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婚礼说起来可不是一天的事儿,也不是两天三天的事儿。沥沥啦啦要庆贺上那么一两个星期。而且,婚礼是男女客人分开进行的。星期一晚上,Andre已经被邀请去参加了专门为男宾举行的晚餐。晚餐是在新郎父母家操办的。参加的是双方的男性亲朋好友。昨天 (星期三) 是为双方女性亲朋好友举行的庆贺。不是吃饭,而是点心,咖啡,茶,唱歌,跳舞。
穿什么去,就费了我一番心思。前一阵子因为穿的裙子太短不适合去法语课,已经不得已取消了一次法语课。这婚礼要是穿的不得当,还不被撵出来?先问了阿拉伯同事,告诉我穿什么都行。又有人玩笑说你得盖起来。结果,我真不知道穿什么。加上自己大批衣物依然锁在海关,所有身边的衣裙都从美国带来,都显得“太露”。套上一件最素净的连衣裙,Andre又评论说不喜庆。不象参见婚礼。我问:这儿的婚礼人们穿喜庆颜色吗?他也答不上来。最后,决定了一件颜色中性,虽露一些但需要时可以用丝巾遮挡的长裙。外面又套了一件黑色镂空针织毛衫。
婚礼从下午两点就开始。我是四点钟到。进了大厅,已经有两百多穿戴鲜艳的阿尔及利亚女人坐满了一厅。我这个中国脸进来,惹得所有目光都转向大厅门口。安顿我坐下来,我四处找新娘在哪。连比划带猜地被告知新娘去换装了。整个婚礼过程,新娘要换大约十套左右的衣服。都是传统的服饰。据说代表阿尔及利亚不同地区的风格。
我与婆家人坐在一起。穆斯林是大家庭。比如,我这个桌上坐的后来知道都是新郎一个嫂子娘家的人。我还真在脑子里转了转才弄清楚这个关系。难怪能招呼到两百多人呢。来接我的Andre被新郎的父亲请去喝茶。茶间Andre问是不是所有的亲戚都来了。回答说,才不是呢。老父亲说,我不敢请所有的亲戚。要是所有的都请,那得来一个村子。老父亲随之抱怨说,象你们欧洲多好,婚礼只是一天的事。一天你就把所有人都请了。这儿,你没完没了地付帐。他说他有六个孩子。这是第四个结婚的。后面还有俩呢。而且,他是家族里的长子,也是经济上最宽裕的,所以他以后还得为其他家的子女婚嫁负担。听起来好可怜,其实我觉得他还是蛮自豪的。底气十足地出来跟我握手。
到了之后没多久,我身上的黑毛衫就被桌上的女人们七手八脚地退下去了。都说,谁告诉你要盖上的?露出来,露出来。你看看我们穿的?你要是不这样穿,把你的衣服给我。然后拖着我去跳舞。
新娘终于出来了。一身新装束。端庄地绕大厅款款而行一圈,然后坐到装饰的金碧辉煌的一角,观看家人们快乐。新娘的任务就是换上不同的装饰,绕场一圈,然后端坐。中间偶尔也下来跟人们跳几下舞。很象征性的。
据说,这个仪式要持续到大约7点左右,新郎回进来把新娘接走。那时,仪式才算可以结束。但我没有等这么久,又想看新郎,就跑出去看。家人把新郎找来介绍了一番。
临走时,还发给很精致的小丝口袋给你带走你没吃完的点心。我惊讶地发现,人们是连盘子都一起装走的。同桌的人为我包上了我没怎么吃的点心,连盘子一起装进了口袋。我就抱着盘子回家了。心想,这两百多号人可不会把人家餐厅席卷一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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