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经历其实很简单,但是给我很大的触动。
一早我倒了三趟公交车来到偏僻的SD镇附近的C市传染病医院新址。下了车就看到荒凉的山坡后边坐落着一片黄色的建筑群,很纳闷怎么盖了这么大一片,想想估计是设备比较先进,功能也很全吧。
等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几乎没什么患者,也许是星期六的缘故,反正冷清的很。对于喜欢安静的我,来到这里的第一感觉令我很舒服。但是好心情就在几分钟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一进门的导诊台坐着导诊的工作人员,还有两个和她闲聊的女人。我上前客气地问这里有没有耳鼻喉科,人家很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告诉我没有。接着便问我要看什么病,我说我要给鼻子做一个手术,她马上就说这里做不了手术。
我当时就蒙在那儿了。C市CDC的人说我要是做手术就必须到传染病医院来的啊,这里怎么就做不了呢?
“要不你到那边诊室问问吧……”那个女的一句话把我支走了。
我想也是,问问大夫吧,然后就往右边的走廊里走。终于找到一个什么“传染诊区”什么的。我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里面有两个大夫,还有一对母子。
支吾了半天,我也没说清自己要干什么,因为当着那对母子,我实在不想说出自己是感染者。当然,我也不关心那个小孩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反正我离他远点儿也许对我自己有好处。
等其中的一个大夫领着这对母子离开后,我才跟那个穿白大褂的说了我的情况。我说我是感染者,她马上大声强调“爱滋病感染者”啊?!好象是要全楼的人都听到似的。我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还是接着说了自己要做一个小手术的事情。结果那个白大褂马上就说,她们这里做不了手术。
我说,那是疾控中心叫我到这里来看病的啊。
她说,那你必须到你自己所在的区找疾控领你来。他们领你来了,我们再给你协调去哪个医院做手术,我们这做不了。
我苦笑着说,那我们感染者看个病也太费事了吧。
她说,你别这样想,就是这个程序。
我说,那周六周日肯定是看不了了,疾控也休息啊。
她说,那你就下周一找疾控得了。
我一边摇着头,一边走了出来。
走在医院的广场上,我挺失望的。原本以为这里是指定医院,医生们的态度应该很和蔼,而且应该在接待方面都是很正规的,看来我的确是高估了J省的爱滋病人关爱工作了。也许C市传染病医院也是很无奈地被吉林省定为指定治疗医院吧。
半路给T市的哥哥打电话,他没有接。等我回到市区了才又打通了他的电话。一如以往,电话里我又被损了一通。哥哥在那边责备我自己不知道给自己争取权利,还说我太软弱了。这个电话打得我心情很不好,本来就已经很难受了,挂了电话以后,我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
在旁边的Koco店买了一大杯冰,一口干了一半,才慢慢地缓过神儿来,然后一头扎进网吧里。
好在在网上我遇到了小Yu,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小Yu没有责备我,而是一直在安慰我。我遇到的其他人还是在责备我,我坐在那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看快12点半了,我就走出了网吧,很累,我想回去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7点了,睡得天旋地转。
同事在隔壁弄了好吃的,叫我过去,我也没动。室友小Y回来还埋怨了我几句,我躺在床上没理他。心里暗骂,就你好胃口,也不管人家喜欢不喜欢,反正有好吃的肯定落不下你。
倚在床上,看着电视,中央二套播着《春暖2007》,我一边看一边掉眼泪,想着这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多不幸的人,那些和我一样不幸的人,他们怎么就这么坚强。
跟小Yu发短信,我告诉他,我要慢慢学会坚强,学会长大。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没有人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指点,从一开始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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