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诗歌
(2015-07-09 06:53:31)夜雨很凉,相思很苦(组诗)
《夜雨相思》
夜雨在窗外凄凄切切
你的思绪沿着那忧伤拉近又推远
那一定是多年前
那一定是相识的天涯
那一定是离别的长亭
那一定是咯血的相思
而秋雨绵绵 从那时 就未曾间断过
夜雨在窗外凄凄切切
你的思绪沿着那忧伤拉近又推远
那一定是多年前
那一定是相识的天涯
那一定是离别的长亭
那一定是咯血的相思
而秋雨绵绵 从那时 就未曾间断过
《不只是叙述》
你坐着 慢慢饮茶
冷眼旁观窗外的事
茶很苦 生活很苦 内心很苦
等等 再等等
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等那个人的现身
你等信使飞马而来
到那时 你便饮尽这最后的茶
其中苦味 你自知
《距离》
千里何惧 咫尺又何曾近
隔着蔚蓝的海 仿佛就见你
在水一方 挥动着 旧年
我送你的白手帕
这种幸福由来已久
很苦 也很甜
它日日夜夜 让你我
慢慢地靠近 靠近
《一棵树的悲伤》
折断它的枝
看它青春的筋骨
却原来也是伤痕累累
那一年 尚还是一粒种子的它
幸运地脱险于小鸟之口
跌落在干裂的土壤
就注定它一生的苦
至于将来能否参天
它合上疲倦的双眼 不再去想
《自私之爱》
应该说 母亲的爱是那么自私
这么些年来 她只深深地爱我一个人
那时 我还在小镇上读书
一碗热乎乎的粥 一块欲化的糖 一个已经瘪了的梨
她都为我留 这期间 她要用她的私心藏好
当她看着我尽情地享用她的私心之藏时
她会高兴地流着泪放下她那颗没有白费的自私之心
有时 因为我的迟归 那些东西就会变质发霉
她就会和家人一起吃 最后不得不满怀遗憾的扔掉
或许是一脉相承 今天 我也继承了母亲的自私之爱
只是我把她的自私放大了一点点
第一些我会很小心地留给已经白发苍苍的她
第二些我会很慈爱地留给正在长身体的儿子
最后一些就满怀歉意地留给与我同甘苦的妻子
看着他们开心地享用着我的自私之爱
我也会满足 并且愿意把这自私之爱
继续自私地奉献给他们
《聆听》
你不是伯牙 我亦
不是子期
但这又何妨 让你我
都对彼此互相倾诉今世的
苦与痛
冬天就要来了
那时 我就去你处
与你一起点旺炉火 烧好水 沏好茶
不去谈论什么天下事
就把彼此曲曲折折的往事
一一道来
哪怕只关风和月
《上帝的忧伤》
他在那里 不曾挥手
也不曾摇头
可灾难照样降临人间
他的微服 也不过那么一两件
不曾穿上 就已经到了人间
等他穿上 就都知道
上帝来了 灾难来了
上帝也不过就是上帝
也如你我
怎么可以 至高无上
《那些错过的时间》
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暖阳高照
摇摇头 也无法想清楚
昨夜 在你我之间 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 你已去向不知
想昨夜 海棠依旧 恩爱依旧
我们把那些花枝折下
插于瓶内 看它的冷艳
却忽略了 它也有我们一样
渴望爱和关怀
是的 错过就错过
我无法弥补 也无法取得你的谅解
就只好 一任时间的钟摆
一下一下 击痛我的内心
《住在我隔壁的忧伤》
其实 你就住在我的隔壁
只是都还未曾问询过彼此内心的苦
有时 你上楼 我下楼
擦肩的片刻 也只是一个注目 或者浅笑
到目前为止 我所了解的 就只有这些了
就像一朵深深折服我们的花
我们既然已经目睹了它的开放 却又何必
一定要去探询她伤痕累累的前尘往事
是的 那道听途说来的一切
我都已经淡淡一笑 付之一炬
你的忧伤 你的苦
有谁曾给予过多的关怀
《原来,大海不过就是》
在海边 灌一瓶蔚蓝的海水
再放进去一些石子 贝壳
回来后 拿给儿子
让他看看大海的雏形
谁想 儿子失望地说
——原来 大海不过就是
一瓶蓝色的水和几块石子 贝壳呀
《井》
井里没有水的时候
依然是井 没有水
那只是口渴
井还承受得了
怕只怕 岁月的风沙
一年一年 终会把它填平
那时 井就怀着无尽的眷恋
死去
《美国白粉蚀:分身有术》
只要有一只活下来
它就能分身八百
这八百中的每一只 再分身八百
如此想下去
眼前就是
一堵巨大的移动的白墙
这堵白墙
它不仅会粉蚀我们的绿色植物
它最终还会粉蚀我们
《喊雪》
雪终于来了 是旧年般的大
是你还未曾见过的大
你被这么多纷纷扬扬的诗意围拢
而我 有生之年 还能折返回童年的场景
此刻 我们都是幸福的
站在院子里 雪把我们塑造的接近了完美
这时候 我有一个最简单 也最朴素的梦
让我带上你 一步一步 走回到老家的堤岸
在那无边的雪野上勇敢地扬鞭策马
在茫茫的天地间把压抑和梦想都大声地喊出来
《暖意》
雪一直在下 你的小手冰凉冰凉
我们的路还很长很长
四面八方都是雪簌簌的白
是的 此时的天籁 它拒绝一切的杂音
它只接受老人的笑 孩子的梦 和年轻的爱
你看 房子 树木 大地 山川 河流
也都悄无声息地隐退于它的下面
孩子 你过来 请站在黄金分割点上
把你的小手给我
让我把青春的暖 都一一传递给你
《伤病书》
不知是在哪年 它就悄悄地落在了我身上
每逢阴雨天 它就开始发作
我也就没来由地 隐隐作痛
没有伤口 它伤人于无形
它是高手 我只不过是它
小试身手的靶子
在这几十年的光阴岁月里 它始终蛰伏在我的体内
它动一下 我就痛一阵
我动一下 怎知它在哪里
将来 如果还有将来
我与它已经是一对不离不弃的老冤家
要是突然少了它 亲人会用怎样的眼光看我
《一个同事的死亡》
他死于凌晨
他死于一场车祸
车碾过 他血肉模糊 面目全非
和他认识 很熟
昨天还骂过他的肥头大耳
他还笑嘻嘻地说
——死又咋地了
是的 死又咋地了
血肉模糊 面目全非又咋地了
此刻 他安静 胜过了处子
只有我们这些活着的人
还在为他痛哭 流泪
或者在暗中冷笑几声
之后 还得忙碌着
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舅父之死》
在我幼年时 舅父
就已经逝去
听姥姥讲
他有一身好水性
可那天 表哥找了好多地方
终于在河面上看到了他
漂浮的尸身
《再次写到死亡》
一个人 从生到死亡 只不过
短短的几十年
这还得是
那些平平安安生活到老年的人
其实 有太多的人的一生
比我说的这几十年还要短的短
他们都经历了疾病 车祸
最刻骨铭心的就是今年
5月12日的那场8。0的汶川大地震
我们都曾为之流泪 心悸
甚至 更有些死亡
它已经与我们擦肩而过
所以 现在的我们都相互
紧紧拥抱着 体谅着 爱着
一些还在 一些就不在了
在的 也已经悄悄的改变了模样
只有那些不在的 依旧在心底
努力保持着
那最初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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