？请读出来——

（生读“独往湖心亭看雪”一句）

●点评：采用设身处地的引导，让学生在与自身比较中体会张岱看雪的特殊心境。

师：他冷吗？

生：冷！

师：何以见得？注意咬文嚼字。

生：拥。

师：何以见得？为啥不用“穿”或者“披”呢？

生：“拥”说明衣服很厚，整个人都蜷缩在衣服中了。

生：“拥”还说明张岱是把炉火抱在怀中的，他冷得很。

师：看来，在“冷”的感觉上，张岱并不异于常人啊！张岱到了湖心亭之后，这天寒地冻万籁俱寂之中却出现了一点温暖和亮色，因为湖心亭上居然还有另外两个痴人！见到张岱，这两个痴人很是激动啊，来，把他们的激动朗读出来。

●点评：采用词语“换一换”的方法，比较体会“拥”用词的细微差别。

【课件展示】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

（辅导学生反复朗读“大喜曰”一句）

师：我听出了欣喜和自豪啊。来，假如你就是那两个痴人，咱们来自我表扬一下，说出“湖中焉得更有此人”的言外之意。以这样的句式说“湖中居然有此               人”？或者用现代汉语说也可以，用“我们都是                人”的句式。

生：湖中居然有此雅兴之人！

生：我们都是有高雅情趣的人！

生：湖中居然有此豪情之人！

生：湖中居然有此志同道合之人！

生：湖中居然有此超凡脱俗之人！

生：我等皆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全然在乎冰天雪地间也！（全场鼓掌）

生：我们都是超人！（众笑）

……

●点评：启发学生对“湖中焉得更有此人！”的回答，可以看出学生思维活跃，抓住了文章内容，说出了各自的认知。

师：同学们啊，张岱曾说“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这两个金陵客超凡脱俗，应该有可能和张岱成为知己。但是，现在老师要同学们继续咬文嚼字，深入研究一下——

●点评：说明张岱交友的原则，提出问题，让学生阅读文本，进行深入探究。

【课件展示】

张岱巧遇金陵客，他也和金陵客一样满心欢喜吗？

（指导生朗读该段）

生：我觉得他是满心欢喜的。因为他强饮了“三大杯”。三大杯啊，老师，这是货真价实的饮酒啊！喝得多说明他心情愉快。（众笑）

师：分析得好！这个“大”咀嚼得有意思！

生：我认为他并不是满心欢喜的。他是被金陵客“拉”着饮酒的！说明他并不是很情愿啊。

师：再分析一下这个“拉”字！

生：从“拉”字中我看出张岱并不是非常愿意饮酒的。否则，他就会自己主动进入酒局了。

师：品得好品得好！

生：而且他是“强饮三大杯”，这个“强”字，我看出他多少有些勉强的。

师：哟，有意思，不管是“勉强”还是“努力”，这其中的滋味都值得咀嚼。

●点评：对“大”“拉”“强”三个字的品析，激发了学生的积极思维。

生：我也认为他并不欣喜。你看，他是“强饮三大白而别”，喝完就走了，如果他很高兴的话，一定不会走。

师：真聪明。如果欣喜，按照常理，应该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会需一饮三百杯啊。

生：我也认为张岱不会很快乐，因为他和金陵客根本就是不同性格的人。

师：慢！这个发现很珍贵。刚才我们已经替金陵客自我表扬了，张岱和金陵客都是高雅脱俗之人。你怎么会认为他们性格不同呢？

●点评：老师善于抓住有个性见解的发言，及时地引导，注重课堂教学的“生成性”。

生：他们看雪的方式不一样啊！张岱是一个人来的。金陵客是约了朋友来的，还带了酒，烧着火，把湖心亭搞得热气腾腾的。

师：哦，你总结一下你感觉到的他们的不同的个性。

生：金陵客比较豪爽。张岱比较忧郁。

师：好！你咬文嚼字嚼出了境界了！（众笑）

●点评：启发学生自己总结金陵客与张岱的不同性格，有利于培养学生的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归纳总结问题的能力。

生：我也认为他们之间并不和谐。你看，分别的时候，他们的问答就根本是答非所问。

师：来，体会一下这位同学所说的答非所问。如果这边四排的同学是张岱，这边三排的同学是金陵客，我们来分角色读一读“问其姓氏，乃金陵人”一句，注意啊，不要读错了。

（生分角色读，恍然大悟）

●点评：分角色朗读，体会金陵客的答非所问。

师：我想起《还珠格格》中的一个细节，小燕子的哥哥才出现时，尔康他们问他姓名，他不答，只说——

生：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以天为盖地为庐！（鼓掌）

师：这是不是很相似啊！（众笑）

●点评：联系热门电视剧中的故事情节，印证这里的“答非所问”，课堂气氛生动活泼

师：我采访一下这个同学，如果你遇到一个知己，要分别了，你们会彼此留下什么呢？

生：电话、地址、QQ、电子邮箱……（众笑）

师：是啊，同学们，酒逢知己千杯少啊，知己一个也难求，可是，张岱他们呢？饮酒之前不问姓氏，饮酒之后才问；问了却答非所问，即使是答非所问也不追究，而是彼此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我们旁观者清啊，干着急啊，我们希望他们是“金风雨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众笑）这段奇遇，是不是张岱处理得太草率了。（众笑）

●点评：追问学生如何交友联系方式，揣摩张岱的所作所为，体会其人物性格特点。

师：难道张岱是一个孤僻的人吗？或者在他的眼中，金陵客不配成为他的知己深交？这让老师非常奇怪，产生了探询张岱心灵深处的想法的冲动。怎么办呢？这是三百多年前的人和事了，现在咱们手上也没有啥资料，无从入手。怎么办？

（生面面相觑）

师：文章的题目叫《湖心亭看雪》啊，还记得老师经常念叨的一句话——

【投影展示】

一切景语皆情语

（生读）

●点评：课堂节奏紧凑，课堂气氛轻松活泼，教学环节过渡自然。

第四部分：咬文嚼字赏“痴景”

师：比如，关于西湖的诗句很多，我们一起来回忆几句。

【课件展示图画诗句】

（生动情朗读“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师：告诉老师，你从诗人笔下之景中，感受到了杨万里什么样的心情？

生：他很愉快，满心喜悦。

【课件展示图画诗句】

（生动情朗读“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师：请告诉老师，你从苏轼笔下之景，又感受到了苏轼什么样的心情？

生：他也是幸福的，他愉快地赞美着西湖啊。

【课件展示图画诗句】

（学生朗读“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师：告诉老师，你又从林升笔下之景，感受到了林升什么样的心情呢？

生：痛恨统治者不争气，他在埋怨在愤怒。

师：就是这样啊，同学们，景语和情语之间息息相通，现在，就让我们去研究痴人眼中之痴景，进一步去探寻张岱的心灵世界吧。

●点评：联系描写西湖景色的古诗名句，点评其借景抒情，进入文本写景环节的学习，十分巧妙。

【课件展示写景句】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师指导学生朗读）

师：这样的一副雪景，你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生：我感觉第一句给人一种苍苍茫茫的感觉。

师：是吗？但老师觉得呀，这一句有问题。你看“天与云与山与水”多拖沓啊，开头我们还说张岱作文惜墨如金呢？这里居然一连用了三个“与”，我看一个都不用也行。

●点评：提出雪景有什么特别，是整体把握这句话的特点，然后深入到细节来分析。联系开课的“惜墨如金”，讨论这句话中的几个“与”字的表达作用。

生：不行，老师。

师：为什么不行？你看我读。（师去掉四个“与”，很认真地读了）

我们对比再读一读。先去掉“与”读一遍，然后再把原文读一遍。

（生对比读了一遍）

●点评：采用词语“删一删”的方法，比较表达意味有何不同。

生：哦，老师，我感觉出来了，这四个“与”并不多余，它让“天、云、山、水”四个景物融和在了一起，如果去掉，好像它们之间的界限很清楚似的。

生：四个“与”字就造成了一种天地苍茫的浩大气象。有这四个“与”，后文的“上下一白”才显得更有气势。

师：好样的，有眼光！来，咱们读出天地苍茫的景象。

（师指导学生拖长音调读，摇头晃脑，读出韵味儿）

●点评：多次指导朗读，注重培养语感。

生：我觉得文中的量词用得很怪，和我们平时的不一样。

师：有同感。我如果来写，我会这样写“惟长堤一条，湖心亭一座，与余舟一艘，舟中人两三个而已”，你认为如何呢？

●点评：这里是学生首先提出量词这个问题的，说明学生已经能够自主学习，钻研文本，提出质疑了。

生：我觉得作者就是想把后面的景物写得很小很小，好和前面的“上下一白”形成鲜明对比。

师：有意思！你的这句“就是想”激发了老师的共鸣。我也觉得这句话不仅是量词有问题，而且顺序也有问题呢，如果我来写就这样安排“湖上影子，惟舟中人两三个、余舟一艘、湖心亭一座、长堤一条”，你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符合人的心理要求嘛！

●点评：老师因势利导，指出顺序的问题，让学生再次深入文本，揣摩比较，仔细探究。

生：不好，味道全没有了。

师：啥味道？

生：好像作者要把自己融和进苍茫宇宙的那种味道。

师：“融进”这个词用得妙！是啊，老师也感觉到张岱是想和自然融合在一起的，否则你说，张岱和舟子是在船上的吧，他怎么能够说自己和舟子是“舟中人两三粒”呢？这视角根本就不对啊！

师：还有，咱们读读最后一句，把那个“而已”的味道读出来。

（生反复读“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教师反复指导“而已”的读法，去掉再读）

●点评：指导“而已”这个词语的读法，揣摩其表达意味。

师：感觉到这“而已”的言外之意了吗？

生：景啊，人啊，不过是这沧海一粟罢了，在苍茫天地中，他们都似有似无，“天人合一”了！（师生热烈鼓掌）

师：哦，这同学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痴人眼中有痴景，是因为有个“天人合一”，融入宇宙的愿望啊！这样看来，当时张岱去湖心亭看雪，他是怎么定位自己与自然的关系和世俗社会的关系的？

●点评：老师点评及时，鼓励恰当。既善于总结提升，又善于抛出下一个问题。

生：他不想见人，也不希望被人见到。

师：对！明白了这个道理，先前关于他和金陵客交往的不和谐就有了答案了。他和自然的关系呢？

生：他希望融入自然中，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师：我们现在来看最初发现的那个“独”与“两三”之间的矛盾，是张岱数不清楚人数吗？是张岱一不小心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吗？

生：不！那是因为他“眼中无人”，知音尚且不顾，何况舟子？（生鼓掌）

●点评：前后照应，释疑解惑，课堂充满生动趣味性，及时点拨，富于生成性。

师：那他的眼中只有什么呢？

生：只有自己的心，只有自然，他是属于自然的。

师：哦，同学们一点拨，老师懂了。当然，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古代社会等级森严，在“相公”们的眼里，“舟子”这样的仆人是可以不算人的。但世上真有如此痴人，视世俗世界而不顾，一心要把自己融入自然之中。诗人心中有一个春天，他笔下的西湖就春意盎然；诗人的心中有一份柔情，他笔下的西湖就温柔缠绵。张岱笔下的西湖如此清冷，浩大，朦胧、孤独、纯洁，这又是为什么呢？请同学们看大屏幕，静静地看，看完后，请设身处地地想象：五十多岁的张岱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忆二十多年前夜游西湖的的旧事，并会把什么样的情感注入文字呢？

●点评：这段话，老师启发学生理解张岱看雪的用意，指出其描绘之景的特点，语言富于诗情画意。

第五部分：总结拓展

【课件展示背景图片资料】

张岱：明末清初文学家。号陶庵。出身仕宦世家，爱繁华，好山水，晓音乐。清兵南下灭亡了明朝，他入山隐居、著书。著有《陶庵梦忆》、《西湖梦寻》等。《湖心亭看雪》选自《陶庵梦忆》。

《陶庵梦忆》这部散文集，是明末清初风霜雨雪的产物，是中国梦文化的艺术结晶，是国破家亡后的一曲曲悲哀的挽歌。没有希望，没有奢求，没有期待，惟有哀怨，惟有梦忆。以梦忆为解脱，将家国之叹、故园之思、人生之悲寄予梦忆之中，这就是《陶庵梦忆》的艺术真谛。

生：我想，张岱一定是忧郁的。

生：我想，张岱一定是孤独的。

生：我觉得当时张岱还是坚定的。他在想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张岱，绝不媚俗失节，一湖寒冰，就是我的志向！（生鼓掌）

生：我想，张岱也有逃避的心理，他还活在过去的世界中。

……

●点评：提供作者与时代背景，知人论世，知人论文。学生对张岱的认知，较之前有了一个提升。深入文本，又能跳出文本。

师：同学们，中国历史上，有多少这样的古代文人啊，他们在现实中被压弯了腰，在现实中透不过气来了，于是，他们只有到大自然中去深深地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去伸一伸他们要被压垮了的腰杆。他们宁愿自己是山是水是花是草是一朵云是一片冰。他们在这片山水中来寻找心灵的归依和心智的独立。因为凝寒独立是其人格，所以苍茫天地就成为了他们必然的心灵归宿。同学们，在历代的文学作品中，这样的痴人和痴文都很多啊。你们还能想起吗？

生：柳宗元的《江雪》。

生：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生：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

生：曹雪芹写《红楼梦》也很像。

……

（课件展示，师引导学生齐诵《江雪》、《记承天寺夜游》、《归隐》中的名句）

●点评：这里的拓展，对中国古代历史上有骨气的文人雅士，做了一个概括，并用知道的古诗文和名家来印证。

师：同学们，天人合一是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但是，其原因和表现的形式也有很大的不同。如果今天有时间，我们还可以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经历时空隧道，张岱、柳宗元、陶渊明、苏轼等这些痴人们相遇了，张岱最可能以谁为知己呢？这个问题，留给同学们下来探讨吧。

●点评：这里的拓展，王老师又抛出一个问题，激发学生的联想与想象，让学生课后思考。

最后，我们反过来审视开头提到的那个“痴”字，你还只想到“呆”、“傻”这一类意思吗？

●点评：这里问题，前后照应，起到了先抑后扬、拨乱反正、返璞归真的作用。

生：我想到了如痴如醉。

生：我想到了一句歌词“历尽磨难痴心不改”。

【课件展示】

痴迷于天人合一的山水之乐

痴人之痴心

痴迷于世俗之外的高雅之趣

师：同学们，《红楼梦》中说：满纸荒唐言，一把心酸泪——请读大屏幕——

生：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点评：这里关于“痴”的讨论，是贯穿本文的一条线索，抓住“痴”这个词，从多角度、全方位、立体化的解读，让学生拨开云雾，披文入情，去真正地接近文本特质。

师：和张岱同时代有一位文人叫张潮，他曾经说“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皆因阅历之浅深，所得之浅深耳”。《湖心亭看雪》一定还有更多的滋味，同学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地感悟吧。最后让我们动情地来朗诵《湖心亭看雪》中的写景句。

（全班动情朗读雪景句并背诵一遍后下课）

 ●点评：引用涨潮关于读书体会的一段话，既启发学生多读书，也要注意反复读，深阅读，在人生不同的年龄段和阅历中去发现更多的感悟。这种教学，对学生进行了读书指导，将使学生受益终身。结课，在动情朗读课文写景的语句中结束。

●总评：

王君老师这节课，是在重庆举行的第三届“中国教师文学修养与语文教学研究”大会的公开研究课。学生为重庆外国语学校初中学生，这次大会以“文学作品鉴赏”为主题。王老师根据研讨需要，精心设计教学环节，做到了环环相扣，指导有方，读、品、析有机结合。

整个教学过程，十分紧凑，前后照应，首尾关联，各个环节过渡自然，主问题突出，追问的小问题细致，善于及时点评与鼓励，注重启发式，课堂容量大，信息饱满。朗读指导得法，导学得力，咬文嚼字功夫深厚。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主动性被充分调动起来，回答问题充满智慧的火花。

王老师还善于紧扣教学需要，旁征博引，一句话点评或提出问题干脆简洁，大段的总结性语言富于诗情画意，充满激情,充分体现了王老师大力倡导和实践的“青春语文”的理念和做法，值得我们学习。

 

（二）

师：昨天我们已经预习，疏通了重点词和文章大意，下面我们再读一遍课文，然后说说，张岱在湖心亭看到了什么？

●点评：联系预习内容，直接引导到第一个主问题。

生：（齐读）

    PPT1：张岱看到了……

生：张岱看到了雪、长堤、天、云、山、水、人。

生：还看到了有人在喝酒，并且自己也喝了酒。

师：确实，张岱湖心亭看雪确实看到了人、景、事、物。

师：那我们看到了什么呢？

●点评：学生对第一个问题回答后，老师又直接抛出了第二个主问题。

PPT2：我看到了……

生：我看到了寂静的环境，从“人鸟声俱绝中”看到。

师：我们还能看到更多吗？为了能看到更多，我们不妨先回顾一下《社戏》这篇文章的最后一句话：“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那夜似的好豆，之所以好吃，关键不是豆，而是这豆是偷来的，那夜似的好戏之所以好看，关键不是戏，而是这戏是在童年时，“我”在平桥村和小伙伴一起看的。

师：可见，我们要从湖心亭看雪中看到更多的东西，也要想一想，张岱看雪的时候特别吗，他是和谁去看的呢？他眼中看到的雪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在看雪的过程中，他又遇见了一个怎么的人呢？

●点评：联系《社戏》中的一段话，突出第二个问题“我看到了……”这个问题，引导学生深入研读文本，又提出了第三个主问题。

PPT3：

                                 时间？↖   ↗ 和谁？

                                        看雪

                                 雪景？↙    ↘ 相遇？

生：我觉得看雪的时间比较特别，张岱是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去看雪的，一般人不会晚上去看雪。

●点评：PPT提示，非常巧妙，让学生多角度思维。学生终于发现了“问题”。

师：让我们一起来读一读。

PPT4：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挐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师：从中你看到了一个怎样的张岱？

●点评：PPT4朗读后，老师提出了第四个主问题。

生：我看到了一个性格特别的张岱。

师：你看到了张岱特立独行的性格，这次看雪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生：天气很冷。

师：你从哪里看出天冷？

生：大雪三日，一个“大”字看出雪很厚，天很冷。

生：拥毳衣炉火，穿着皮毛大衣，可见天很冷。

师：确实，“穿着”从侧面反衬出天之冷。在这么天寒地冻，万籁俱寂的时候，张岱为什么要去看雪呢？

生：白天可能人很多，晚上看雪的人比较少，而且晚上看雪比较浪漫。

师：从中，你看到了怎样的张岱？

生：非常有个性，也非常有情趣。

师：你看到了一种超凡脱俗的雅趣，特立独行的个性。昨天有同学提了一个问题，张岱说独往湖心亭看雪，但后面舟子又楠楠说，这说明不是一个人看雪，这里矛盾吗？

生：舟子不是去看雪的，他是去赚钱的。两个人的目的不同。而且从舟子楠楠说可以看出，舟子也理解不了张岱。

师：是的，虽然人近在身前，但心远在天边，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接着让我们一起和张岱去看看雪。

●点评：师生积极交流、互动，在追问中深化理解，让学生抓住细节，把握重点字词的含义，都是围绕第四个主问题“看张岱”深入讨论。

师：先来读一读。

PPT5：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师：张岱眼中的雪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点评：这是第五个主问题。

生：雪很白。

师：雪都是白的，难道雪还有黑的吗？关键不是雪是不是白的，而是雪白得有什么特点和不同。这里预习中有同学提到问题，这句中几个“与”有什么作用，那我们不妨把它去掉读读看？

生：（齐读）

PPT6：雾凇沆砀，天、云、山、水，上下一白。

生：我觉得张岱眼中的雪，白得非常广阔，天上地下全白了。

师：白得广阔苍茫。还有吗？

生：有“与”好像天、云、山、水的白是连在一起的。

师：是啊，张岱眼中的雪，白得浑然一体。既然是写雪，下面为什么要写湖上的影子呢？让我们先来读一读。

●点评：继续探究第五个主问题“雪白”，而且顺势而下，提出了第六个主问题“影子”。

PPT7：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生：（齐读）

师：昨天预习，有同学提出，这里几个量词有什么作用？我们不妨把这几个量词换一换。

PPT8：湖上影子，惟长堤一条、湖心亭一座、与余舟一艘、舟中人两三个而已。

生：（齐读）

生：这几个量词突出了景物的小。这样就和前面雪白得广阔形成了对比。

●点评：先宕开一笔，讨论数量词。

师：这里什么最小？

生：人。

师：那作者为什么把最小的人和最广阔的白雪进行对比呢？

生：是为了抒发人在雪景中真是太渺小了。

生：和自然相比，人太微不足道了。

师：是的，作者发出的对生命渺小的感叹尽在一个“而已”中了。让我们把这种感叹语气读出来。

生：（齐读）

●点评：这里讨论了“影子”的问题。让学生眼前浮现出这些“影子”都很“小”的形象及其作者的感叹。

师：昨天还有同学提出这样的问题，既然是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张岱又在船上，那么他应该能数出有几个人，他为什么不说是两粒或三粒呢？

生：因为当时张岱在船上，他已经被眼前的雪景迷住，陶醉在雪景中了，他关心的不是几个人，所以随便写了几个人。

师：是的，张岱已经完全痴迷于这美丽的雪景，痴迷于山水中了。

●点评：联系预习分析重点词语“粒”，还是在探究“影子”的“小”有关的的问题。

师：张岱看完雪，来到了亭上，他遇见了一个怎样的人呢？一起来读一读？

PPT9：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生：（齐读）

生：张岱遇见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师：他们是一样的人吗？

●点评：提出了第七个主问题“饮酒人”并讨论。

生：（杂声）是，不是。

师：既然有争议，那我们小组交流一下。

生：我认为是一样的，因为舟子楠楠说：“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可见，他们是一样的痴。

师：你赞同舟子的话吗？

生：我不赞同舟子的话，因为舟子和张岱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怎么能理解张岱呢？

生：我认为是一样的。因为两个人都是晚上来看雪呢？都是有雅趣的人。

生：我也认为他们是一样的。两个金陵人和张岱都是客居在杭州。张岱是从山阴来到西湖，金陵人是从金陵来西湖。

生：我认为两人是不一样的。因为文中说，拉余同饮。一个“拉”字，可见张岱不是很情愿喝酒。只是盛情难却而喝，并且喝完后就告别了，可见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人。

师：确实，有资料显示，张岱是不会也不爱喝酒的。他来湖心亭看的是雪，根本不是为喝酒。

师：昨天有同学提出，张岱问金陵人姓氏，金陵人为何回答是金陵人，这不是答非所问吗？

生：因为金陵人的姓氏是一样的。

师：是一样的吗？不要说偌大的一个南京城，就是我们小小的路桥区，姓氏可能一样吗？这肯定不是理由。

●点评：抓住“金陵人”分析，并与所在地比较体会。

生：金陵人之所以要这样回答，是因为金陵人可能知道张岱也对明朝充满了思念，而老师在预习时介绍说金陵是明朝的首都，可见姓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样有故国之思。

师：还有不同理解吗？为什么金陵人不愿告诉张岱姓氏。

生：我觉得金陵人不愿告诉张岱姓氏是因为他们不是同一类人，所以没必要告诉张岱姓氏。因为金陵人虽然也是来看雪的，但金陵人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并且还用喝酒来助兴。而张岱来看雪，主要是看自己的心情。

师：确实，我也同意张岱和金陵人是不一样的人。虽然他们同样有雅兴来看雪，他们可能也同样有故国之思，但他们看雪的境界确实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这么说呢？让我们再跟张岱去看一看雪。

●点评：提出了第八个主问题“境界”并讨论。

生：（齐读）

PPT10：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师：在这里，我们同学还看到了一个字“粒”，昨天有同学问，这里为什么要用“粒”来写人？平时我们只讲一粒雪，一粒棋子，一粒米，没有讲一粒人的。这里怎么用来写人了呢？

生：因为人很小。

师：除了人小之外，还有其他原因。

生：当时张岱在船上，他觉得自己像一粒雪一样，他已经融进了雪花之中，成了大雪中的一粒雪花了。

师：这个说法已经理解了张岱看雪的境界了。人和雪的界限已经模糊了，大自然和人已经融为一体，张岱已经和雪融为一体了，这是一种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境界。张岱看雪，看的不仅仅是心情，看的不仅仅个性，看的不仅仅是思念，看的也不仅仅是雅趣，他看的更是一种意境。湖心亭看雪，我们发现，我们看的尽是张岱的内心世界和精神空间。

●点评：再次联系“粒”这个词，于不平常的用词中感悟其用意。再分析张岱看雪的境界。

师：看到这里，其实《湖心亭看雪》让我们看到了看世界的两种方式，我们不妨先看一则有关苏轼的材料。

●点评：点出“看世界”的方式这个第九个主问题。

PPT11：

苏轼是个大才子，佛印是个高僧，两人经常一起参禅、打坐。佛印老实，老被苏轼欺负。苏轼有时候占了便宜很高兴，回家就喜欢跟他那个才女妹妹苏小妹说。一天，两人又在一起打坐。苏轼问：你看看我像什么啊？佛印说：我看你像尊佛。苏轼听后大笑，对佛印说：你知道我看你坐在那儿像什么？就活像一摊牛粪。这一次，佛印又吃了哑巴亏。苏轼回家就在苏小妹面前炫耀这件事。

师：如果你是苏小妹，你会如何对苏轼说呢？

生：哥哥，你怎么这样说佛印啊，他赞扬你，你却这样侮辱他。

师：我们看看苏小妹怎么说？

PPT12：

苏小妹冷笑一下对哥哥说，就你这个悟性还参禅呢，你知道参禅的人最讲究的是什么？是见心见性，你心中有眼中就有。佛印说看你像尊佛，那说明他心中有尊佛；你说佛印像牛粪，想想你心里有什么吧！

师：是啊，其实看别人也是看我们自己。我们看世界的方式决定了我们的生活方式，甚至决定了我们人生的境界。佛印的故事提示我们看世界有两种方式，正如于丹所说，一个人的视力本有两种功能：一个是向外去，无限宽广地拓展世界；另一个是向内来，无限深刻地去发现内心。于丹还说，我们这个社会向外看的人太多，向内看的人太少。我们有太多向外看的眼睛，我们看的是功名、利禄、权势、地位……我们两只眼都无限地向外看世界。我们少有湖心亭看雪的张岱，少有独钓寒江雪的柳宗元，少有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总之，我们没有时间向内看自己。让我们再去看一看湖心亭的雪，看看张岱冰心一片的内心世界！

●点评：插入苏小妹的这段传说材料，目的是引导学生了解看世界的角度。联系现实，启发学生思考张岱看雪的真实内心。

PPT13：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生：（齐读）

师：湖心亭看雪，看的就是雪；湖心亭看雪，看的不是雪；湖心亭看雪，看的还是雪。结合今天所学感悟，结合自己的生活体验，以《“两只”眼睛看“世界”》为题目写一篇文章，下课！

●点评：总结全文，“是雪——不是雪——还是雪”，三个层面，反复螺旋上升，富于哲理。注意读写结合，布置命题作文，有助于深化理解，提升思维能力。

板书设计：

                                  

●点评：板书设计精巧，整体形象就是两只大眼睛，左眼看到的是张岱、柳宗元等古代名流“向内看自己”的意趣：雅趣、思念、意境，还有个性、心情、感概……；右眼看到的是我们看到的文中的世界，也看到了人世间的世界：人、景、事、物，同时我们还也要注意“向外看世界”，透过现象看本质：权势、功名、地位……板书韵味丰富，揭示了本文的主旨，值得玩味。

 

●总评：

这节课是章国华老师的日常教学课。他精心设计了13张PPT，以主问题提问，启发学生思考，并辅以深入追问，既引导深入钻研了文本，又体会了作者为什么这样遣词造句，感悟其表达效果，培养了学生自主、合作、探究能力。

可喜的是老师用“‘两只’眼睛看‘世界’”的思路贯穿始终，充满了教学智慧。开头的两个PPT展示的就是“张岱看到的……”和“我看到的……”这两个问题，就打开了学生的思维，学会了多角度思考问题，全方位观察问题，立体化表达问题。中间部分，如结合“影子”分析“粒”等词语，比较分析“金陵人”与张岱的异同等问题，都富于两面性、多元化分析。还有苏轼与佛印、苏小妹的材料，既增强了可读性，又突出了“看世界”心态与角度。结尾直接归纳出“两只眼睛看世界”的主问题，水到渠成，因此总结课文十分精到。

板书纲举目张，设计精巧，含义丰富，生动形象。

 

综合点评：

《湖心亭看雪》言简义丰，是许多老师都喜爱上的公开课，也是最值得研究的经典课文之一。这里展示了两篇教学实录，一是公开研讨课，一是日常课。这两个案例，共同点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引导朗读文本，理解重点字词。

《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在7——9年级“阅读”中提出“对课文的阅读和表达有自己的心得，能提出自己的看法，并能运用合作的方式，共同探讨探讨、分析、解决疑难问题”，这是对培养学生自主阅读能力的一个较高层次的要求，需要教师在课堂实践中不断努力，认真践行。

王君老师则以“字斟句酌、咬文嚼字”为教学突破口，引导学生通过多种方式朗读，讨论重点字词句，在看似平常的遣词造句中发现课文的深层意蕴，带领学生领悟课文的言外之意。如，对张岱“痴”的揣摩感悟，就贯穿全篇，前后关联，逐层深入地剖析，逐渐揭开“痴”的面纱。

章老师这节课，并不是按照课文由前到后的顺序，来组织教学的，而是从“两只”眼睛看“世界”入手，提出“张岱看到的”和“我看到的”这两个基本的主问题让学生讨论，进而深入朗读课文，分析重点词语及其表达意味，如“与”“粒”“拉”等字，引导学生理解其中蕴含的深层意蕴。

二、指导精读景语，揣摩写景抒情。

《语文课程标准》又提出“欣赏文学作品，有自己的情感体验，初步领悟作品的内涵，从中获得对自然、社会、人生的有益启示。对作品中感人的情境和形象，能说出自己的体验；品味作品中富于表现力的语言。”在落实课标这一要求中，两位老师在对课文写景语言的评析中，充分发挥师生双方在教学中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在师生平等对话的过程中进行探究。

王老师善于开宗明义，指出“一切景语皆情语”，又回顾名家写西湖的诗句，极力蓄势，在点拨、启发学生品析写景句中，体会了张岱所描写的雪中天与云与山与水，一片混沌，只见“天人合一”的境界，人与自然共同构成富有意境的艺术画面，悠远脱俗是这幅画的精神，也是作者所推崇的人格品质，这就是人与自然在精神上的统一与和谐。真是情满于湖，情贮课堂。

章老师以主问题入手，在指导学生精读写景语句中，层层深入，在学生品析后，老师小结出了“张岱眼中的雪，白得浑然一体”，进而讨论“人影”的“小”、与金陵人的交往，由大如小，由小见大，开合自如，感悟作者看雪的情怀。

三、向导研读拓展，比较人物个性。

《语文课程标准》在“教学建议”中注重重视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指出“语文教学要注重语言的积累、感悟和运用，注重基本技能训练，让学生打好扎实的语文基础。尤其要注重激发学生的好奇心、求知欲，发展学生的思维，培养想象力，开发创造潜能，提高学生发现、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提高语文综合应用能力。”在课堂教学中，如何有效教学，积累运用，拓展迁移，实现创新，有待加强和大胆实践。

王君老师在总结拓展环节，让学生说出张岱是什么样的人感悟，然后联系古代文人墨客的人生经历，让学生比较张岱与金陵人的异同，做到知人论世。在解读张岱的人生与品格中，深化对文本的认知。

章国华老师在拓展与总结环节，以“看人”的心态与角度，让学生体会张岱眼中的景与情，与金陵人的异同，看人物的内心，看人物的个性。

总之，这两节课，值得我们探讨、学习的地方很多。

特级教师王君老师的这节公开课，生动有趣，灵活多姿，纵横捭阖，独具匠心，娴熟自如，导读有方，富于韵味，示范有嘉。

年轻教师章老师的这堂家常课，有板有眼，角度新颖，有效实用，个性鲜明，功底较深，追求教艺，富于趣味，展示有范。

 

 

（刊载于《新课程·初中语文教学案》2015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