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艾草》
(2014-08-02 18:41:51)
艾是一种草,属菊。此时,它就葱茏在父亲院子里的那一畦菜地里。
早年的父亲,他只种菜,不植花养草。我不知道他是无暇于此,还是没有那些雅士的兴致。而今,他却在院子里植下了艾草,初看时,它就像我童年时载在院子里的菊花,要不是父亲告诉我,我还真以为是我童年里的菊花神奇的死而复生了呢。
夏日,院子里的石榴树、桃树、核桃树、葡萄树、野草都在拼命生长,那一片艾草也忝列其间。屋内太热,我站在葡萄架下,四处望去,尽是一片绿。在这个时节,绿,已不能称之为风景,仅是夏天的特征而已。
那么,父亲种这么些艾草干什么呢?我心中有疑,却没问。这么些年来,我们父子之间总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常常是说不上几句就冷了场,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愿去问他。好像有一条无形的沟坎横亘其间,让我们无法再进一步。
夏去秋来,父亲就把那些艾草割下来晒在院子里。我回家时看到那一地的艾草,好奇心实在憋不住了,就问父亲:“你晒这么些艾草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冬天时把它熬成药水泡脚能缓解我的脚腿疼。指望它要比指望你更靠谱。”父亲说。
闻听此言,我无言以对,内心满是羞愧。
说着说着,冬天就来了。每每我回家要沏茶时,父亲就告诉我说:“看好了,你别用那个绿暖壶,那里面是艾叶熬成的药水,不能喝的。”
艾叶熬成的药水是否能喝,我不知道。只是,当晚上父亲把那水倒进它的洗脚盆时,随着热气散发出来的那股难闻的味道还真有种说不出的草药味。我心说:”就这味道,还真的不能喝。“
说是不能喝吧,今年的春天我回去时,顺便叫了嫁在同村的二表妹去吃饭。二表妹在帮着我母亲炒菜时误将那绿暖壶里的水倒进了炒勺。吃饭时,大家尝过那道菜后都说没什么异味。碍于平时那股难闻的味道,我是一口都没吃那道菜。事后想来,竟也有些遗憾没有尝尝那放了艾叶水的菜肴究竟是什么味道了。
盛夏时节,艾草长势正旺。趁着母亲还没有做好饭,刚从坡上回家的父亲就站在一边注视着那齐腰深的艾草。看那神情,好像他的脚腿疼比以前轻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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