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的郊游、骷髅头和鬼故事

    有一天，中午起了大风，我趁阿姨不注意，悄悄溜出寝室大门，爬过那道矮墙。我一溜下地就拼命往家跑。风很大，吹起了漫天黄尘，我感到嘴里已经有了细沙土。那天我跑回家时，从地下室窗户里看见母亲在病恹恹的午休，心下忐忑不安，就不敢进门，立即向后院跑。母亲立即有气无力地喊：石头，是你吧？

    母亲脸色蜡黄，神态疲惫。

    我奇怪每次偷跑回家总不会受到责备，似乎和父母兄姐还多了份亲昵。不过当时食物极其匮乏，我一回家，必要分兄姐的杂粮馍吃。

    每次去保育院时，我照例要撒娇闹一番，不愿去，而送我的父亲总要给我买零嘴。父亲是把我搁在自行车的铁梁上带去的。

    有个秋天的中午，父亲照例送我，路上给我买了两个小而硬的用石灰水发的绿柿子。我想带到班上吃给伙伴们看，就放进衣兜。但那天下午我把这件事忘了，一直等到吃完晚饭才想起来，慌忙在兜中一摸，两个小柿子竟已不翼而飞。我很纳闷，连忙跑到走廊去寻，被阿姨抱了回来。阿姨说：石头听话，快回来。大家不要乱跑，谁乱跑谁不是好孩子，大家说好不好呀？

    孩子们自然齐声回答：好。其实也弄不清好什么。

    我很生气也很奇怪，独自坐在墙角无精打采。一直到睡觉脱衣服时，才意外发现是衣兜的内衬破了，那两个绿柿子都漏进衣服后面衬布的夹层里了。

    当时我们的衣服上都用线缝着自己的名字，洗净的一般到星期六的中午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