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爸爸病了,我们来看一看。”“你小时侯,吃了我家好多粑粑呢。”“你小时候最怕飞机了,不晓得挨了你aijie(长沙话,奶奶)几多的打。”……
一声声亲切的乡音,让我有些应接不暇,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12日一清早,我还在床上,突然接到嫂子打来的电话:父亲病了。半边麻木没感觉,走路都不稳。嫂子说:父亲不愿意给你打电话,也不想去医院。你看怎么办?话语中不无焦急无措。
接到电话,我头懵了。父亲在我的眼里,可是个“健康”的人啦,走路都从来是一路小跑,快70的人了,还在干活,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除非坐下来玩几圈麻将,好象没有闲的时候。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
待嫂子简单地说了前因后果,我“命令”道:赶紧送医院,要去大医院,通知姐夫过来。我马上回家。
原本12日是市局的会议,一整天。我赶紧给局领导发去了短信。领导的回信简单但温馨:好,应该的。不要着急,祝老父安康。
2个多小时便达到了父亲住院的医院。
父亲已在家人安顿下,临时住在了医院过道里,并且已经做过CT,正在输氧输液。还好的是,父亲神志清醒。
主治医生过来要求家人去签字。我第一次承担起了这样的重任。并向医生请求:一切听医生的,但必须是用最优的治疗方案,用最好的药物。其余不需要考虑。
中饭后,因母亲在家着急。我又回到了老家。
还没有下车,就看见家门口坐了一群人。她们都是我家原来的邻居,是我小时候叫姑姑、婶婶、伯妈的人,如今她们都成奶奶了。她们闻说父亲病了,过来安慰母亲。
见我回家了,她们都很高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们,一个个地叫她们,偶尔也有一时不知该怎么叫的,我会对她说,您的儿子是谁,您的女儿是谁,您是谁的妈妈。
在我没有离开家外出工作的时候,她们和我的父亲母亲一样年轻,20多年过去了,岁月的沧桑已经深深地在他们面庞上打下了烙印,尽管老了,但她们的话语让我一下子回到了从前,让我倍感乡情的温暖。虽然我离开家乡后,一年难得回去几次,更难见上她们一面,但在她们的心里,我还是当初还个怕飞机轰鸣声、喜欢吃她们做的南瓜粑粑的孩子。
我和她们说着过去,回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原来,乡情始终留在记忆深处,一经撩开,就象一坛陈年老酒,漂散出浓郁的醇香。
感谢你们,走过来安慰我的母亲;感谢你们,你们都是我不会忘记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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