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病了,需要人照顾,需要人问候,可她不告诉最能照顾她的妈妈,因为老人家正在兴兴头头地装修房子;也不告诉我,因为本人正身怀六甲。
还是去看安了。以为她会倚在床头,做出虚弱的样子,不想还天天散步,头发长了,把电烫的伤给掩了,虽然有点乱,安急着找梳子见客,但显然看上去黑亮,很健康。
安的床头,放着两本书:《西方哲学史》和《生活在别处》,只有安,才会视这样的书为消遣。安需要吃阿胶红枣补血的脸上,有一个很秀气的下巴,还有一对黑亮的眼睛。安的眼睛特别圆,而双眼皮是有些浅的那种。很多标准的双眼皮会随着岁月的增加而加深,安还是那么浅浅的,有股少女气。
分析了一番安的体质,觉得她最应该喝土苻苓煲草龟,说到龟的时候她老公开始迟疑,因为他发誓不吃有灵气的动物。于是就说,“我去给你买龟苓膏。”
生病的安有些娇气了,当着我们忍了一会儿,还是红了眼圈。
一小时后,草龟和苻苓都乖乖地买回来了。
安不好意思地浅浅笑了。
安的电脑里面有个文件夹,里面装了一组组的照片,有专门拍城市的,专门拍小朋友的,专门拍民俗的,专门拍广州客厅的。看那一幅一幅的图片,竟然让人开始感动,亲爱的安,在小朋友的忙乱的玩具中,在身体不适的打扰中,在庸常无聊的工作中,能够思考和创作这些东西,让人油然而生敬意。安的美丽的下巴和眼睛,在我眼里,看上去那么地超凡脱俗。
我们坐在阳台边,看安的小花园。安很诗意地贴着阳台一角牵了绳子,让藤蔓爬在上面,像给阳台描的花边。我们齐声抱怨了一番玫瑰难养,雨水太重的气候,玫瑰叶子总是发黄生斑,被剪得光秃秃地。
藤蔓下面是宫粉茶花,从山上挖来的,曾经养得极娇美。安太爱这茶花,居然要从阳台搬到房间,一边工作一边赏玩。结果在搬运过程不慎摔坏了盆子和花,至今没有恢复。没有见人爱美爱得这么迫切的。
安拍摄的宫粉茶花。如她本人一样恬静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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