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13(绑石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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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每日一题 |
今天早上,他的姐姐孙海鑫和其他几个初中学生向我学习作文的时候,男孩就坐在他姐姐的身边。他的左手臂缠着绷带,悬在脖颈。白色的绷带在我的眼里显得格外耀眼。我偶尔看看他的脸,偶尔看看他臂上的绷带,发现绷带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不快。
男孩很认真地听我讲解。他听着听着,就会笑出来。或微笑不语,或眉开眼笑,或爽朗大笑。伴随着他的笑声,是他时而抬头、时而低头、时而摇头晃脑的动作。有时,他笑得前俯后仰,有时他笑得用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有时他笑得还站起身来,在座椅的两侧来回踱上几步,踱步的模样,极像一个颇具城府的老学究。
我觉得,如果笑容有颜色,他的笑容就是橘色的,那是太阳的灿烂;他的笑容就是蓝色的,那是大海的纯净;他的笑容就是绿色的,那是春草的青翠;他的笑容就是红色的,那是火焰的热忱;他的笑容就是紫色的,那是未知的奥秘;他的笑容就是金色的,那是云霞的明亮;他的笑容就是白色的,那是世界上最纯洁、纯真的颜色,是一个无邪少年的天真烂漫。
昨天晚上,他的爸爸把他的姐姐从江苏淮安带到南京学习写作,也一同带上了他。我们一起吃完晚饭后,去附近小区的游乐场纳凉。他就在那里玩耍。他几乎什么器具都要摆弄一下,并且很快就熟悉起来。就在距离我和他爸爸五六米的单杠上,他骑着单杠,像骑马慢慢地朝前走。突然,我听到“咚”的一声,只见他已经从单杠上掉了下来。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们赶紧过去,搀扶起他,问他怎么样,他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没有叫一声疼。他的爸爸于是带他去住处休息。大约一小时后,我打电话给他爸爸问他的情况。他爸爸告诉我,他的左肱骨已经有些断裂,并已经在医院里面打了石膏、绑了绷带。他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叫过痛,更没有流过一滴泪水。我就觉得,这个七岁的孩子是多么勇敢。
今晚我们几个去夫子庙的时候,刚刚下车,他就哼哼着不肯走,他爸爸问他什么原因,他却并不说话,嘴里一个劲地嘟哝,我们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他爸爸只好一会抱着他,一会驮着他朝前去。到了一家小吃店门口的时候,他不让抱也不让驮了,我们干脆进了小吃店。在小吃店,当他看到我们端上的饭菜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是个左撇子,因为左手绑了石膏、绷带不能使筷,干脆用右手直接抓起碟中的小吃送进嘴里,那神色似乎在说:“我早就饿了,不等你们啦。”
垂髫之年,无瑕率真。看着他,我不禁想起一本书来。那书是美国作家罗伯特·福尔姆写的,名叫《我们得回到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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