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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前镇南关的故事(原创-连载116)

(2007-09-14 23: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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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8】严建设的小说散文杂
 40年前老西安的故事(原创-连载116)  
     40年前镇南关的故事(原创-连载116)在一个秋天的早上,老油条向我们几个伙伴诉说去回民坊受欺负了,被回回硬搜走了2分钱。我们都气不过,恰好小学门前有个带白帽子的回民小孩卖疙瘩剁,老油条冲过去,大骂了一句:“日你妈,滚!狗日的不准到俺这儿卖疙瘩剁。”飞起一脚,踢翻了那回民小孩盛糖块的筛子。我们一哄而上,抢了那些糖块,马上塞嘴里喀嚓喀嚓嚼吃了。那个回民小孩一愣,慌忙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先骂后哭。老油条不依不饶地又大骂着,仗着人多,夺过那把匕首,扔上了房顶。
      那天吃完晚饭,我和长安正在骡马市的马路牙子上坐着聊天,忽见有人询问着长安的名字走过来。我俩一看,来的人年龄似乎比我们稍大两岁,有13岁的样子,穿戴却是当时最时髦的。我们小孩子中间当时流行着一个顺口溜:
                           海魂衫子大翻领,
                           毛蓝裤子宽裤腿,
                           小白鞋,大背头,
                           军帽一戴就是牛。
      来的人正像这个顺口溜说得那样穿戴着。他把军帽的帽檐歪在一边,使人觉得他惹不起,嘴里叼着一根纸烟,显得很流气。他大踏步走过来,雄赳赳地,走到老油条跟前,双手抱肩说:哎!你就是长安吧?我是南关的,外号叫镇南关,西安市的人我基本上能认识8/5,像南关的8大金刚、北郊的4姊妹4大名旦,东大街的12兄弟,回回坊上的72个惹不起,都是我的大哥大姐。我一直听说你名气很大,这次想来领教领教。跟咱挂个三跤咋样?
      旁边有个小女孩看了一眼,跑过去喊道:
                          帽子歪歪戴,媳妇来得快,
                          帽子戴得端,媳妇来得欢。
      那人恶狠狠地大声叱骂道:你妈的屄!滚!
      我们中间假如有人互相不服气,就以摔跤赌高低,而且把摔跤称为挂三跤。看到那家伙的架势,把我和长安吓了一跳,以为不小心惹了黑社会流氓团伙,慌忙道歉,一叠声说了许多服软的话。那家伙拉我俩坐下,从口袋掏出一包《飞马》牌纸烟,给我俩一人一根,我俩连忙表示不会吸烟,而且家里管得严,不让吸。他也就不勉强,把烟收起来,话题一转,说:“兄弟其实是想来和你俩交朋友的。兄弟在南关混得还可以,以后有啥事情,只管给兄弟说,不要客气,兄弟能帮上忙的决不推辞。”我俩真有点受宠若惊,互相看了一眼,连忙满口答应,并且高兴地想,以后有人想欺负我们,可以到南关去找他撑腰了。他的手很脏,手指也有点发黄,蓄着长指甲。
      聊了几句闲话,他忽然提到以前转学走了的一个叫荷花的女生,说她现在很歪,每天头上歪戴着黄军帽,腰里勒着帆布宽皮带,看谁不顺眼上去就骂:“日你妈的屄,二百七,你妈上炕逮蛐蛐。我看你狗日的欠修理!”跟着照脸上就是一皮带。
      那个荷花就是长安暗中喜欢的漂亮女生,我记得喜欢文艺,爱唱歌跳舞,还会拉小提琴,很活泼大方,后来,她母亲改嫁,带她去了南关之后就没有消息了。真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这么厉害,实在想不到。我们顿生感慨。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要走,临走时问长安要了一张他的相片,并答应回头给我俩一包石笔,那是一种只能在石板上写字的质地较软的石条。
      我俩回到长安家,长安的父亲问我俩刚才慌慌张张取相片干啥用,我俩看瞒不过去,只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长安的父亲听了以后,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吸着烟,一脸狐疑地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然后说:你俩太小,不懂事。现在社会太复杂了。他要你的相片就很可疑,我看是不怀好意。听名字就不像好人,什么镇南关,卖猪肉的罢?我咋感觉像南霸天黄世仁一样,肯定不是个好鸟。说话的腔都流里流气的,是流氓野鸡贼娃子的腔。弄不好是个反动组织。是个五湖四海也说不定。
      长安的父亲这么一说,我心里七上八下没了主意,很害怕。当时传说五湖四海是个从外地流窜过来的贼团伙,主要以起刀磨剪子、收破烂作掩护,在全国各地都有秘密联络点。长安的父亲显得很严厉,命令我们马上去一趟南关,找那个镇南关把自己的相片要回来,要不然就去报告军管会。
我连夜就到南关去了。
      说老实话,当时我们对南关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南关毕竟是文教区,当时有18所院校,多少沾些书卷气息;我们以前把西关叫电工城;把东关纺织城叫粉黛城,说是纱女多,将来长大寻不下媳妇了就去粉黛城;把北关叫哈姆莱拉丁区,觉得河南人属于流浪民族吉普赛人,很难惹,那里犯罪率高。那时候南关很乱,晚上到处是人,好几堆人在昏昧的路灯下光着脊梁下象棋。虽然很晚了,马路边的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依然在唱样板戏。路边还有支着方桌卖茶水的。我俩在南关找小孩一打听,居然真有一个镇南关,弟兄8个,号称八大金刚,从小习武练拳,名气很大,是南关的一霸,无人敢惹。那时候家里弟兄姐妹多的人家都比较穷,但是弟兄多了总是很令人羡慕的。
      我们开始打听的时候,那些小孩不大客气,很戒备,挽着袖子瞪着眼,作出一副预备打架的样子,旁边的小孩也围上来,几个人抢着说:“弄啥的?弄啥的?”我们捏着一把汗,说:“俺俩想找一下镇南关,有个事情要问他。”那些小孩互相看了看,立刻变得很恭敬,并主动给带路。镇南关家就住在南关正街上,屋子里搁着几样练工夫用的连枷、蜡木杆、梭镖、三节棍、哑铃、杠铃和古城墙砖刻制的石锁之类。谁知道镇南关是个大人,从院子里跑出来一看,扭头向屋里喊道:“老五,是寻你的。你伙计来了。”随即跑出来一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男生,见了我们问:你俩是谁?
      我们很尴尬,说认错人了,慌忙要走,他的人多,拦住不让走,要我把事说清。我俩于是把冒牌镇南关的扮相和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镇南关一听就笑了,说:“哦,原来是蛐蛐这个狗日的。”当下差人去把蛐蛐找来让我们辨认。
      听镇南关说,他喊老五的是他的小弟,而蛐蛐的父亲是个高干,家里很有钱,但蛐蛐是个烂闲人,二流子,一天五马长枪一屁仨谎,屁本事一点没有,是个瘦蚂螂,不经打,不管谁上去一掀一个跟头,叫他干啥他干啥,成天舔肥沟子咬瘦毬,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情,自己光胡骚情,总想勾挂女生。荷花现在和老五上一个学校,是同班同学;蛐蛐是个老留级生,所以也在一个班。叫老五的接口说:荷花根本不是蛐蛐说的那种歪样子,人家女娃很文气很老实,在学校文艺队呢,连正眼看一下蛐蛐都不肯,根本就不理蛐蛐。
      说着话,有人把蛐蛐喊来了,我们一看,就是那个人。外号镇南关的大怒,有个苗条俊俏的高年级女生冷不防上去抽了蛐蛐两个耳光,鼻血流了一脸。又厉声训骂了一顿,才当着我们的面问原因。镇南关呵斥他说:你妈的屄!你这狗日的欠打!你今天先站起来给我把事情说清楚,说清楚了就算了,要是说不清楚的话,叫你娃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叫你娃吃不了兜着走,不然卸你娃一条大腿,你信不信?
      那苗条俊俏的高年级女生又照蛐蛐裤裆踢了一脚,咄咄逼人地说:“蛐蛐,你娃老实说,一共冒充过你哥几回?在哪里冒充的?都干过啥瞎瞎事情?今天敢冒镇南关进城骗一张照片,明天就能进城骗回来100块钱。今天你娃要不老实交待,想安生回家睡觉,连门也没有。你妈的屄!姑奶奶饶不了你。不行就朝派出所送,我不信猫不吃糨子。哼!装得不像,磨得不亮。”说完,从墙上取下来一个连枷,哗啦啦娴熟地摇了一下,瞪着眼睛站在蛐蛐面前。
      当年我们都很穷,因此觉得100块钱是个很难想象的不现实的数目。家里买菜一天连1毛钱也花不完,因为大部分蔬菜也就1分2分钱1斤。农民拉一大车白菜萝卜送到国营蔬菜门市部,1000多斤只能卖三五块钱。所以听到那苗条俊俏的高年级女生说蛐蛐能骗100块钱,我和长安都很吃惊。我注意看了一下,那个苗条俊俏的高年级女生也穿着和蛐蛐一模一样的小白鞋,上身穿着洗得泛白的草绿色军装。她的身材极美,水蛇细腰,身轻如燕,使我无端地疑心她就是传说中五湖四海的千爪九头鸟。
      蛐蛐满头大汗,双手捂着裤裆哆嗦地说:姐,姐姐呀,我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就蹲着说吧。我爱蹲,蹲惯了。——我其实是看上人家荷花了,一直想挂她,却一直搭不上话,后来打听到荷花以前和五柳巷小学的长安关系好,就想进城看看长安是个啥样子。一个人去害怕挨打,所以才冒了一回俺哥的名字。我进城寻长安要相片是想拿着去巴结荷花的。别的再没有弄过啥,就冒了这一回,谁哄人日他妈!谁哄人不是人,是王八蛋,是驴日的小狗!希望当哥当姐的原谅兄弟一回。
      我觉得蛐蛐似乎是有意把鼻血抹了一脸,想必是装可怜免得再挨打。他的“哥哥姐姐”们七嘴八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有个小孩还使坏趁机在他头上敲栗凿。并念出儿歌来骂他:
                         来来来, 楼上请儿,
                         呲吧牙儿,炒豆芽儿。
                         屁股蛋儿,炒肉片儿,
                         脚后跟儿,炒豆腐丝儿,
                         再来一碗鸡屎汤,
                         你娃喝了还嫌香。
      蛐蛐一味地作揖道歉,摇尾乞怜,骂自己不是人,是驴日出来的,请各位当哥当姐的高抬贵手,多多担待,放兄弟一马。
我强烈地感到他们一伙有点像骡马市卖狗皮膏药大力丸的,真正是脸厚、眼毒、嘴甜、手黑、心歹。我还害怕蛐蛐万一撒谎胡咬,连累我俩遭殃,所以急着要走。
      镇南关让蛐蛐把相片还给长安,又厉声骂了他一顿,然后安慰我们说没事了,并让老五带了几个人把我和长安连夜送回家。回家的路上,我问:那苗条俊俏的高个子女生是谁呀?怎那么歪?老五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她是俺大哥未来的媳妇,俺的预备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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