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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越狱者”最后的独白

(2010-02-19 22:23:25)
标签:

我妹妹与我

独白

母亲

尼采

邵顺文作品

散文

文化

分类: 每日一题

一个“越狱者”最后的独白

——解读尼采《我妹妹与我》

 

尼采是一个叛逆者。他的每句话、每个字词都有革命者的气势。在他的《曙光》、《道德系谱学》、《查拉斯图拉如是说》、《反基督教者》、《瞧!这个人》等书中,无一例外地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种视觉的感知。但是,无论前面提到的几本书多么张扬,没有一本达到了《我妹妹与我》张扬的程度。《我妹妹与我》是尼采直面自己最深刻的一本著作,也是他在世期间最后一部作品。在这部书里,他赤裸裸地、毫无顾忌地把自己一生中最黑暗的层面袒露给读者,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巨哲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他像从一所黑色的监狱逃脱一样以后,畅快淋漓地讲述了自己与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妹妹、自己的情人之间在肉体上的交割。我相信当他把所有压在心头的石头搬出来以后,他自己应该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而,我把他的讲述,即《我妹妹与我》视为尼采成功的“越狱”,但是,即使我和你们一样,认可尼采的哲学成就,我依然回避对尼采作为“人”本身的任何评价,或者说,我对尼采的评价已经包含在我刚刚做出的表达之中。

这本书从一个梦境开始。“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敌人的最后城廓似乎陷落了。从童年以来,我一天比一天憎恨的那个老女人死了。我亲眼目睹她被锁在一个木箱中,丢进地底一个洞中,盖满石灰。我跟一群悲泣着的暗黑人群待在墓地。我看不清他们任何一人的脸——除了伊丽莎白的脸,因为我半搂着她。”

在这里,尼采用自己写作的方式,直接给我们引出了他生命中两个极其重要的女人:他的母亲和他的妹妹。从文本的开头,我们不难发现,尼采对于自己母亲的憎恨。在他母亲的“葬礼”上,他半搂着自己的妹妹伊丽莎白,这也给我们道出了他与伊丽莎白的关系在场。这是一个复杂的家庭,尼采的父亲去世以后,这两个女人成为尼采心灵与肉体的伴侣。这是尼采所以成为尼采乃至疯狂的尼采的主要原因之一。

“伊丽莎白在夜晚出其不意地带给我那些强烈的热情,我是既爱又恨……我的妹妹正在把一些感觉注入我生命之中,这对一个男孩的真正价值是:他发现这些感觉是成长经验的一部分。”这是尼采第二次用正面描述的口吻描写他的妹妹与他之间的暧昧之情。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暧昧发生在他们的弟弟约瑟夫去世的那个夜晚。这是命运刻意的安排么?这是尼采成为一个自卑、自傲、自负的哲学家的第一步么?你可以这样看待,也可以不这么认为。但是,我觉得,在每一些看似不相干事件的后面,都隐藏着关于事物本质关联的纽带,就如同藕虽然断了,但是,在两节藕管之间仍然存在着藕与藕相互牵连的丝线。只是从逻辑顺序上来讲,这两个譬喻正好相反。

尼采说:“这一切很棒,很高贵,但是我真正要的是一个女人——任何女人。”我们可以看出,尼采并不在意所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哪怕是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他也不在乎。这是为什么呢?让我们来看看尼采的女人观:

之一:“女人是惟一对拥有者有完全支配力的私人财产”;

之二:“如果没有青春的气息,对我而言,女人甚至不是女人”;

之三:“每个女人心底都是一个妓女”。

因为有了这样的女人观,尼采才会在和他的妹妹暧昧的时候,发出这样的思索:“我注视自己平躺在我的大腿之间,像是另一种蠕虫状的附属物。爱要伤害到多大,才会流血呢?”

因为有了这样的经验,尼采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所以,他在《我妹妹与我》中这样说:“我离开波昂时,觉得像一个逃亡的人。只是我那时不了解,我不是从波昂逃亡的人,而是从生命中逃亡的人”。可以说,尼采的妹妹,是尼采生命中的第一座“监狱”(按照尼采写作的顺序)。

谁是尼采的第二座“监狱”,接下来,我们看尼采的告白:“有些事情一旦透露,就会把‘秘室’暴露在群众凡俗的眼光中。如此,我的朋友就会争论,他们会责备我,因为我把母亲、妹妹和情人拖到我为自己所掘的深渊中,而我现在就躺在深渊中,显得那么无助,而且无法爬回生命之中……我的天空因为与四个女人的关系而受到污染”。可以看出,尼采的母亲是尼采《我妹妹与我》中所出场的第二座“监狱”,而尼采的情人则是尼采所要告诉我们的第三座“监狱”(按照尼采写作的顺序)。尼采将自己囚禁在这三座“监狱”之中,在快乐中痛苦,在痛苦中快乐。

为什么会是尼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尼采?在这里,我们再看看尼采眼睛中的自我评价:

之一:“我是个拿着槌子的哲学家,是所有偶像崇拜的死敌,甚至是古老中国对家族敬拜的死敌”;

之二:“我是一个天才。因此我能够讥笑你,或对你吐口水”;

之三:“也许,这是上帝忽然对这个世界表现得冷淡的秘密所在——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为这个世界提供一位先知了”。

哲学家——天才——先知,这就是尼采眼睛中的自己。正因为如此,尼采说:“我的死将不会让我战胜生命,但是,我的‘自白’将会提供不朽,因为我敢扯开‘秘室’的面幕,显示裸露的心灵及腐臭的伤口。如果我被从生命的梦中唤醒,将来就无法从坟墓的另一边挑战命运的真实”。

在他谈起自己的母亲时间,尼采说:“任何跟母亲有关联的事,我惟一所能想到的就是,母亲与父亲结婚不到六年,父亲就去世了,此后母亲关起了子宫的门,拒绝所有的人,任何男人以双手双眼无言地恳求着她,她均已憎意的眼光凝视他们。我是她惟一能够以认同的眼光(我认为,有时以渴望的眼光)看待的男性,而此眼光为我制造了一座监狱,是只有在这种房子中长大的人才能够了解的监狱”。

在《我妹妹与我》中,有相当一些关于女人的片段,这里摘取几段,窥观尼采的心灵面貌:

 

老处女的孤独则是完全不一样的事。老处女远离大自然的水管系统而长成。因为她没有任何连接关系作为开始,故而也没有破坏重要的连接关系。

 

你曾看过年轻女孩,有那只最放荡的野猫一半漂亮吗?

 

伊丽莎白:“我们怎么折磨你了?”

尼采:“通过窥视。母亲在诊室中窥视,而你在这儿窥视。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不放过我?”

 

当然,尼采就是尼采,无论他在什么样的状态之下,我们都没有资格更没有必要去怀疑他给我们带来的创造和创造自身永恒的价值:

 

人是惟一有意识地促进敌意的有机生物。

 

如果你与一个事件处于完全和谐的状态,这个事件就会产生自身的音乐。

 

对财富的喜爱,以及对于知识的喜爱,是推动地球的两种力量,其中一种力量增加了,另一种力量势必减弱。

 

我们永远无法从人类生活中除掉人类的有机需求,直到腐朽、死亡。

 

我就是“年轻”本身,无论那些修辞的风格以及深渊把年轻人隔得多么开,年轻人都会迫切地对年轻人呐喊。

 

因失去信仰而产生的痛苦,可能是艺术的分娩阵痛。

 

尼采告诉我们:“我已经写够了这个世界,现在让这个世界写我吧”。我觉得,在我的眼中,尼采真实的身份就是一个越狱者,他厌倦世界,厌倦母亲,厌倦妹妹……甚至厌倦了厌倦本身,他把这所有的一切当成了“监狱”并一直在做着越狱的努力,最终他通过《我妹妹与我》这部作品越狱成功。但是所有这些,都无法遮挡他在文字及思想、哲学方面给我们带来的巨大震撼。紊乱的尼采、乱伦的尼采、苦闷的尼采,为我们留下如此智慧闪烁的文本,是不是也应了尼采留给我们的那句话:“永恒的痛苦是人类为了永恒的真理而付出的代价”?

从某个意义上来讲,尼采,这个成功的越狱者,他所遭受的一切疼痛,也正是我们人类自身在反思“人”这个恢弘命题时间所牺牲的代价。所以我们值得这样说:尼采,是世界的尼采;而世界,却不是尼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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